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16)

李藏风瞧我这脸和下过火锅似的,好像觉得我不冷静,不是最佳状态。这时他就不出刀了,等我冷静下来再打。

这大敌当前的,他怎会如此天真?

这可是老七的铁臀唉。

铁臀唉。

它还曾是老七的骄傲,是一朵两瓣开的金刚不坏臀。

如今已经成四瓣了。

打人不打脸,李藏风还专打人的尊严部位,他以为等一会儿我就能冷静?我能这么快把尊严给忘掉?

做梦嘞你。

我这怒火烧了心原,反倒点亮了记忆,想起件事儿了。

我这带着武器的啊,干嘛老是空手夺白刃啊?

刚刚我吓得三魂暴打七魄,全不记得了。如今我就抽出一把匕首,这锐器照出了我比往常冷峻十倍的脸。

我瞅它,像瞅我那还未出生的亲儿子。我现在就想拿这个亲儿子在李藏风的帅臀上左滑一百下,右切五十道,让它感受下李藏风的父爱。

李藏风居然说:“它还在流血。”

你还敢提啊!

我无视后方的滴滴答答声,做出一个邀战的手势,脸上用冷酷装点了五官,说:“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禽兽!把臀送来!

李藏风观察了地上那一大滩血,说:“伤不算小。”

胡说。屁股上的伤能算伤吗!

为了证明这是小伤,我特意在后方伤口处捂了捂,我想捂一会儿它就自动结痂了。

血渗着我的指缝滴,我气啊,用两根手指戳那个伤口,我用力,再用力,忽听“噗”的一声。

……

好像用力过猛了。

万幸伤口不滴血了,我昂起脸去瞅李藏风。

看吧!小伤!

我掩住得意,沉稳地挪开指,这伤口果真继承了老七的天赋异禀,没有一点血滴下来。

它开始直接往上喷血了。

……

铁臀!住血啊!!!

连你也要走下神坛吗!!!

……

平胸而论,我是个器官平等主义者。

我认为一个人不能因为器官的尺寸和形状而歧视这个器官。比如胸不平的(我)不会去歧视平胸的(李藏风)。因为器官和我们劳动人民一样,只有分工的不同,并没有地位的高低。所以当我给老七的器官排位置的时候,我只看分工和用途。

比如老七的拳脚,在战斗中起到了最大的作用,那就是先进器官,比如老七的脸,虽然不够男子气概,但没有给老七丢面,那就是优秀器官。但是老七的铁臀,它不但辜负了老七家族的期望,拖了大大的后腿,还在李藏风面前丢了大脸,尊严都没有保住,那这就是个不合格器官。

所以我决定,正式把铁臀从老七家族开除,以后它就不是我老七家的臀了。它与我同身异心,我只当它是李藏风的臀,或是老八的臀,反正它不是我七哥的臀。

老七身上有臀,心中无臀,那他就是一个找不出弱点的铁血美壮士了。

一番内心处理后,我就觉得很平静了,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气了,我只一心一意盯着李藏风。

这个决斗佬倒还好,他似乎对天雷情节有一种强大的抗性,杵在原地不言语,五官都安安静静呆着,一个都没崩。

可老七的眼最擅长观察微表情,它告诉我,这人左边的眉,就在铁臀喷血的一瞬,以极小幅度搐了一下。

这么个搐法,他肯定想说什么的,可忍字头上一把刀。他也用刀的,就憋住了。

良善人啊,还知道给我留面子。

为了不辜负这份善良,我决定暂时还把铁臀当成老七家的臀,我先处理下它的伤口。

我又用手指去捂了伤口,它马上住血了。我一开心地挪开,它又喷血了。

我心里窝着火去捂它,它又又住血了。我松口气把手挪开,它又又喷了。

铁臀!你有完没完!

李藏风沉默不住了。

他止了止嘴角的抽动,掏个了药瓶扔给我,说:“这是顶级金疮药,天下唯此一瓶。”

我接过瓶子晃了晃,听着响声也听着内心的疑虑,问他:“唯此一瓶?那你岂不是……”

他擦了刀上一抹血,刀亮出他一双冰渣利眼:“我没有别的药,你不许浪费了。”

一瓶药而已,他以为我会随随便便感动?

但这是他身上唯一一瓶药。

方即云,你给我哭!

