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69)

“他没试图摆脱,只是这些人追不上他。”

“一个都追不上?这些人未免太慢。”

“不是他们太慢,只怪梁挽太快。”

“一个人能那么快?”

“因为梁挽他,轻功天下第一。”

第62章 照顾谁

我叫方即云,我认为梁挽是个开了作弊器的微笑怪。

不然这无法解释他刚刚那非人哉的速度,还有他留下的那一道给我激发心理阴影的残影。

可是梁挽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他看向我的表情就好像我刚刚把一截烂掉的臭袜子变成了金袜子。

从我出指、摸刀、拔刃、刺出,这一连串的动作的迅、急、猛,在他看来也远远超过了新人的范围,急大地冲向了某个未知的可能。

所以这么一接触下来,咱俩都有被吓到的迹象。

他被我吓到,我被他吓到,但我俩都很快冷静下来,我是感觉这一出手是太猛了。

但梁挽刚刚脸上的顿悟,分明是已经看出我并非新人。

我正想着要如何解释才能混过这一关,结果这美汉子也没问我是谁,只仔细观察了一下我,问:“你不打算继续了?”

我警惕抬头,他接着说:“你要是打算继续,我也可以继续。”

我道:“继续什么?”

他说:“这短刃在你手上好像能刺成一道流星,我已经很久没看过这么快的刺击。”

我眉头一扬:“这说明你已经看到了它的快。”

梁挽笑着接下去:“并且知道了罗神医为何要让你过来。”

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介意我的忽然突袭,那我就忍不住问:“你不怪我忽然出手?”

梁挽老老实实道:“一开始是吓了一跳,后来还是吓了一跳。”

他说完又可可爱爱地笑了:“不过我都不怪你。我很久没被吓得这么痛快了。”

“你前后都吓了一跳?”

“一开始吓到是因为你忽然出手。后来吓到,是因为你出手的姿态让我想到了几个人。“

我难道安了这一代武林高人的标准模板?怎么他每次看我都想到了某某某?

我心里一阵咯噔乱响,问他是哪几个,结果梁挽认真地说,他想到了三个人。

“却悲门的‘悲雀剑’ 聂云珂,小无相山的‘神佛无相’高悠悠,‘天寂山’的‘雪落无痕’姬雪隐,还有一个第四人。”

“不是三个人吗?怎么还有第四个人?”

“第四人已经死了,就是接星引月阁的老七。”

居然能盲狙到七哥本人?

这眼光和镶了剧本似的。

我正因为这人的敏锐而心里一惊,那梁挽忽的看我,颇有些惋惜道:“若不是因为你太过年轻,我几乎以为你就是聂云珂,或是高悠悠。”

我忽然生出了点大胆作死的心思。

“如果我是他们中的一个又如何?”

梁挽道:“你若是他们,根本用不着隐瞒,见到我的第一刻就可以动手。”

作死失败,我失望地承认:“我的确不是他们。”

“但你应该和他们有些关系。”梁挽好奇地打量我。“你真不是聂云珂的徒弟?”

“或者高悠悠的师兄弟?”

“再或者是姬雪隐的亲戚?”

“再或者是聂云珂的兄弟?”

“高悠悠的新弟子?”

“姬雪隐的继承人?”

你咋地不盲狙一下七哥?他这孤寡无友的名头就这么响?

我等着他说完,结果梁挽这个微笑怪,就偏在正确答案旁边绕了足足两圈,就打道回错题府了。

他低头陷入沉思,似还在回味我刚刚的惊鸿一刺,他一开口,就说我刚刚那一招特别有意思,想拉着我再来一次。可我摇头不肯,只是把包裹里的罗神医给他的一封信给了他。他拆开信,眼神微微一变,接着无奈地笑了笑,抬头看向我。

“晚饭我来做,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我好奇了:“我想吃什么你都能做得出来?”

