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了,我给你揉揉?”十安试探道,“我也没怎么用力气,不会就这么疼。”
宋三少爷仿佛要疼死了,原本是闭着眼睛的,她话说完他便猛地睁开眼,讥笑:“你懂什么?”
只是说罢硬撑着爬了起来,十安碰不着他一片衣角。
到了客房里宋景和缓了些,情绪这才稳下来,指着椅子:“坐吧。”
十安安安分分坐着,也不敢说些其他话来刺激宋景和。这一晚他堵在后门处原是准备出门了,结果她回来,本想逗她,自己吃了亏,说出去也是个笑话。
他支着头,闭了闭眼后道:“说罢,这么晚回,究竟做了什么?”
她摊开手,满眼无辜:“我就吃了碗面,想找一家卖栗子的铺子,好不巧还关了门。”
他冷笑:“装什么?”
“真的如此,何况如今天也不晚。”十安道。
宋景和叩着扶手,末了起身围着她转了一圈,也未曾找到旁的端倪出来,袖着手觉得好没意思。
抚着她那一头青丝,他轻轻一叹,语气却不善:“你若是有旁的心思,我就绑着你,下回不仅只是手脚。”
十安不想发誓了,大抵最近的生活变动有些大,她开始思考更深层次的东西。
诸如宋景和日后要是耍赖了,她要不会自己的卖身契,难不成真的要给他做一辈子的事情吗?
如他这样的性子,十安自己肯定也嫁不来人。
她该如何是好?
宋景和见她没认真听,俯身道:“你这里要是生出二心,我就剜了它。”
看到十安呆愣了神情,宋景和张开手掌握了上去,软软绵绵,他不敢太用力气。像揉了一团云,不过眨眼功夫她下意识就反打下去,手背发红。宋景和扯了扯嘴角,到底甩了甩腕子。
“我捏疼你了?瞧你方才说的话,哪有那么疼。你如今疼不过我的万分之一。矫情什么?”
他说罢笑了笑:“我忘了,你如今也大了,必是觉得你的主子是个色胚,难保清白哪一日就失了。日后如何嫁人。”
荼白的外衫被他褪去,宋景和要洗漱了,走到净室懒懒道:“婚姻之事,想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丫鬟,贱籍身份,身无财物,也无嫁妆,更无靠山。只生得一张好脸蛋。你若是嫁人,这长街十里,没有哪家父母会瞧得上你。”
“他们不但瞧不上你,还会骂你狐媚惑人。你一无所有,你这身清白还抵不过一两银子,你有什么值得矫情的。不过当我纵容你罢。”
一番言语,十安停了默默摸着自己的手,心道他也太过分了。说出来的实话好比是淬了毒的刀刃,直直往她心窝里头扎。
今儿未过子时,生辰这天宋三少爷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与宁大夫两相一比,即分上下。
“也许有的男人不会在乎那些,他们父母双亡呢?”十安反驳道。
“你也有年老色衰的一天,你能保证男人会爱你一辈子?爱的你死心塌地?就你这木讷性子,怕是在做梦。”宋景和道。
“你说话让我很难受。”十安木木道。
“你只是个丫鬟,除了我外,谁还会再顾及你的心情?”
十安摇摇头:“肯定有。”
宋景和打击她:“那你等下一辈子罢。”
从净室出来,他一眼就看到十安垂着小脑袋,走过去把她的脸捧起来:“你还伤心的哭了?”
