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1427)

“你要是再敢乱来,就别怪我这祖父不念亲情了。”

桑家可不能为了一个愚蠢的不肖子孙可葬送在自己手里。

看着祖父那冷凝的面孔,桑维帕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似的,透不过气来。

他知道祖父并非是在威胁他,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对于祖父而言,对家族没用的人他可以当废物闲人养着,但是对家族不利的人死不足惜,就算是自己是他的亲孙子也一样。

当祖父觉得自己危及家族利益时,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舍弃!

桑拉吉淡淡地又道:“你要是知错,就下去领罚吧。”

所谓的领罚,就是受三十下家法的鞭笞。

这句话曾经都是祖父说给家中其他子弟听的,而这一次,却轮到他了。

桑维帕僵硬地对着桑拉吉行了礼,声音艰涩地应道:“是,祖父。”

桑维帕走出了书房,跪在了书房外冷硬的地面上。

很快,一个拿着厚竹板的老家仆就来了,那老家仆对着桑维帕赔笑了一声:“大公子,失礼了!”

老家仆嘴上说得客气,但是竹板打下去却是毫不留情。

“啪!啪!啪!”

厚竹板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背上,一下接着一下。

桑维帕咬着牙,挺直腰板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苍白。

老家仆一边打,一边数,数到三十后,就收了板子退下了。

桑维帕的贴身小厮连忙把人扶了起来,担忧地唤道:“大公子。”

“我没事。”桑维帕忍着背上的痛楚,挥开了小厮。

他又朝祖父的书房望了一眼,才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身形僵硬,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知道祖父的心里只有家族,一切以家族为优先,却不曾想祖父连他听他辩解一句也不愿意,就一味地认定是他错了。

像祖父这般只会向大盛人摇尾乞怜,就能换来家族的昌盛吗?!

狡兔死,走狗烹。

现在局势未稳,大盛人才会用大怀的降将降臣,可是将来呢?!待到局势稳定,大盛还需要他们这些怀人吗?!

让大公主嫁给封炎其实是一件对大怀和大盛都有利的事,可以把两方牢牢地绑在一起。

然而,祖父甚至不愿意听他细说……

桑维帕神色惶惶地往前走着,他还没回到他的院子,半途就被另一人叫住了:“大公子!”

一个黄衣侍女带着一个青衣小侍女朝他追了过来。

黄衣侍女神色紧张地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才小声禀道:“大公子,占雅姑娘找您。”

桑维帕的目光怔怔地落在几步外的青衣小侍女身上,发现对方十分眼熟。

占雅,对了,她应该是大公主的贴身侍女占雅!

桑维帕看着对方,目光微凝。

占雅上前了两步,飞快地对着桑维帕屈膝行了礼:“大公子,奴婢是给大公主来递信的。”

说着,占雅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双手呈给了桑维帕,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城破那日,大公主知道大怀怕是要亡了,她必须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就趁着混乱的时候,塞了一封信给占雅。

占雅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根本没人在意她,在城破那日,她混在其他奴婢里被驱逐出了王宫,暂时住在专门收容无家可归者的营地里。

这段时日,城里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巡逻的大盛军,她也不敢乱跑,一直耐着性子静待时机,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悄悄来见桑维帕。

桑维帕直愣愣地看着那个信封,好一会儿没动静。占雅紧张地看向了他,见他抬手接过了信封,这才松了口气。

若是桑维帕不肯接这封信,那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大公主做什么了。

桑维帕手指微颤地拆开了信封,然后展开信纸,入目的便是大公主熟悉的字迹,娟秀而自有风骨。

桑维帕深吸一口气,如饥似渴地看起手上的那封信,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苏娜在信里说,她知道等城破后,她和父王他们一定会被圈禁起来,所以才趁着大盛军攻进王宫前,写了这封信交给占雅。

