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黑暗中的声音,低沉冷冽,没有什么情绪。
“季炎曾经救过朱子洛,两人的感情似乎不一般。你知道么?”
“恩!”
梁庭宇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停下脚步,一把扯住走在身旁的人,“朱子深!”
“有事?”朱子深终于停下步子,转头看他,神色冷模。
“刚刚在地下,你是故意的!”梁庭宇有些恼意,低声喊道。朱子深明明在逃避他的问题,可是梁庭宇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明明应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故意什么?你是想问我,是不是跟朱子洛一样?”月光下的朱子深,眼神冷淡疏离,显得冷漠无情,“呵,梁庭宇你还真是会自作多情!”
这是朱子深第一次开口叫他名字,虽然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不过他总算知道朱子深是晓得他的名字的。
“不是最好,太子殿下还是管好你自己,不然,弄假成真,可不好?”听得他否认,梁庭宇心中微松了口气,若是朱子深真的对他有什么想法,日后的事情怕是要难以控制了?
月光下,对面朱子深听了他回答,面色青白,十分难看。通道是被他下了面子,恼羞成怒了??
不过,这不是梁庭宇需要关心的事,他自来也是有仇必报的性格,迎着身边人变幻莫测的神情,迈步靠近朱子深。
微微侧头,径直张嘴咬紧对面人的薄唇,直到尝着血气,才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扯平了!”梁庭宇添了添嘴唇,哑声道。
朱子深竟然就直直地站着任他动作,嘴唇被咬破出血,也没点反应。梁庭宇也不管他,直接转身往他们停马车的方向走去。
……
第23章 阴晴不定
等他们二人回到马车附近,朱子清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
看朱子深动作干脆的进了车厢,梁庭宇同十七挤在一起,坐在车外面,看到十七有些疑惑的眼神,梁庭宇低声解释,“朱子清睡着了,我进去不太好?”
朱子深回来时嘴唇上的伤口,十七自然是瞧见了,两人之前的气氛也十分奇怪。
听得梁庭宇的解释,十七心中已是有些明白,面上不显,却暗暗有些担忧。
到现在为止事情还算顺利,梁庭宇心中自然是高兴,回去的路上有些无所事事,低声询问起十七两人在街上遇到的事情。
十七面色有些复杂,瞥了眼车厢,声音淡淡,“朱子清是个高手!”
“哈,看走眼了!”梁庭宇看见十七的表情,轻声笑道。“你们在街上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没?”
“遇到小偷,她出手。”十七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险些没拦住,差点出人命!”
梁庭宇相像一下当时热闹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注意到十七抚了下胸口,顿时有些紧张的问道,“你受伤了?”
“无事,小伤!”看十七一脸复杂难言,梁庭宇还挺高兴的,十七的表情总算比之前丰富了
“可是我看着朱子清步伐,不太像习武的样子啊?”
“不会轻功,力气大!”说着十七又摸了下胸口,梁庭宇了然,只是看到十七的表情动作还是忍不住,拍了拍十七的肩膀,笑得有点直不起腰。
车厢内,闭着眼睛休息的朱子深,听着车外两人不断地有说有笑,一张脸阴沉得能滴下水,心中更是烦躁,一股愈气哽在喉咙。
第二天晌午,练武场上,梁庭宇又是以趴在地上的姿势结束训练。
朱子深离开半晌,他才勉强能从地上起身,抖着腿站稳,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了一般,偏偏十七今天一早就出宫去查昨天朱子洛的事情,梁庭宇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往回挪。
趴在床上,安静的等尚青去取药酒过来。
梁庭宇心中十分不解,这太子也不知道又发什么疯?早上一到习武场就下狠手揍他?这是把他当靶子了么?要不是昨天出宫一回,发现自己的体力好了不少?算了,在宫中还是小心点为妙!
