屋外半夜忽然下起了急雨,哗啦啦的大雨打到屋顶得青瓦片上,胡莺莺与夏氏都醒了,心里惦念着同样的事情。
夏氏提灯来看,轻声问:“乖孙女可醒了?”
胡莺莺摇摇手,夏氏才轻手轻脚回自己屋,但两人却都没有睡,心里想着刘二成这会子会不会还在路上。
夏天的雨很大很急,刘二成他们去林州又经过不少山路,想想就很危险的。
今日白天刘二成他们快马加鞭,都不想在路上逗留。
四个男人驾着刘家的驴车,一路上风餐露宿,十分想念家里舒服的饭菜和床铺。
大家一开始说好连夜赶路的,这样可以早些到家。
可半路上刘二成捏着胡莺莺给他做的锦囊,居然脑中就浮现她的脸。
“出门在外务必谨慎,你疼惜自己,才是真的爱我。”
刘二成瞧着前方崎岖的路,决定夜里还是不要赶路的好。
其实张海跟何柏谦有些不赞同留下休息,这山里蚊子多的要死,还不如轮番驾车在路上休息呢!
可他们得了刘二成不少好处,这方面也没说什么。
大家薅了些艾草燃起来熏蚊子,半夜下起大雨赶紧去牛车上的棚子里挤着避雨。
原本都以为就是一场急雨,下不了多久就会停,可那雨却越下越大,直到天将亮时前方远处隐约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几人都被吓醒了,此时雨也停了,可地上到处都是肆意横流的水,瞧得见这一夜究竟下的多大。
他们往前行了一会,就瞧见那条路被崩塌的山体挡得严严实实,若是昨儿冒雨行路,此时只怕已经没命了!
张海与何柏谦都吓得不轻,连连感谢刘二成昨夜执意留下休息。
刘二成捏住手心里的锦囊,他觉得这都是莺莺的功劳。
如此几人只得绕路,便又耽搁了两日,到家时刘二成下巴上胡茬都长了。
一路上好几回还要自己砍伐树丛开路前行,刘二成一身衣服也有些破败不堪。
夏氏心疼极了,用力拍了下儿子:“回来了就好!”
胡莺莺抱着糕糕,眼睛也泛酸,赶紧低头唤糕糕:“爹爹回来了,糕糕喜欢吗?”
刘二成走过来拉拉糕糕的小手指,可没想到糕糕竟然放了个屁!
这个屁一下子让大家笑了起来,胡莺莺示意刘二成先进屋换衣服清洗一番,夏氏则立即去给刘二成做吃的。
刘德忠摸一把嘴唇道:“我去打酒!今日得喝几杯!”
胡莺莺抱着孩子跟着刘二成进屋,指指床头叠放的整齐的一套新衣服。
“刚做好的,你穿上,这布料软和,穿着舒服的很。”
刘二成低声“嗯”了一下,伸手去抓衣服,刚抓起来却放下了,回头看胡莺莺。
“怎么了?”胡莺莺不解。
怀里的糕糕咿呀一声,眼睛眯成月牙,而刘二成却一把抱住了他们母女。
“等不及了,就想抱抱你们。”他声音里都是满足。
胡莺莺抱着糕糕靠在他怀里,刘二成又把糕糕接过去,在胡莺莺脸上亲一口,又在糕糕脸上亲了一口。
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刘二成,胡莺莺便瞧出了他如今是有多瘦。
这一去定然不容易!
胡莺莺拉着他的手:“二成,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刘二成此时心里都是快活,什么苦楚也都忘干净了。
“我未曾吃什么苦,莺莺,有你在我就是世上最幸运的人。”
胡莺莺心里甜甜的,刘二成瞧着她嫣然一笑,姿色动人,忍不住想再亲她,胡莺莺赶紧说:“糕糕在呢!”