待她被圈禁后,怕是会与外面彻底断绝联系。

她知道他对她好,能帮她的人也只有他了。

她想他去寻一瓶“迷情香”悄悄送到她手中,并设法引封炎去见她。

桑维帕的目光落在“封炎”这两个字上,身子似是凝固般,一动不动。

虽然大公主字里行间语气平和,但是从信上那越来越潦草的字迹可以看出执笔者心中的忐忑与焦虑。

桑维帕心疼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信纸捏得更紧了。

只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就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自背部传来。

桑维帕的脑海中不禁闪过方才祖父对他的训斥以及责罚。

祖父那边是不用指望了,现在能帮大公主的人也唯有他了!桑维帕近乎宣誓般对自己说,神情坚定。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公主在阴暗不见光的地方就此凋零。

第684章 七出

在桑维帕的心中,大公主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大怀最皎洁的明月,她身份高贵,美丽机智,聪慧过人,虽是女儿身,却比男子还要豁达、霸气而坚韧,令人心折。

犹记得大公主年仅十五岁时,就凭她一人平定了西丹族之乱。

那时,西丹族老族长因病过世,老族长的三弟不服年幼的侄子,意图夺取族长之位,西丹族内部分裂成两派,差点就展开一场内斗,两败俱伤,是大公主亲往西丹族,不费一兵一卒就说服了老族长的三弟退出了族长之争,平息了这场内乱。

这样出色的大公主难道还配不上大盛这位年轻的元帅吗?!

他要帮大公主!

他会让祖父知道他所做的事对大公主、对大怀、对桑家都有益处。

桑维帕抬眼望向了夜空中,空中的银月不知何时被层层阴云所掩盖,天空中飘起了绵绵细雨。

浓浓的夜色中,细雨如丝如雾,绵绵飘落,仿佛没有尽头。

南怀在下雨,遥远的京城也在下着细雨,一夜细雨直到天明还没停下。

下雨天也不方便出门,端木绯就理直气壮地赖在家里,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细雨,眼神恍惚。

碧蝉进来放了两碟点心,见姑娘在发呆,没打扰又出去了。

端木绯右手捏着一封信,心里飞快地计算着:阿炎平定了南怀后,还有南怀境内的动荡需要平定,又要稳定时局。打下南怀还仅仅是第一步而已,彻底收服这个国家才是关键。

这么算来,等阿炎从南怀回到京城,至少要年中或者下半年了。

所以……

端木绯动了动眉梢,收回了目光,看向摆在一旁的绣花篮子,篮子放着一件还未完成的青莲色披风。

就算她再磨蹭磨蹭,到那个时候,这件披风也该做完吧?

这么想着,端木绯就不心急了,慢慢来就是了。

她放下那张信纸,拿过那个绣花篮子,慢悠悠地挑起绣线来。

为了这件披风绣什么图案,她烦恼了好些日子,后来还是涵星给她出的主意,让她绣孔雀。

本来,她觉得孔雀有些麻烦,尤其是羽尖有虹彩光泽的“眼圈”,绣起来太费神。

可是想来想去,一时也想不出比孔雀更好的选择,就定下绣孔雀了。

这才刚开始绣披风,端木绯就有些后悔了。

孔雀绣起来实在是太繁琐了,比如这蓝色的绣线就至少要用上十几种。

端木绯耐心地挑绣线、分绣线,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哀叹:她怎么就被涵星给忽悠了呢!

忙了一炷香功夫,她就觉得眼睛有些花,放下了绣线,往窗外望去,这才发现雨停了,空气中散发着湿漉漉的味道,其中夹着雨后特有的草木香,庭院里的树叶上、花瓣上沾满了晶莹如水晶的雨滴。

几乎下一瞬,碧蝉又打帘进来了,禀道:“四姑娘,贺家的人求见。”

端木绯挑了挑眉,朝碧蝉看去,随口问道:“这次又怎么了?”

照理说,祖父已经命门房不准让贺家人进门,也用不着通禀,这件事在府中上下早就传遍了,碧蝉当然也知道,所以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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