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玩游戏得有资本,你以为你谁啊,谁都能威胁我么。”沈欢淡淡道,“规矩我定了,游戏仅限你我之间,你要是敢伤谢余年,我就把你切成一块一块的,送到你父母餐桌上去。”
话音落下,刀锋甚至试探性的往里挪了半寸,在鲜血流出来脏了手之前,沈欢起身往外走,没走两步就猛地回身掷出了那把水果刀,陆云峰已经爬了起来,正准备偷袭沈欢,紧急之间避了那把刀,只见水果刀扎进白板里,余势带倒了白板,发出“嘭”的一声响声。
“既然各有把柄,就听话些吧。”沈欢面无表情地说完便离开了钟楼,再也没回头。
陆云峰脖子边在流血,白衬衫也沾了些灰尘和血迹,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他却丝毫不觉得害怕,甚至感到了久违的兴奋,看来他是遇到了和他一样不怕死的怪物少女了,之前还担心她会被吓得哭唧唧,可是看她的样子,不仅不怕,甚至觉得还不够,懒得浪费表情。既然大家都是疯子,游戏一定会很好玩。
行吧,既然你定了规矩,那玩什么就由我来决定吧。陆云峰看着手里刚刚拽下来的绳编小狗,嘴角露出轻蔑的微笑,他不伤害别人,别人自动送上门的可不算。她有软肋,他陆云峰可没有,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背叛者
第四十七章——背叛者
午后愈发灿烂的阳光,均匀地挥洒在土地上,江风一阵阵吹过,拂乱了男生的头发,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江面上的一艘艘轮渡上。
本市靠江,船运较陆运和铁路更加发达,除了几道商用航道之外,还另外开辟了许多游玩航线。在游轮上开生日趴、团建等等都是常见的娱乐活动,每到夜晚就更是热闹。
如果出手阔绰的人包船,经常是灯火璀璨,蔓延千里,与夜幕上的阵阵烟花遥相呼应,在江面与天际接连之处仿佛彼此交融,堪称夜市一绝。本市里长大的孩子,多多少少都登过游轮 ,因此对江面上时不时轰鸣两声的大家伙非常熟悉,即便是很小的婴儿听到也不会大哭出声。
陆云峰也不例外,因为成绩优异的缘故,去腻了各色饭店酒庄,游轮出海成了他最新的偏爱,父母自然是高兴地张罗,预定了整片江域的游轮,为了给他庆祝高中顺利结束,即将开启海外全奖留学生涯。
江风拂过衬衫衣角,稀释了江边仓库内的烟味,他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顺手捏灭了烟头,屈腿坐在窗户边缘等着谢余年出现。
谢余年会说什么呢?会愤怒地质问他沈欢到底在哪,还是故作镇定和他周旋?他们那些受感情困扰的人啊,软肋一捏一个准,做事情瞻前顾后,关心则乱理智全无。
所以做人到底有什么好啊,皆是弱点,要守底线、守原则、守规矩,男生还必须有绅士风度。真不是他看不起女生,只是大部分的女生都柔弱可期,脑子还笨,恐吓几句就吓得哭哭啼啼,真没意思。
当然也不是所有女生都是这样,沈欢就很难搞,不过越有挑战性他就越喜欢挑战,没有什么人是他不能战胜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成的。天才又怎么样,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他没来得及多想很长时间,谢余年已经到了。“怎么样,收到礼物了?”陆云峰很随意的开口,阳光从他背后倾射进来,衬得他仿佛整个人都浸在阳光里。
“你是说这个?”谢余年提起手里的绳编小狗, “不过似乎她不在这里。”
“她当然不在了,”陆云峰摊手,“我们说好的,不能牵扯你。我怎么能公然违规呢?我只是想找你。”
“那巧了,我也正要找你。”谢余年丢开那只绳编小狗,随意找了把散落的椅子坐在了仓库中央,“听说你就是那个高三很厉害的学长,学什么来着?”