刘二成一手捂住糕糕的眼睛,还是凑过去亲住了胡莺莺。
唇舌交融,那种甜丝丝的滋味叫你忘记了所有相思之苦。
糕糕咿咿呀呀终于恼了,哇地一声要哭,胡莺莺赶紧红着脸抱过来哄。
“呀,小糕糕,爹爹欺负娘了是不是?娘替你打爹爹!”胡莺莺作势打了刘二成一下。
刘二成轻笑:“那晚上换糕糕娘来欺负糕糕爹。”
外头饭菜香味飘进来,胡莺莺催着刘二成洗漱换衣裳,这一顿饭一家子除了胡莺莺之外都喝的有些晕晕的。
夏氏与刘德忠也未问刘二成考的如何,倒是刘二成主动说自己尽力了,结果如何只能等了。
他知道爹娘不容易,不问是怕他心里不舒服,其实都很想知道外头的事情,便尽量多说些这次的经历,夏氏听了好半天,总算是放心了。
“也莫要与爹娘再啰嗦了,你这么久没回来,也回屋休息休息,我想抱一会糕糕,莺莺你带孩子累,也回去休息。”
夏氏的话说的委婉,但意思很明白,胡莺莺脸蹭的红了,刘二成淡定地站起来:“多谢娘的体恤。”
他瞟了胡莺莺一眼,虽然眼神正经的很,但胡莺莺非常清楚,他在邀请自己回屋进被窝打架
她哪里好意思?
可夏氏也抱着糕糕出去玩了,刘德忠提着烟袋溜大街去了,刘二成更是无所顾忌,一把捉住她白嫩的小手:“莺莺,该你欺负我了。”
胡莺莺一跺脚:“你瞎想什么!刘二成,你就是个不正经的!流氓!”
刘二成抓着她手稍微使了点力气往屋子里拖:“一个多月了,我若是岿然不动你才应该着急,至于是不是流氓,你得试了再说。”
胡莺莺自然想他,虽然觉得不妥,可拉拉扯扯的还是被他压住了。
大白天的,这太刺激了,胡莺莺催促他快一些结束,刘二成倒是真的加快了速度,只是力气也用的极大。
胡莺莺正云里雾里的只听床板卡擦一声,她直接坠了下去!
第64章
胡莺莺腰上疼的厉害, 眼睛瞬间湿了, 刘二成吓得赶紧扶起来她:“莺莺, 可摔着了?”
胡莺莺坐椅子上,肌肤嫩白如玉, 她赶紧顺手扯了件衣裳披着,接着小粉拳就往刘二成怀里砸开了。
“你坏!你坏!你干的好事!”
刘二成也顾不得了,捏捏她的腰:“可摔着了?”
胡莺莺带着眼泪哼了一声:“肉疼, 骨头倒是没事。”
刘二成颇为惭愧:“这床实在是不结实也是我莽撞了, 你坐着休息,我看看这床该如何处置。”
提到莽撞胡莺莺便想起来那股子酥麻的滋味,刘二成力气也用的太大了!她咬咬唇没再提这事儿, 起身与他一起去看那床。
这床是原房主留下来的,当时买这小院子时价钱就包含在内了,房主说是架好床, 才打了没两年, 可如今一瞧哪里是什么好床?
断裂的木板很明显是糟了,所以刘二成用了些力气床便塌了。
胡莺莺气愤道:“简直是黑心!若非他们一家做生意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定要去找他们要个说法!”
刘二成却道:“也还好是咱们两个人睡在上面塌了、若是糕糕睡的时候塌了那才不好。”
这话也对, 胡莺莺心里舒服多了。
两人不想让夏氏知道他们大白天干坏事还把床弄塌了, 便想法子出去找了块板子先垫一下凑合着睡。
挨了两日刘二成终于忍不住跟夏氏说了, 夏氏一惊赶紧去瞧, 脸色也不是很好, 嘴里埋冤着前房主。
几个人一起收拾了下, 打算把这旧床搬出去, 夏氏与刘德忠请了几个木匠,选了几块好木头,当天就打了一架新床。
新床虽说不是多么精致,但也宽敞好用,等几个人把旧床挪出来之后,胡莺莺就瞧见床底下一只坛子,打开一瞧,里头竟然是一包银子!
她面色淡然,捡银子捡的早已习惯了,便随手把银子装了起来。
晚上哄好糕糕睡觉,刘二成去看书了,胡莺莺便独自坐在床上数银子。
如今家里银子夏氏都交给她管,胡莺莺便格外仔细。
认真地清点了一遍,胡莺莺喜滋滋的。
不知不觉她竟然攒下了一百多两银子!
手里有钱人也舒坦,胡莺莺悄悄去找了夏氏商量起来,打算看看置办些什么田产之类的,这样坐着收租可比自己做生意轻松多了。
夏氏也很吃惊,家里竟然攒下来这么多银子!
她嘀咕着:“二成也不知道考的如何,若是他能中,往后不知道要去哪里,若是置办了田产到时候也不好处理。”
胡莺莺笑眯眯的:“娘,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呀往后咱们日子指定会越来越好,您跟爹也不可一味地省吃俭用,咱们有银子,回头买了田产那就是地主,日子可得往好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