梁挽笑了:“那可不一定,得看你会不会形容。”

梁挽的笑还算克制,眉头却不可抑制地高高扬起,这个微笑怪的脸上仿佛连眉毛都是会笑的,如果说一开始是吐槽,后来我就渐渐觉出了乐子,因为我很少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如此纯粹的快乐。

而这么纯粹的快乐,理由却很简单,简单到不可思议。

仅仅是因为我想要他给我做一顿吃的。

我本来以为梁挽被人通缉,开个面店是为了掩饰身份。

结果我发现想错了,完完全全想错了。

人家的梦想就是开饭店啊。

人家的曙光就是新东方啊。

我和他说武功招式,他的眼里只是正常兴奋,一说到要做吃的,那他干脆乐飞了。

他进入厨房就成一工具人了,在油污满地的厨房钻来钻去,利用自己的轻功飞上飞下,把超高的逼格拉成了超低的地气,处理食材速度超快,切菜的手都甩出了残影,看到我整个人都惊了。

你轻功全是用在这种地方吗!?

你手速是切菜砍肉练出来的吗?

他一边下手一边与我说笑,言谈间甚至想把我也拉下水,让我也爱上烹饪,认为食物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灵。

这话也没错,某些东西吃多了是得得高血压高胆固醇的,这得让心灵宽大不少啊。

我在吃这一顿饭的时候,他就很认真地请我点评,期待得到一点点意见,结果我一菜下肚,就觉得人在云巅,味蕾享受到了极致待遇,简直快快乐乐如神仙,形容词库自然告罄了,说什么都是“真香”“真好吃”“真棒棒”。

结果我这么说,他就显得很失望,认为我是故意敷衍他。

其实不是,我是真觉得好吃。你得知道我在罗神医那边吃的药膳,那都不是给胃上药,那是给胃上刑。

所以这一顿我是真吃爽了,吃到后面忘乎所以,到后来我整个人都笑裂了,从一部正儿八经的鬼片进化成了美食片。

还有眼影盘这个小肥鸟,也不知道是被谁带坏,它本有一副艰苦朴素的鸟类作风,吃着干粮就满足,如今我把干粮摆在它面前它都不吃了,它看都不看一眼的,整个球就缩在一处高点,然后猛地向下俯冲,直升机似的扫飞全桌面。

然后它每冲一次,盘里就有一片鲜美的肥肉飞走了,我的心脏仿佛也有一片被挖走了。

我想挥挥手把这它驱走,结果梁挽说:“你就让它吃呗,光你吃,它在一旁看着,那可多难受。”

梁挽这个家伙真是没有原则。说好的喂养全人类,他扩展成了喂养全物种。

只要是活着的可爱的生物,他都想喂成球,实在是为美色所误的一个典范。

眼影盘已经是个球体,再怎么喂也只能从小球变成大球。但要是天天这么吃下去,它的身材吃枣药丸,早晚这盒子都塞不下它,我的大胸大口袋也兜不下它,它就站不了我的肩膀,得站我脑袋上撒野撒威风了。

我先不管这些,我先摸摸我的肚子,它饱得有些撑,呈现出一种完美弧度。我摸着这肚,就想到我年轻时博览各种雷文,偶遇某篇生子文,那里面的攻给受生了十个孩子,这攻的一半时间都在十月怀胎,把当时还年幼的我雷得神魂出窍,险些就恐耽美了。

经历过这种惊天逆雷,我的脑补力就有显著提升,比如现在,我感觉这就是梁挽的一场阴谋。

他是不是企图用食物把我撑住,用我胃部的超载减掉我手足的超速?然后趁机偷袭?

还好我现在是方即云而不是七哥,要是七哥撑着肚子去打架就太丢面儿了,方即云就没事儿,我打谁都不带面儿的。

结果梁挽始终没有别的动作,他看着我吃饱喝足,好像整个人就很快乐。

这种单纯的快乐,让我觉得既奇特,又不安。这世上人人都苦,怎么就他这么乐乎?

来之前,我做好了刀光剑影的准备,来之后,我做好了当柯南当金田一当福尔摩斯的准备。

结果他给我整个了个美食纪录片,让我堂堂名侦探方即云,从法院大堂走到了深夜食堂。

这个频道我没有准备过,我得切回古龙风。

我问他:“吃饱喝足,你也该说了。”

梁挽:“说什么?”

我道:“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那张通缉令上写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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