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儿的人自然也知道了草丛里的人在做些什么,只不过月色不怎么好,他们看不清里面的人,连是男是女也没看清楚。
听着脚步声的渐行渐远,晏南脸色越发的难看,他被压在身下,怎么也动弹不得,连着脸色有些苍白。
但是在暮楚眼里看着就是对他触碰的厌恶。
是厌恶吗?师父在排斥他,还是说和他亲近都是些假象?
他注视着身下的人,墨色的眸子似乎要将人看穿一般,俯身靠近那一张让他陷入癫狂的容颜。
“师父露出这副神情是讨厌我吗?是觉得我恶心了吗?”
“还是说…”手指勾起他额间的长发,“师父把我当成什么人的替身了?”
他恼,恼这人一点儿心都不留给他,就这么触碰也敷衍,他就这么让人恶心吗?
从始至终,晏南没有开口讲过一句话,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那么些许的虚弱,仿佛在下一秒就要晕倒似的,额间渗出一排排汗珠,流向了颈间。
脑海里一片混乱,甚至连着暮楚说了些什么他都听不清楚,视线越发的模糊,连眼前的人都有些看不清楚。
腰间传来钻心的疼痛让他紧皱着眉头,似乎在饱受着什么折磨,突然,晏南咬住了牙齿,使出全身上下的力气,抬起腿朝着暮楚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嘭”暮楚这一次又被踢了一个正着,连着人在草丛中滚了几圈儿,头上衣服上都插上了几根草。
晏南扶着自己被扭到了腰,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刚才暮楚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上时,把腰给闪了,想想他好歹也是快三十的男人,这腰哪里有小年轻这么好。
他瞪了一眼地上的人,腰上传来的痛觉让他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我说,太子殿下您能不能对您年迈的师父手下留情,老人家的腰受不了你这么折腾。”
要是在床上还行,这丫的是在地上,你来闪个腰试一试?
晏南扶着自己被折腾得快要断的老腰,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小徒弟面前,刚才疼得厉害,没听清楚这孩子说了什么,他伸手将人拉了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了,说这么久?”
暮楚瞪着眼看着自己师父扶着的腰,瞬间明白了他为什么神色有异。
脸上闪过几丝尴尬,但由于月色的缘故晏南看不清他脸上的样子。
“没事,没说什么。”暮楚笑了笑,将刚才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要是让师父知道了出了这么大的乌龙,还不拿着搓衣板儿伺候。
反正他是不想再尝试那个意味儿。
晏南低咒一声,心里火也大,刚想吼什么,一提气腰间就传来钻心的痛,痛得他直吸气。
“找个大夫,我觉得我的腰还有救。”
难不成这是报应?他坑了东岳数十万大军,这儿报应就落在他腰上了?晏南扶着腰,心里咒骂着东岳那群龟孙子,要不是他们夺城,他现在还是个闲散的军师。
第二天一早,帐篷外就传来了马蹄声,还有一些吵闹声,晏南昨晚被大夫折腾得很晚才躺下,这几天又是高度戒备,作为一个实打实的懒人,他现在又翻了一个身,把头缩进了被窝里继续睡。
但他忘了自己腰间还有伤,这么一翻身,只听见咔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的摩擦声。晏南低咒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老腰。
他小心翼翼的扶着腰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将床边的衣服拿过来,穿戴好后才走出了营帐。
他现在要去看看到底是谁大清早的在他的营帐前无所事事甚至还不让别人睡觉。
晏南起床气大,这是整个晏家都知道的事情,其中也包括暮楚。
当他看到扶着腰走出来的晏南时,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拳头,然后转身,轻声唤了一句:“师父。”
晏南没理,沉着眼睛继续看向另外一个吵他休息的罪魁祸首。
“拓拔皓?”他有些惊讶,“那边结束了?”