第24章 挑衅厉王
庆厉六月五日,历王自边境归京,庆帝亲自率文武百官至咸城城门迎接。
梁庭宇站在自己入京时,曾经呆过等待的位置,百无聊赖,他一个梁国质子,本不该过来,朱子深却偏偏一大早就叫人过去喊他。
此刻,他站在这里,无所事事,望着前面不远处的朱子深笔直的背影,默默地发起呆。
十七早前便调查清楚,那日他们于酒楼上所见的驾车之人,确实就是厉王--朱子洛。那马车之中的人也确实便是季炎,两人不但提前入了咸城,朱子洛还将人堂而皇之的带进了宫中,为伤重的季炎请了太医。
这一番大的动静下来,怎么可能不惊动一国之君的朱南城呢?但是看今日这隆重的的仪式,可见朱南城对朱子洛的喜爱程度!
而且据他所知,本该早在宫外封地建府的朱子洛,至今仍然居在宫中。
梁庭宇正在出神,远处尘土飞扬,十几个人驾着俊马疾驰而来,打头之人眉目清俊,一身气势冷冽逼人,赫然便是那日大街上所见的驾车之人。
梁庭宇默默地瞅了一眼站在庆帝马车旁的朱子深,又扭头看向朱子洛。
朱子洛,未等马匹完全停下,便飞身下马,几个大跨步,跪在庆帝马车跟前,“儿臣参加父皇,父皇万岁…”
行礼沿未完成,便见车厢内下来一位身着皇袍,面色威严之人,直接打断朱子洛,伸手扶起朱子洛的手臂托他起身,“吾儿,起身!”
梁庭宇还是入庆来第一次见到朱南城,此人面色不怒自威,面对朱子洛便是一幅慈父的模样。
目光又不受控制地落在旁边一身萧索的朱子深身上,同样是皇子,人家两个在那执手相看泪眼,朱子深倒是在一旁跟个不相关的人一样。
梁庭宇眼中不自觉带上几分同情,朱子深似乎有所查觉,不动声色的侧头瞥了他一眼。看他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倒是上前去争宠啊?梁庭宇无语的腹诽。
一旁叙完旧的父子两人此时已经携手进入皇帝专用的马车内,只剩下太子朱子深站在马车旁,身形萧萧…
“回宫!”朱子深声音有些低沉,率先上了旁边的坐骑于前方引路。
梁庭宇跟十七走在回宫的大路上,他有理由怀疑,朱子深就是自己心情不好,故意让他来城门口,折腾他。此刻众大臣都乘坐轿子入了宫,就他似乎被所有人都遗忘一般,只能走着路回宫,带他出宫之人早就不知去了何处。
梁庭宇倒也不急,跟十七在庆国都城的街道上悠哉悠哉地闲逛。
“那季炎与朱子洛的事情查的如何?”梁庭宇一边四处打量周围的商贩,一边漫不经心地同一旁的十七闲聊。
“朱子洛此人不简单,两人的事情,除了之前已经流传出来的,其他的完全查不到。”十七的言语中带着几份不易查觉的敬佩。
“算了,反正他们会暂住宫中,慢慢查就是了!那季炎的妹妹那边呢?”梁庭宇敏感的查觉到十七语气中的异样,忍不住心中一动。
“确实是季炎胞妹,三年前她是假死!”听闻些消息,当然庭宇倒是没有多少意外,随即转了话头。
“此事回去再细说,迟大哥,你可想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
十七听得他说此话,倒是犹豫了片刻,最终却是摇了摇头,“我生性不喜爱约束,只是敬佩朱子洛是难得的将才。”
梁庭宇一愣,停下脚步,专注地看着身旁之人,“你可想离开?”
“舒老爷于我一家有救命之恩,在你不需要我之前,不会走。”
这仿佛许诺一般郑重的话,梁庭宇心中一动,黑白分明的眼底似乎起了水雾,当初他初到庆国之时,听闻噩耗,若非是十七一直陪在他身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到现在。
眨眨泛着水汽的桃花眼,梁庭宇把头扭过一边,“你若是哪天想要离开,定要直接同我明说,不准不告而别!”
“恩。”平静无泪的声调,梁庭宇却听得有几分温暖。
等到他二人一咯慢腾腾地晃回咸阳城皇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众兵把守的宫门口,又是当初那太监守在那里等他。
远远瞧见他二人身影,那太监居然迎了上来,“三皇子,您可回来了,太子殿下等您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