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1237)

小八哥与岑隐打完招呼,又朝端木纭飞去,绕着她飞了一圈后,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她的肩头,欢快地叫着:“夭夭!嫁嫁!”

“……”

这只傻鸟!

端木纭的脸瞬间热了起来,耳尖一片血红,她忙不迭地捂住小八哥的鸟嘴。

“岑公子,我先进去了。”

她抓着小八哥就想跑,可才跨出一步,却被岑隐叫住了:“端木姑娘,你的东西……”

端木纭身子一僵,这才迟钝地想起了给妹妹买的首饰,她接过匣子、抱着八哥,飞似的跑到了角门处,慌忙中还记得回头朝岑隐挥了挥手道别。

端木府的角门开启又关闭,一道门把二人彻底地隔绝了开来,也挡住了彼此的视线。

“砰、砰、砰!”

端木纭只觉得心如擂鼓,心跳声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大姑娘。”门房婆子殷勤地迎了上来,帮着端木纭接过那个金玉斋的匣子。

小八哥趁着这个空隙奋力从端木纭手里挣脱,气愤地围着端木纭大叫着“坏坏”。

端木纭捂着胸口仿若未闻,此时此刻,她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越跳越快,越来越响亮。

浑身上下似乎有一股宣泄不完的精力,又似乎想寻一个无人的山谷呐喊一番。

想起方才从下雨开始的一幕幕,她心口泛起一丝甜意,咬着下唇。

她今天的胆子可真大。

嗯……

她是不是可以再胆大一点呢?

想着,她的瞳孔更亮了,肌肤似是发着光。

熠熠生辉,神采焕发。

她的心情好极了,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门房婆子看着她的裙子有些迟疑地说道:“大姑娘,您今天是走回来的?”

婆子这一说,端木纭骤然想起了一件事,身子如雕塑般僵住了。

糟糕!自家的马车还被自己扔在了福安街那边呢。

端木纭清清嗓子,耳根微微烫了起来,若无其事地吩咐门房去福安街把马夫长青接回来。

她自己则朝着湛清院的方向去了,心跳又砰砰地开始加快,无意识地咬着下唇,只把那粉嫩的樱唇咬得像是染了口脂般红润。

为了到底绣什么图案,她已经纠结犹豫了好几天,现在她终于想要绣什么了。

端木纭心里跃跃欲试,脚下的步履更快,回湛清院后,她先把身上那身被泥水溅脏的衣裙换下了,然后遣退了丫鬟,一个独自躲在内室里。

她从绣花箩里拿起那件还没做好的斗篷,眸光微闪,波光潋滟。

她把斗篷抖开,想了片刻,就开始动手,穿针引线,然后沿着斗篷的边缘绣起祥云纹……

一针接着一针,不紧不慢。

时间悄悄地流逝了,直到腹中传来饥饿感,端木纭才意识到正午了。

端木纭正想传膳,就听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紫藤打帘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铁锈色雕莲纹的木匣子,禀道:“姑娘,这是岑府送来的,说是给四姑娘的音乐盒。”

“拿来我看看。”端木纭招招手,兴致勃勃地打开了那个木匣子。

匣子里果然有一个音乐盒,打开音乐盒的盖子,就能看到里面站在一个精巧的小人儿,穿着粉色蓬松的长裙,金色的头发如海藻般披散下来。

岑隐说,这音乐盒里的小人会随着乐声跳舞。

端木纭盯着那小人,眸子更亮了。

她正打算给音乐盒上了发条试试,內室的门帘又被人挑起了,另一个丫鬟安兰也走了进来,问道:“紫藤姐姐,那两坛子‘莲花白’该……”放哪儿?

端木纭从音乐盒里抬起头来,随口问道:“安兰,是阿炎送给蓁蓁的酒吗?”

紫藤惊讶地看着端木纭微微挑眉,奇怪,大姑娘怎么知道那两坛“莲花白”是封公子送的,她还没来的及说啊。

安兰只以为紫藤说的,点头应了一声。

端木纭本想让安兰把酒送去妹妹屋子给她一个惊喜,话到嘴边想起妹妹醉醺醺的样子,还是改口道:“一坛在我这里存着,另一坛送去四姑娘那儿。”

当端木纭垂眸又打算去玩那个音乐盒时,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木匣子里还有个巴掌大的黑色小匣子。

端木纭把那个黑色小匣子拿了出来,匣子里一支金蝶步摇静静地躺在红丝绒布上。

这是……

端木纭立刻想起这支步摇是方才在金玉斋见过的,当时她就觉得漂亮,只是不太适合妹妹,看了两眼,就没在意。

所以,这是岑隐给她的?