你现在就给我感动得涕泪交加!

这个在马桶潜伏多日,不顾丢命的危险,不顾别人的屁/眼,只为给我致命一击的男人,他是恨着我呢。

他刀口想亲我胸口,他老眼盯我老脖,他是全心全意想给我留一具全尸呢。

可结果呢?

他上次救我,这次又把唯一的伤药给了我,全然不想自己受伤会如何。他做事全凭心,心说对他就做对。

可他最不擅长去称量性命。

他的命,当鸿毛一般轻飘浅薄。我的命,他却看得比山重,比海深。

李藏风,唉,李藏风。

你的数学果然是最差的。

我把金创药粉抹了,瓶子递他,我不能把药一直霸占,这能救命的,我得还他的,这么一个舍己为人的好同志,我们得当珍稀动物一样保护起来,心灵和鼻子都保护。

结果李藏风看了瓶口的血,竟挪远几步:“你还是用完吧。”

……你嫌弃个啥?这血还不是你弄出来的!你还有脸说啊!

我气的想拿瓶子砸他鼻子,奈何李藏风这脸过分英俊,我砸它就如同毁了件艺术品。艺术品这种金尊玉贵的东西就得好好养着,我作为一个文明守礼的人也不能坏了规矩,我得尊重李藏风的俊脸。

还是戳烂他的金臀吧。

李藏风的眼神稍微有点点闪烁:“这伤是意外,再战时我可让你三招。“

我拒绝:“胜之不武。”

李藏风:“那我就等。”

我问他:“等什么?”

李藏风正色道:“等你的伤口不再流血,等你有了再战之力。”

我刚想下意识地点头,结果把下巴卡住了。

我这不是心心念念要逃的吗?咋还和他认真商量起决斗了?我怎么被这个决斗佬绕进去了?

不行,得绕回来,让他跟着我的思路走,而不是我跟着他在古龙风大道上狂奔不回。

我就说:“打个赌?”

李藏风脸上一亮:“赌什么?”

我挑眉:“听说你轻功很好?”

李藏风听之更喜,眼中闪了星星点点的光,道:“定不比你差。”

“那我就开始逃。”

李藏风眼中光芒一退,脸上黑云裹冰,他像察觉到什么似的瞪着我:“你还是只想着逃?”

我这冷脸凝了刺骨消冰的厉色,说:“这只是一场赌局。我先走,一炷香内你寻不着我,我赢,你马上离开大紫霄宫。若我逃不掉,你赢。咱们休息休息,我用尽全力去杀你,绝不再逃。”

我赢了,能把这决斗佬赶出去。我输了,就休息休息再逃。哪种对我都好,可李藏风也不傻。这么坑爹卖娘的生意说出来,我心里终归是虚晃晃的。

李藏风面色一沉:“这不公平。”

这人果然不傻啊,我死鸭子嘴硬:“如何不公?”

李藏风面色再沉:“一炷香太少了,对你的伤不公平,还是两炷香吧。”

……没见过你这么砍价的。

我刚想逃,结果李藏风瞧我腰后那血,眼和眉有些微妙地偏离原位,他忽放了道十级神雷。

“我知道你上次为何暗算我。”

他都知道啥了!?

我僵僵地回头,结果李藏风端详我这少女脸,脸上冷酷忽融了,杀气烈烈的眼戳见我脸颊,下一刻霍然变形,成了寻常的眼,却挟了一些不寻常的柔和。

这是头顶圆规下顶呼啦圈,气氛整个就不直啊,危险了,很有弯的前奏啊。

李藏风也不管我这乱七八糟的心思,他沉声道:“你本可轻易杀掉那人,可你故意被击中落水。”

你看出我假装溺水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正不知如何应当,忽见李藏风正正经经上前一步,一双眼和胶水似的黏在我身上,周身气息凛冽逼人,几乎使人不敢直视。

他究竟想干什么?我虽是上从下心(怂),但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维护老七的尊严。

七哥的臀或许会葬身此地,但他的脸绝不会!

李藏风盯我良久,虎狼般的眸子像聚集了天下间所有的杀意,倏忽间转个眸,放一道冷光出来,激得我浑身一颤时,他忽斩钉截铁道:“你故意落水,我本想不明白,可想到你暗算我时的情形,我便已想出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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