仓库很空,所以他说话的声音有着明显的回声,“钢琴。”
“哦对对对,你学钢琴来着,我有印象了,”谢余年,“不过你选的地方不难找啊,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物出手,怎么也要我花半天才能解谜呢。”
陆云峰只给他发了一个十秒钟的视频,虽然有一艘游轮不适时宜的鸣笛,但本市里这样的码头也有好几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准确的找到也算聪明的,他喜欢聪明人,所以语气听起来很轻快,“你很聪明。”
“那是,”谢余年很不谦虚地自夸,自然地将话题引回正题,“在班里的时候除了沈欢我是最厉害的。”
“一直都是她厉害?你一直比不过她?”
“说到这里,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谢余年正襟危坐,“你有整她的意思,正好我也有,不如联手?”
陆云峰似笑非笑,有些意料之外他的反应,“你可是和她形影不离的好伙伴,为什么要和我联手。”
“我虽然家里只是个开小公司的,但是我也好歹是个男生啊,自从搬到她家一个小区,我过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啊。”谢余年扳着手指盘算,打开了话匣子。
“上学放学,书包都得我背着,走路只能跟在她后面,看上什么买了也全都得我拿,我那是同学吗?我只能说是小厮书童啊!至于好端端的忽然拳打脚踢、劈头大骂真是家常便饭了,还不能还手,连抱怨都不行。”
“偏偏她父亲还是市长,我家什么水平,我能反抗吗?这口气我真是憋在心里很久了,可是我没那个本事能扳倒她,如今你来了,你有能力,我又熟悉她的情况,我们联手绝对能让她好好吃吃苦头!”
“那这么说,我和你合作还有挺多好处啊。”
“聪不聪明的我不敢和你比,但是论了解她,除了我你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学长考虑一下?”
“可是毕竟你和她认识的时间更长,我怎么知道你可不可信呢?”
谢余年转了转眼珠,丢给他一个东西,“这东西能证明吗?”
是沈欢拿来要挟他的那只录音笔,“我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备份?”
“绝对没有,这种型号的笔有定位系统,你可以查定位,她那天出了学校就碰到我了,我就是那天偷的,路线是到我家的。”
陆云峰果真查了定位,确和谢余年说得一样,便打消了半分疑惑,“你把这东西给了我,沈欢手里怕是没把柄了,你不怕害死她?”
“她那种人能随便就害死?俗话说祸害遗千年,我都怕我们联手都玩不过她呢,你可千万不能轻敌,这女人可会装了。”
“再厉害遇到我都没辙。”陆云峰轻轻说了句话,随手把那只录音笔藏好了,“她有什么计划都会跟你说吗?”
“当然,她没什么朋友,只会跟我说。”谢余年双手环胸,再次坚定地证实自己的价值,“我听她说要花重金请一个叫什么一摘星的人去你家偷监控,就是冒充她那人的监控。”
“是吗,我不知道还有人能那么大能耐去我家偷东西。”陆云峰准备回家去确认,很快就和谢余年告别。
谢余年把这一切完完整整的转述给沈欢,两人坐在沙发上分析今天的表现,是否会引起陆云峰的怀疑,“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看起来就是很多疑的个性,但我表演得也算自然,应该不会引起怀疑,至于信不信很难说,就算他答应和我合作,也肯定只对我信三分。”
就在说话间,谢余年手机里通过了陆云峰的好友申请,他回了四个字,“合作愉快。”
“看来第一步成功了,”沈欢站起来准备第二步的事宜,谢余年拉住她,给她手腕上套上了一个类似手表的东西,沈欢问,“这是什么?”
“定位追踪器,”谢余年,“他不好对付,最好不要单独见他,如果无法避免至少我能知道你在哪。”
沈欢抬起手腕亮给他看,“知道了,不会摘的。”
沈欢通过谢余年放出消息给陆云峰,说她和一摘星准备在学校附近的一个体育活动中心交换酬金和监控,所以当沈欢看到陆云峰出现时,努力演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那位一摘星先生呢?”相比沈欢,陆云峰对那个真能偷走他放在保险箱里监控盘带的神偷先生更感兴趣,“你花了多少钱请他?他拿钱就能请得动吗?介意推个联系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