等等!

她好像也给了他一样东西,她的帕子……他刚刚没把她那方帕子还给她!

端木纭好像是喝了一坛子老酒似的,白皙胜雪的脸颊一下子红了,红艳欲滴。

她根本就不知道安兰和紫藤是何时出去的,回过神来时,就听到端木绯清脆的声音钻入耳中:“姐姐,我的音乐盒……”

下了学的端木绯兴冲冲地进来了,一眼就看到姐姐拿着一支金蝶步摇,脸颊红扑扑的,端木绯瞬间把自己后半截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姐姐,你发烧了?”端木绯微微蹙眉,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抬手去捂端木纭的额头。

她摸了摸端木纭的额头,觉得好像不烫啊,但是又不放心,垂首以自己的额头贴上她的额头。

温温的,确实不烫啊。

端木绯疑惑地动了动眉梢,退了回去。

端木纭心虚地避开了端木绯关切的目光,话锋一转:“蓁蓁,你回来啦,女学那边有趣吗?”

端木绯皱了皱小脸,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蔫蔫地说道:“不提也罢,今天说史,闷得我差点没睡着。”她算是知道何为自作孽不可活了。

当她的目光落在端木纭身前的那个音乐盒时,精神一振,又乐了。

“音乐盒。”端木绯自己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摆弄起了那个音乐盒。

“咔擦,咔擦……”

上了发条后,音乐盒中就发出一阵悠扬欢快的乐声,乐声与中原的乐曲大不相同,还有那个穿着粉裙的小人在盒中翩翩起舞,既新鲜又有趣。

端木纭正想把手上的金步摇放回小匣子里,可手一动,端木绯的小脸就凑了过来:“姐姐,这是你今天刚买的步摇吗?”

“姐姐,我给你戴上吧。”端木绯从端木纭手里拿过那支金蝶步摇,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步摇真好看,你可真有眼光。”

端木纭“嗯”了一声,纤长的眼睫颤了颤。

端木绯上下打量了端木纭一番,没等端木纭反应过来,就把那支金步摇斜插在她右侧鬓角。

那细如丝的金触须与薄如蝉翼的蝶翅微微颤颤,在窗口的阳光照耀下,晶莹辉耀。

端木绯往后退了两步,乐呵呵地抚掌道:“真合适!好看!姐姐,我记得你有一件海棠红百蝶穿花刻丝褙子,搭配这支步摇肯定好看。”

端木纭下意识地抬手扶了扶那支步摇,心里忍不住想起了那个送钗人。

端木绯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裙子就配那条嫣红的百褶裙怎么样?至于外面的斗篷……”端木绯说着,目光看向了端木纭手边绣了一半的黛紫色斗篷……

端木纭顺着端木绯的目光也看向了那件斗篷,脸瞬间又红了。

“姐姐……”端木绯疑惑地歪了歪小脸,总觉得姐姐有哪里不对劲。真的不是发烧了吗?

端木纭再次转移话题,略显生硬地说道:“蓁蓁,我今早在蕙兰苑门口好像看到谢家的马车了,是不是谢家去闹事了?”

“是啊。”端木绯果然被她转移了注意力,“是承恩公夫人带着谢六姑娘去了女学,想让三位先生同意谢向菱入学……”

端木绯娓娓地与端木纭说起了经过:

承恩公夫人架子大得很,口口声声地说昨日戚氏放任女学的学生当众折辱谢向菱,让戚氏收谢向菱为入门弟子作为赔罪。

而且,她话里话外都提醒三位先生,当初她们筹办女学可是得了皇后的鼎力支持,连蕙兰苑也是皇家别院,不是三位先生私有的。

钟大家担心拒绝了承恩公夫人,会得罪皇后导致女学开不下去,也劝了戚氏几句,想着是不是收下谢向菱,就当给皇后一个面子。

可是,戚氏毅然拒绝了,说谢向菱人品有瑕,品行不端,女学收不起,免得日后败坏了女学的名声,还劝谢家好好管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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