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9)

谁能想到那是原石啊?早知道我就拿去卖钱了。

那流氓对着我吼:“爷爷请了十二好汉来对付你!你赶紧给爷爷磕三个响头!”

李藏风看我:“你认识?”

我否认:“只是两个流氓地痞。”

李藏风:“我说的是他们身后的人。”

这两个流氓随便打发,他们的打手可不。

这十二个打手个个体魄强健,一身黑到底,手上刀刃闪白光冒寒气,瞧装备就知道不是一般地痞。李藏风渴望一场不含杂质的决斗,他希望闲杂人等滚远点,我也是。

我就冲那帮打手问:“他们花了多少钱请你们?”

一个高个子站出来答:“他们没付一分钱。”

我问:“赊账了?”

俩流氓怒道:“你瞧不起流氓么!我们从不付账!”

高个子说:“我们出力不为钱,只为主子的恩情。”

我问:“你主子从不付账?”

高个子阴沉沉道:“我主子早死了。”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死在谁手上?”

高个子恶狠狠说:“他就是尹教主!你杀了他!老七!”

这家伙终于图穷匕见,一脚踢开俩流氓,十二人分成四股队伍,每股三个,包饺子似的向我冲过来。

那高个子还对李藏风喊:“老七的命我要了!你若识相便闪开!”

李藏风动也不动,他像与板凳合二为一,谁若把板凳从他屁股下抽走,他就与谁有剃头之仇。

那高个子一挥手,三个黑衣人先冲我砍来,我一把跳出来,手掌裹着一把短刃。

这是老七的武器,看上去像一片蝉衣裹了铁片,拿在手里都没分量,切割人体时像把一方丝帕塞进你的眼珠。

这个是苏未白的评价,他这么评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觉得疼了,如今拿在手上倒觉得好多了,确实轻盈无分量,好似握了一片薄薄的寒冰。

这时三把刀一齐向我胸膛砍来。先是“当”地一声,这是我正面挡刀。

接着“丁”地一声,我一把刃转了三把刀,刃与刀之间互相扭捏撕扯,那声音像两个高中女生在扯头花。

这时高个子决定冲过来砍我。

我向内旋腕,手托刃,刃压着刀,力道一节节抖震传动,卸了三把刀内劲儿,使它们和短刃转起圈来。

这时对方才想收刀,迟了。

我上身往前狠狠一顶,手中短刃前推,三把刀被我反向推压,直接震破三人虎口,刀背一直压到了他们胸口。

这时高个子快要冲到我面前。

又有三刀朝我背上呼啸,我沉腰,右手反撩,五指转刃,削了一个倒霉蛋的腕关节。对方杀猪般惨叫,手脱刀,被我抬脚一踢刀柄,那刀蹿至半空,撞上另两人刀刃,叮叮当当滚成一团,三把刀都乱套了,如老牛抬蹄狂踩古琴。

我往上一个斜飞蹬,蹬中一人头部,借右脚下落的惯性把他的脑袋压到地上,再原地起跃,借着身体重心弯了膝关节,酝酿出一个百里飞踢,把另一人从竖的踹成横的。

这时高个子过来了,一刀砍来。

我躲开刀,一个刺蹬将他的老脸蹬飞,他直接滚到李藏风脚边,脸被蹬歪了,他气愤羞恼,起身就一脚踹向李藏风。

这个人一生可能做过很多蠢蠢的决定,但这一定是最蠢的一个。

李藏风没站起,好像也没抬手,只是有三道残影在他手边噼啪闪过。

说是残影,但我还勉强看得清,李藏风是甩了三下刀鞘。

这人连刀都没出,动作已经快到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三次甩鞘像三个巨大掌掴,把高个子的歪脸都打正了,他怂身垮骨地倒飞出去,滚到我脚边,手上还攥着刀。

我瞅李藏风,有你这么踢的吗?

太不像话了。

这个时候高个子低空一砍,我躲开,一记飞踹,又又又把他踹到了李藏风的小板凳旁。

这才是正确的踢法嘛。

第10章 板凳君决斗佬与潜水员

我叫方即云,我没想到高个子如此有毅力,他被踢了几个来回,居然还有力气砍我。我最后那一踹,这家伙才老实趴在小板凳旁。

李藏风看看这个人滚来滚去,最后还是滚到了他脚下,他就抬头瞅我一眼,那眉和眼都透出疑惑的峰度,像无言无声地在问: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盯着逃生,他非盯着我的命,咱俩明明猎人与猎物,结果鼓捣起什么默契。这玩意儿几句话又说不清,只有他知道,我明白。

我不说,他又懂了,剩下的黑衣人也不动了。

李藏风去看那高个子,问:“你叫什么?”

