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616)

“……”涵星意外地扬了扬眉,虽然她们早就猜到这门婚事迟早会退,却没想到这一回主动提出的竟然是魏如娴。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

魏如娴的眼神更复杂了,抬眼望向了二人身后的蓝天,眸子有些茫然,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想要得到救赎,所以一心巴着这门婚事……”

回首过往,她的家也曾是家,父母相敬如宾,可是柳蓉莫名其妙地出现了,父亲好像着了魔似的对她宠爱异常,他们的家也渐渐地变了,变得不再是她的家……就仿佛记忆中那个慈爱的父亲是假的一般。

曾经,她梦想着父亲有一天能幡然醒悟过来,告诉她和母亲,他错了。

然而,这个梦终究是化为泡影。

母亲走了,一切都再不可能回头了!

那个家里只剩下了她一人。

她忍下了柳蓉对她的谩骂,对她的羞辱,对她的苛扣……她告诉自己,反正她已经订了亲,迟早要出嫁的,等她离开魏家后,她就可以得到救赎。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然而,她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柳映霜要抢走她的婚事,打碎她最后一丝希望……

她本想誓死也要守住这门婚事,直到昨日为止。

想到昨日发生的一幕幕,魏如娴眸光微闪,声音苦涩得像是黄连,“但是,我想明白了,就算我硬是嫁过去了,日后我在潘家的生活也不会比在魏家好过……等到了那个时候,我恐怕就再也没有‘救赎’了。”

一旦成了亲,她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所以,我想退亲。”

魏如娴急切地对上端木绯的眼眸,手里的帕子捏得更紧了,看似坚定的眸子里藏着一抹忐忑不安的灵魂,似是在寻求端木绯的认可与支持。

魏如娴浑身绷紧如拉满的弓弦,相比之下,端木绯却是闲适如猫儿般。

她笑眯眯地看着几步外的魏如娴,觉得对方也不算是朽木,就委婉地提点道:“魏姑娘,有舍有得。你既然‘舍’了,那也不能‘有去无回’,你说是不是?”端木绯的语气意味深长,“俗话说,女怕嫁错郎。”

若是魏如娴退婚,那可是如了魏、潘两家的意,对方也总该有些表示以示安抚吧?

魏如娴眸子一亮,一下子明白了端木绯的暗示。

是了。

女怕嫁错郎,即便是她不能嫁入潘家,她也不能由着父亲和柳蓉随意摆布她的婚事。

不止是亲事,她也许可以再找父亲讨个庄子,拿回母亲的嫁妆,甚至是,搬出魏府去……

有舍有得。

他们既然想抢她的亲事,本来就该有所弥补。

魏如娴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觉得仿佛弥漫在四周的迷雾一下子消散了,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心里有了主意。

“谢谢你,端木四姑娘。”

魏如娴福身道了谢后,匆匆走了。

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涵星叹了口气,有几分唏嘘地说道:“就看她这次能不能自己立起来了……”别人怎么也不可能替她过日子!

端木绯微微一笑,挽着涵星继续往前走去,她该说的都说了,剩下就看魏如娴自己了。

等回了清凉殿后,端木绯带上给姐姐做的香囊和配好的草药包,匆匆出门往行宫的东北角行去。

她打算去找岑隐。

第321章 猜忌

岑隐居住的出云阁距离皇帝的麒麟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依林傍湖,夹道的紫竹林在微风中不时发出簌簌的声响,景致很是清幽。

出云阁附近除了偶尔往来的內侍,几乎没什么人出入。

当着一袭粉色襦裙的端木绯出现在紫竹林之间的小道上时,就变得分外醒目,就像是一幅只有黑灰色的水墨画中,突然坠入了一片粉色的花瓣,鲜嫩粉润。

端木绯还没走到院子口,已经有一个相貌清秀的圆脸小內侍快步迎了上来,点头哈腰道:“端木四姑娘,您是来找督主的吧?请到里头坐。”

端木绯没来得及自报家门,就被那小內侍直接迎进了出云阁。

那圆脸小內侍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说道:“端木四姑娘,督主现在不在,您且在里头稍候。”

