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木飘香(124)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所以,在情字面前,老天是公平的。不论是谁,无论到什么时候,她总会找到一份属于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情感。无论是苦是甜都不重要,只需要她或他都能够认可和接受,这就是一份真情。”

肖溶月还是第一次从男人的口中听到对情感问题如此透彻的理解和诠释。从她的职业角度来看,文翰对于情感的理解分明就是一篇现代版的《情问》。

在她们刚才的对话中,肖溶月已经明显地感觉到,文翰谈到的不仅仅是情感的问题,更包含着对她的提醒和帮助。文翰的一席话让她深深地意识到之前的自己似乎走进了情感的误区。如果没有文翰今天的推心置腹,她可能会一直沿着自己的情感之路走下去。她庆幸自己今天面对的是文翰。文翰的高贵品格和博学让她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此时,她对文翰不仅是心存感激更是敬佩。她明白了,文翰虽然不属于自己,却是她心中最敬重的男人。

文翰看了看手表说道:“溶月,今天晚上我原本答应我女儿要回家吃饭。我爱人是一位教师,她知道我不忙的时候一定会准时回家吃饭。所以,她从来不会往单位打电话找我。她说过,夫妻之间,自由是最好的信任。但是,今天能陪你一起过生日并和你一起畅谈人生,品味生活,使我对情感和家庭的关系又有了进一步理解,我特别感动。我想这也许就是对自由最好诠释吧。溶月,我非常感谢你诚挚邀请我参加你的生日烛光晚宴。来,再次祝你生日快乐,天天都是好心情。”

肖溶月知道这将是今晚和文翰最后一次碰杯了,或者也可以说是她这一生中和她心中最敬重的男人最后一次单独在一起喝酒。

此刻,肖溶月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烦恼和惆怅,他们共同举起精美的高脚杯,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肖溶月喝下去的已经不是酒而是一份无比的宽慰和舒畅。对于文翰的情感世界,肖溶月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进入了,但她一点都不后悔。

“自由是最好的信任”足以诠释出文翰对情感的忠贞与呵护,对家庭的坚守和担当。这不正是今晚她从文翰身上要找到的答案吗?肖溶月对于文翰的情感已经由先前的爱慕化作今天对文翰情感品格的尊重和敬佩。

“为了爱而放手,也许这才是殿堂级的真情典范”,这是今晚文翰说的最令她震撼的一句话。但是,“放手”这个词在肖溶月和文翰之间根本就不沾边。

当肖溶月目送文翰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她是多么希望也能够用“放手”这个词来结束她与文翰之间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情感邂逅啊。

第95章

有人说,没有不幸的婚姻,只有不幸的夫妻。一对新人怀着对幸福无比美好的憧憬步入婚姻殿堂,可最终他们还是失望了。于是就责怪婚姻,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怪他们婚后不再相互欣赏,没有赞美,没有表扬,更多的是挖苦和讽刺。无视对方为自已所做的一切,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没有发自内心的感恩。有人把夫妻当亲人,看似珍重,其实是相当错误的。夫妻是伴侣不是亲人。夫妻因情而成,为恨而分。所以,真正要怪的不是婚姻,而是结婚的人。

夫妻之间若生情变可能此生不复相见。亲人再亲,哪怕是父母,也不会陪儿女一辈子。只有你的伴侣才会和你携手白头共度此生。夫妻之间靠情,有情是夫妻无情便是路人。亲人之间靠血缘,打断骨头筋相连。这就是夫妻和亲人本质上的区别。

文翰和木梓能够携手走过十几年,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是用心维系着这份难得的情缘。他们没有把各自当成亲人而是看做终身伴侣。即使产生了隔阂,但在冷静之后,依然能够感知对方的不易,内省自身的不足,然后共同品味他们曾经走过的风雨历程。正是有了这种相互感恩的理解和包容,才有了他们在风雨过后共同迈向彩虹更美的人生境界。