高个子挣扎着抬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焦……焦寿光。”

我想了想,发现我好像听说过他。

焦寿光,尹教主的一名堂主,他从前是一个山寨头目,没作过大恶,但是脑子不好,偶像是晁盖,认为官府讨厌的全是梁山好汉,日常爱好是收容通缉犯。

后来这人也遭了通缉,罪名比天还大。他收容的好兄弟一个个都说不怕不怕,嚷嚷要留下来助他。焦寿光一感动,与兄弟们彻夜拼酒吃肉。第二天酒醒了,他发现了一个小问题。

山寨的银钱粮食武器全被搬空了。

好兄弟们搬的。

焦寿光大哭一场,带着几个亲信弃寨而逃,投了尹教主。

李藏风对此评价:“肯为旧主复仇,倒是重义之人。”

这家伙听起来也不差,那我就问:“放他一回?”

李藏风点头:“可。”

他这个人不知受过什么童年刺激,脸么永远冷飕飕,说话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这个“可”字一出口,焦寿光就晕了,晕之前他还在看我的脚。

我的脚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在你的身上点了好几下吗?

我就低头,翘了翘脚尖,无意之中发现李藏风在瞧我,好像还对我的脚趾头笑了笑。我再看,发现他神色如常,笑连嘴唇的边都没出,似乎刚刚的笑意只是一种幽灵般的错觉,可我总认为我没看错,我还认为这人一身的刺骨寒气在融消,只是需要极细致的观察才能发现。

回到现实了,打手一共十二人,七人失去战力,剩下还有五人。他们眼见首领倒地,竟没溃逃,反倒列阵重整,五人交换位置,反手持刃,弓步微蹲,五道矫健身躯凝成一个圆的五个点。

我与李藏风正冷眼互看,这五人突然提起身体重心,他们提腕扬刀,凝固身躯化作流动的利箭,五个点成了五条凌厉的切割线。

目标?我!

五个人朝我急袭,刀发出金属碾压寒风的桀桀响声。而我站成一条接天连地的实线,若是不躲,会被五刀切成一段段的虚线。

好是在五,坏也也五。

五个人的动作有先后吧?速度得有参差吧?总有一把刀会先落在我身上,另外几人肯定落后。

落后就得挨打,但是先来的先挨打。

首先来的是一个老实人,他一刀戳我老腰。我扭扭,刀从我腰侧擦过。这时我左手虎口向下,猛地抓握对方腕关节,右手屈成肘,大力砸对方肘关节,这人的手臂就被砸成了一个大夹角。

人的生理限度决定了手肘的弯度,弯过限了那不是肘,是兰州拉面。

一眨眼老实人被砸软了,我把这倒霉蛋像沙包一样砸向另外四个,一下撞倒两个,剩下两个停滞半分,打算继续砍我。

可他们停了半分,我没停啊。

我绕到一人身后,掌刀切他脖子,一脚踹他老腰。

他飞了。

我低头,躲了招呼脑袋的一刀,手上短刃外转,竖震另一人的横刀,这人吓得往后直退。我反而对他投怀送抱,右手肘击他胸口。

也飞了。

剩下两个人刚才被沙包撞倒,如今站起来,眼见小伙伴们飞的舒服,俩人怂了,面面相觑。

一个人好像在说:你先上,你先挨打。

另一个好像在答:不不不,你厉害,你先挨打。

我对着他们恶狠狠说:“一起上!”

我这些功夫算是融合了前世学的一些军体拳,再加上了老七自创的一些小技巧,特点是快、准、狠,但走的都是拆关节、卸骨骼的路数,以点控面,面面俱到,却不伤人命。就是被打到的人得疼死,不过他们疼他们的,我爽我的。

打人这么爽,也是第一次。

上辈子我那个从武警部队退役的堂兄就老来找我打架,他倒是个耐心的教师,拳拳到肉地演练,一个简单的招式可以拆成数个步骤来教我。一开始打,我被他打得满地找牙,再后来也没啥反转,还是被他打得满地找牙。但这也不怪我,人家在部队那会儿就打遍同龄人无敌手了,和我打是给我涨经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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