他把端木绯引进了左侧的一间偏厅中,屋子里放着冰盆,很是凉爽舒适。

端木绯才坐下,就有人端茶送水,又奉上各种点心冰品,甚至还有另一个小內侍在一旁帮她扇风,让端木绯颇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她自得其乐地吃吃喝喝,神情惬意。

那个引路的小內侍笑眯眯地问她要不要听个小曲,或者看个话本子,又或者听个书,周到得端木绯几乎怀疑她要是想看戏,对方也会立刻给她搬个戏班子过来。

不一会儿,出云阁里就传出一阵缠绵悱恻的琵琶声,一个內侍踩着琵琶声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出云阁,目标明确地朝皇帝居住的麒麟殿走去。

岑隐此刻正在皇帝的书房里,除了他,魏永信也在,二人并排站在皇帝的御案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剑拔弩张的紧迫感。

魏永信昨晚来此求见皇帝却未果,只能讪讪地回去了,几乎是一夜未眠,柳映霜高烧不止,引得柳蓉心疼不已,彻夜都守在柳映霜的榻边。魏永信看在眼里,也感同身受,心如刀割。

所以,一大早,魏永信又来求见皇帝,好不容易,皇帝终于肯见他了。

“皇上,已经一夜了,臣那内侄女到现在还高烧不退,昏迷不醒。”魏永信好似竹筒倒豆子般说个没完没了,说得激动处,他眼眶通红,声音微微哽咽,“她不过是一个才刚及笄的小姑娘,以前哪里遭过这种罪!皇上,您一定要为臣那可怜的内侄女做主啊!”

皇帝看着正前方情真意切的的魏永信,眼神有些复杂。

静了两息后,皇帝忍不住问了一句:“永信,与朕说实话,那个内侄女是不是的血脉?”

以魏永信对柳映霜的关爱,皇帝不得不怀疑柳映霜是不是魏永信留在外头的外室女,借着内侄女的名头接进魏府照应一二。

“……”魏永信傻眼了,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实在想不明白皇帝怎么会把话题转到那个方向去。

果然如此!皇帝看着魏永信哑口无言的样子,觉得自己真相了。

若非是亲骨肉,魏永信又怎么会对一个妾室的侄女如此关照,视若亲女!

不过……

“永信啊,”皇帝苦口婆心地对着魏永信劝道,“我多年君臣,朕也不把当外人,有些话朕就直说了,就算那个内侄女的确是的骨肉,但是尊卑有别,外室女就是外室女,怎么也都比不上膝下正儿八经的嫡出姑娘,这做父亲的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就站在魏永信右边的岑隐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嘴角在皇帝和魏永信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翘起,勾出一抹足以魅惑众生的浅笑。

“皇上……”

魏永信眉头微蹙,想解释,却见皇帝一副“朕明白、朕了解”的样子,又道:“永信,这天下父母心,那孩子怎么说也是的骨血,朕也明白对她的一片慈父之心。”

皇帝说着叹了口气,神情语调又委婉了一些,“今天朕给做主,给一个恩典,赶紧把那个外室女认祖归宗,以后自可以光明正大地照应她。”

皇帝捧起手边的青花瓷茶盅,慢慢地啜着茶盅中温度适宜的茶水,自觉自己真是一个体察臣子心意的好皇帝。

有道是:人无完人。

魏永信一直都是得用之人,为自己为大盛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只不过,也不知道是这些年太过顺风顺水,还是人到中年,最近脑子有些拎不清了。皇帝心里有几分唏嘘。

“皇上,您误会了。”魏永信试图解释道,“臣对臣的内侄女是偏爱了几分,但是她……”

然而,他才说了一半,再次被皇帝出声打断了:“这人心都是偏的,永信,就算对那个外室女再心疼,规矩不能乱,也不能任由她抢走了嫡女的亲事,而且,还闹出与人殉情的丑事,这家宅不宁乃是大忌,可要放在心上!”皇帝恩威并施地警告道。

“皇上明鉴,那并非是殉情!”魏永信这次终于抢到了说话的机会替柳映霜澄清道,他愤愤地看了身旁的岑隐一眼,咬了咬牙道,“可是岑隐在您面前造谣生事?!”

一想到柳映霜是被岑隐让人丢进了湖里,魏永信就气得咬牙切齿,看着岑隐的目光简直要喷出火来,空气里火花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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