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一转,把她拍了拍:“睡觉罢。”
十安不为所动,宋三少爷把她抱着丢过去,道:“你不知道,你哭起来的样子丑死了。”
她红着眼睛想骂他,可一对上他的笑,仿佛就中了他的意图一般。十安抹眼泪,忽觉得自己愈发爱哭,控制不住了。
“睡前记得洗漱。”宋三少爷继续道。
十安忍着爬起来,洗完了睡在窗边的小榻上,拥着薄被。月亮愈发朦胧,视野也是如此,渐渐的就睡了过去。
这下半夜的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屋顶,声音急促细密。透过那扇小窗看,外面天色阴沉,偶有狂风,枝叶摇摆的厉害。
十安睡得毫无知觉,还是宋景和爬起来将窗户合上,黑暗里垂眸看了她一会儿,帮她把松散的领口拢了一拢。
十安翻了个身,露出一截细腰。
宋景和默了默,将中衣往下拉了些许,触到滑腻,到底还是流连几番,而后收手,把她丢到自己床里头。被抵着墙壁,身边有一个大火炉,十安梦里怎么推搡都不得挣脱,嘴咬着他的手腕,磨了一夜。
第二日有侍女送来饭菜,不过屋里头宋景和竟没起来,依旧闭着眼,睡着的样子安安静静。手掐着怀里的那一截细腰,仿佛还说了句梦话。
刚醒的十安意识模糊,被抵在那儿不得动弹,慢慢的视野清晰了,宋三少爷那一张俊脸似乎就近在咫尺。
她猛地后退,头撞在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低低痛呼之后就见宋景和醒了,静静看着她皱眉,身上淡淡的梅香已经沾染在她身上,他却仍旧低头,在她肩窝那儿蹭了蹭。
“你身上很香。”
十安莫名想起宁大夫那只在他怀中啃着牛肉干的小狗崽崽,不由蹙眉推开他的脸,怒道 :“你多大人了?我怎么在床上?”
“外面下了雨,那儿恐着漏风,就抱你过来。谁知你却并不领情。”宋景和哼笑,把她的青丝揉乱了,照着本意,亲了亲她的小嘴。
十安敌不过他的力气,被迫仰着头,被叩开牙关。宋景和厮磨后竟然朝她吐口水。十安猛地挣扎,他动作温柔,一时竟就让她挣脱了。
十安擦了擦嘴,抬眼就见到宋景和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咽了咽口水,半晌问道:“外面有人。”
“你嫌弃我。”
宋景和笑的藏不住戾气,道:“有人又如何?谁会那么没长眼睛?”
“过来。”
十安摇摇头,只觉过去就是死路一条。
“你总喜欢吃罚酒。”宋景和淡笑,如今是说不出来的味道,露出的腰腹紧实皙白,往下还有眼看,裤子穿的很好。
十安察觉到自己这视线落得尴尬,不觉往后挪了挪,捂着嘴指外面:“对少爷不好。说你白日纵.欲。”
宋景和轻轻一叹,在被褥里抓住了她的脚踝,只一用力她就倒了下来。十安是被宋三少爷拖过去的,蹭的被单都起皱了,依旧是被他逮住。
他碰了碰十安的额头,道:“你也没有发烧,身子骨这么好,实则要感谢我一番。可你今儿一早不但嫌弃我,还惹我。”
他按捺着邪火,把话说完。
十安用商量的口吻道:“那你想怎样?”
作者:其实我有虐文倾向,今天做个调查吧,看看大家对轻虐中虐大虐的选择,我酌情考虑后面剧情狗血度。因为追妻火葬场,一直甜甜甜太没意思了,就是看婆婆文也要一点剧情是不是,讲究肥而不腻。大家这章给我的反馈,毕竟也是衣食父母,我是能伸能屈的。
第44章
十安说罢,仔仔细细打量他的神情, 可看不出一点端倪。
宋景和静静等着, 视线下移,末了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道:“你既然想不出法子,我教教你好了。”
总觉得他要提一些下流的东西, 十安勾着他的脖子,抬着脸狠狠亲了他一下, 学着他的样子, 将他吻得也喘不过起来才堪堪放手。
她一本正经把他衣服合上, 趁着他呆滞的一瞬扳开扣着腰的手。
洗漱后就见他默不作声穿衣,望她时眼神有那么些许的复杂。
……
这一日他等十安吃完饭就出去了, 沈兰织来时不巧,正好宋景和已经出去了。他打听了一下, 十安却是一问三不知, 如此沈兰织笑了笑。看了眼桌上的食物, 道:“这些还合你家少爷的口味吗?”
俱是清淡, 便是不用脑子那也值得,深合他意。
十安以为他在客气, 于是描述了一下,用上自己学的成语。沈兰织听得有那么几分不懂,将其修改一番,最后称赞了她的勤奋。
“书院里就知道十安最喜欢学习,原本以为只是一时兴起。如今看着是喜欢。”沈兰织站在门那儿, 侧身道,“下回你们若是来平湖县,久住一回我请这里的大儒教你。”
十安捏着手,难以置信,半晌为难道:“我这样的天资,倒怕气着了旁人。我家少爷常常就说我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