玉兰山那边地形复杂,东岳却没有派多人人前去,拓拔皓是听闻晏南昏迷,心里放心不下才早早结束了那边的事情赶了过来。
他的身后没有带一个将士,甚至连护卫都没有,晏南看着他下巴都长了胡子,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明显是自己赶回来。
从玉兰山到三城至少要十天左右,这路上不知道这人跑死了多少匹马。
晏南想走过去,但他的腰告诉他现在不能动,于是就这么站在帐篷前,动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好像腰疼这玩意儿会持续增长?
“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拓拔皓大步流星的朝着他走了过去,他看着晏南一直扶着腰,以为是哪儿磕着碰着了,想要看看,但被暮楚给伸手拦了过去。
“你还想被打?”
“你现在倒是试试?”
暮楚冷着脸,现在他也不怎么让着这位师父,对情敌下手他从来都不怎么手下留情。
“好小子,等老子看了你师父也怎么样了再来收拾你。”拓拔皓瞪着这人,心里真是气打不出一处来,原本他想着自己单独回来会快些见着阿南,结果一到营帐外就被这小子给拦住了。
还死活不让他进去。
“有本事现在就来,小爷怕你吗?”
“来啊。”
一个漠北至高无上的皇上,一个是东岳尊贵的太子殿下,原本是两个金枝玉叶的贵人,结果现在像两个小孩子一般斗嘴。晏南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心里烦躁得紧,心情不好了,这腰疼得更厉害了。
他两个都不给什么好脸色,沉着眸子:“给老子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身体,勤洗手,消毒,武汉加油,中国加油!!!同胞们加油!!!!加油!!!鞠躬鞠躬,谢谢谢谢。
全文存稿的原因这文会日更,去年都完成了,谢谢收藏评论的人,鞠躬鞠躬。
第28章 漠北之乱17——喝药
在他人眼中,这天下第一公子很少动怒,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对于凡人的七情六欲不管不顾。将士们见着晏南动怒的样子也是第一回 ,连他们皇上都给吓着不敢说话了,他们也低着头不敢吱声。
收拾完两人,晏南腰上传来的疼痛感越发的明显,他低咒一声,扶着腰朝着帐篷内走去。
暮楚眼疾手快的跟了上去,拓跋皓看着他这幅样子心里纳闷儿了,寻思着这种走姿怎么在哪儿见过?他随手招来一个巡逻的士兵问道:“军师最近,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回皇上,军师最近并无异常,就是...”这人也是昨晚巡逻之人,恰好就看见了军师和一位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在草丛里待着,至于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后来也不知道。
今儿一早军营里也传开了,说他们军师大人在营帐里养了一个什么美娇娥,但就是不见其芳容。
“就是什么?” 拓跋皓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儿。
“就是昨晚,军师和一位白衣女子,在草丛里...草丛里做一些事情。”
拓跋皓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儿踩滑摔在地上,还好身边的将士将他扶住,这才站稳了身形。
他转头狠狠的瞪着帐篷,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暮楚那个小兔崽子拖出来暴打一顿然后扔到草原喂狼。
去他娘的白衣女子,哪个女人又能靠近晏南的身边,还没靠近恐怕就被扔了出去。拓跋皓一脸不甘心的瞪着帐篷,心里大概也知道了那个白衣女子的身份,除了暮楚这个小兔崽子还会有谁?
他就离开这么半个月,怎么快要到手的媳妇儿就被拐走了呢?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辛苦种的白菜被猪给拱了一样。
拓跋皓深吸一口气,竭力抑制住心里的不愉快,转身朝着下属吩咐道:“给朕准备笔墨纸砚,朕要修书给北国陛下。”
侍卫:“皇上是准备和北国联手对付东岳吗?”
拓跋皓:“联手个屁,朕要告诉楚衡白菜被猪拱了。”
此刻,正躺在床上的白菜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他擦了擦嘴上的药,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傲娇的撇过头。仍由旁边的猪怎么哄他都是一副样子,冷着脸不作声。
暮楚轻笑一番,眼中的宠溺尽数可见,他伸手拉了拉师父的衣袖,说道:“师父,我下次不欺负你了行不行”
晏南不回答。
他又坐在床边,靠近了说:“师父,你就别生气了,谁叫你不乖乖喝药呢,我这也是明智之举,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