几天来,木梓的心情总是郁郁寡欢。文翰连续几天不回家,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以往他出差的时候,早晚必定各打一个电话向家人报平安。从这个细微的变化上,女儿静殊猜想爸爸和妈妈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女儿长大了,虽然妈妈没有和她说关于爸爸的事儿,但静殊还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和爸爸通了电话。当她附在木梓的耳边悄悄地告诉她,周二晚上爸爸就能回家的消息时,静殊明显看到妈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惊喜。女儿的确长大了,一不留神儿,她已经成为沟通父母之间情感的桥梁和纽带了。

木梓给文翰打了几次电话,但他就是不接。木梓知道自己上一次的谈话又一次伤了丈夫的心。以前文翰出差最长的时候达半年之久,她的心里都是安稳的,因为她确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这次不同,虽说文翰单位的事儿很忙,但是,晚上下了班他完全可以回家,而且开车仅仅是半个小时的路程。

其实,木梓早已心知肚明,丈夫连续10天不回家并不是因为单位忙得不可开交,那只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从记者到编辑部主任再到副总编,文翰的事业发展虽然充满了九曲十八弯,但最终还是走上了康庄大道。木梓也是陪着丈夫一起见证了她们走过的风雨兼程。今天的文翰和之前那个意志坚定但仍然略显青涩的丈夫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在亲戚的眼里他是能人,在朋友的眼里他是名人。

时位之移人,人总是要变的。在木梓的心里,文翰的谦逊品格和担当曾让她一直引以为傲。自结婚以来,她和丈夫吵过也闹过,但基本上都是以文翰的宽容以及自己的息事宁人最终化干戈为玉帛。这么多年,文翰从来没有因为夫妻吵架而夜不归宿。如今他突然不回家,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他的这种举动不得不令木梓伤感之余进而胡思乱想起来。

当静殊告诉她,周日晚上,爸爸他们单位举办的文艺晚会将在省电视台黄金时段播出。女儿还告诉他,晚会的主持词就是爸爸写的。此时,木子的心里仿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想不到自己竟然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和丈夫见上一面。

晚会即将播出的时候,木梓和女儿早早地坐在了电视机前。当晚会开始时,木梓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电视。每当电视镜头扫向观众席时,她就会迫不及待地一直在寻找着什么。看着妈妈如此奇怪的眼神,静殊笑着说道:“妈,你不好好欣赏节目,你在找谁啊?你听听,我爸写的主持词多好。”木梓喃喃地说道:“既然是你爸他们单位举办的晚会,正常来说,你爸爸应该在现场看节目。不过我怎么没看见他呢?”

实际上,那天文翰确实没有在现场,此刻他和章一鸣正在宾馆陪着生病的黎总编。木梓当然看不见他了。静殊则不以为然地说:“妈,电视台播的是节目,观众席只是给了几个镜头,哪有那么巧就能把我爸录进去。咱们还是好好看节目吧。”女儿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木梓仍然没有心思看节目。至于主持人说了什么,都演了些什么节目,一直到晚会结束时木梓也没有什么印象。

静殊洗漱完毕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木梓关掉电视机,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然后来到阳台落地窗前。凝望着对面居民窗户里发出的灯光和漫天的星辰,她陷入了沉思和回忆之中。

木梓曾经和文翰开玩笑:“文总编,你现在已经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身边一定不缺乏美女相陪,知音相伴吧。如今我这个半老徐娘还能入你的法眼吗?”文翰慢慢走到木梓眼前摘下眼镜,睁大眼睛故作惊讶地说道:“木老师什么时候也开始吟风诵雅了?不过,你用在我身上的这些词儿可有点淫词滥调的嫌疑。”文翰举起双手握紧拳头在木梓的耳朵大声喊道:“我抗议!”文翰的大喊声把木梓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木梓赶紧用双手捂住耳朵说道:“震死我了,你这个坏蛋。”

玩笑过后,文翰问道:“夫人,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木梓诡异一笑说道:“你说呢?”文翰想了想说道:“饮料虽好,但喝多了一定会得病。白开水虽然无色无味但是生活之必需。自信是女人最好的气质和容颜。夫人,你就那么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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