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131)

然后啥!?

从塑料父子情跨越到了祖孙之恋!?

我攥了他的腕子就骂:“然后你想干什么!?”

阿渡扬眉道:“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切下一块儿鸡屁股,给你做鸡汤喽。”

……你切啥?

……你削了梁挽的裤子之后就给我做这种事儿!?

我一指头怒弹他额头,“你敢动手?你敢对他动手我就……”

“——你就让他动吧。”

我忽的全身僵住,连阿渡也登时呆在原地,咱俩以一种见鬼的表情回过头去,发现梁挽不止何时站了起来,就站在破庙的门口,微笑着看向我们。

我诧异道:“你……阿渡不是已经点了你的睡穴……”

梁挽笑道:“可惜我学过些粗浅的移穴换位的功夫,只要事先有准备……就不会中招……”

那我刚刚的话,你不是全听着了!?

说完他看向了脸色古怪的阿渡,笑道:“你看,我就在这儿了,你要是想切鸡屁股,现在就可以过来了。”

第116章 恨与爱谁强

我叫方即云,我觉得梁挽吓的不是阿渡,而是我。

他刚刚把一切都听到了?

包括我和另外一个我?

包括阿渡鼓励我学着去杀朋友?

他听了得怎么想?他想干些什么?

梁挽把话一说出口,就那么利利索索地站那儿,清风朗月一般随人打量,阿渡见他从容不迫如有备而来,消了三分惊愣,一站起,先看我一眼。

“我现在真有点后悔,我白天时候就该一剑戳下去的。”

梁挽笑道:“这话你怎么对着他说?不对着我说?”

阿渡却继续看我:“你告诉姓梁的,他看着人模人样怪漂亮的,可尽不干人事儿。他偷听,他行事不光明,没意思,我不和他打。”

仔,你祖母就在你面前呢,你和我告他的状?

你还专门找我传话?指桑骂槐呢?你怕谁呢?

梁挽道:“你就对小方说话不对我说话,是打算不理我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肩头,月光下的脸上显出一抹素雪般的苍白。

“我也觉得偷听不好,可我实在想弄清,你接近小方为了什么?”

像渡仔这种不作不快活的小智障,被七哥超凡绝伦的精神遗产给吸引,很正常,不奇怪。

梁挽这是怕啥呢?

阿渡又对我翻了个白眼:“你再告诉那姓梁的,我交朋友不干他事儿,他若想拘你一辈子,那最好把你给收监了圈禁了,叫你一辈子做他的孝子贤孙吧。”

龟孙子你侮辱人!

我本来就是他的孝子贤孙啊!你竟敢暗示我不是!?

你还嫌梁挽的替身梗不够热闹,想给他再加个囚禁Play的梗吗?

给他加这种脏梗?你良心不痛吗?

梁挽又对阿渡道:“谁有资格拘小方一辈子?只是他好不容易才脱离苦海,如今更想远离江湖,你却用言语激他去杀朋友,诱他变成一个冷心冷清的杀手……你又存着什么心思?”

阿渡看向我冷笑道:“你给我骂骂那姓梁的,他不仅偷听,他还不说人话。他想让你永不杀人,可别人若把刀子架你头上,你难道就只顾着心软?”

你俩说得好像都有道理的样子,我开始头疼了。

梁挽这次收了笑容,冲着阿渡走过去:“你若觉得寂寞,为何不招惹我?而去招惹他?”

阿渡不开口,只是气得开始原地跺脚了。我皱了皱眉道:“你好好和他说话吧,我看你俩交个朋友挺合适的。”

阿渡怒道:“同他说什么话?他这个吐不出好水的臭王八!我一辈子都不理这姓梁的!”

梁挽笑道:“好,你不理我,我接着说。你怂恿小方去复仇,可他骨子里求的是安贫乐道,这你可曾想过?”

……那个,我想暴富。

安可以,乐可以,贫穷能不能不可以?

阿渡有些疑惑地看向我道:“他说你安贫乐道?这梁大王八与你相处了这么多时日,是不是一直心里揣测?他从未问过你的意见?”

等等,这段话槽点有点多。

你是看穿了我与金钱的不解之缘?

还是看透了梁挽这个脑补怪的本质?

梁挽道:“小方在想什么,我自然清楚,又何须你来问?”

我觉得你可能,真的不太清楚。

我叹了口气,我看向梁挽道:“阿渡说的话……并非全错。”

梁挽一愣,我接着道:“与你相处的这些日子……可以说是我来这儿以后最轻松踏实的几天……但……我不能忘了复仇。”

梁挽脸色一白,道:“抱歉,我以为……我能让你暂时忘了这件事……”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知道,你永远都不用对着我说道歉……你给我的东西已经很多……只是复仇这档子事儿,哪怕暂时忘了……也会想起来的。”

这话一落地,我就看见阿渡这个仔子的眼神亮起来了。

他好像一个得了胜利的战士,扬起嘴唇抬高脑袋,月光照他脸上是光环,火光映在他袖子上是镶了金边,他此刻见我承认了自我,仿佛比自己发了财还欢喜。

仿佛两小学生吵架,其中一个得了家长的支持,然后气焰大涨。

我对阿渡说:“我这些天会自己先练着,但你也得保证好好听话,不和梁挽闹,接受他的治疗,不许放弃戒断。”

阿渡皱了皱眉,我又笑道:“你若真想与我交朋友,首先得活下去,活得好。第二你得成为我朋友的朋友。你要是连话都不和他说,我又有什么话能和你说的?”

一提这话,阿渡像是被迫吃了一颗雕了花朵的屎。

“我和你交个朋友,我还得和你的七大姑八大爷也交个朋友?”

我本想说是,但想想他这性子,叫他向梁挽低头示好那也为难人了,那我就说了:“你可以不和他做朋友,但得尊重他、爱护他,就像你尊重爱护我一样。”

阿渡看上去更不情愿了,而且还撇着嘴很丧气的样子。

“你觉得我刚刚那样是对你尊重爱护?他说我是怂恿你。”

我笑道:“你能对一个人掏心掏肺的说话,这不是尊重?你拼了自己的命也想这个人活下去,这不是爱护?你当他傻,你也不能当我傻吧?”

阿渡不说话了。

不但不说话,头都快别到天上去了。

我要是继续骂他,嫌他,他可能还觉得比较自然些。结果我把心里话一说,肉肉麻麻又软乎乎的话一摆,他就受不了了,这口气太柔太软,这心思太真太烫,得把他这颗刺头给融了。

他这是害羞呢。

过了一会儿,他的白眼翻转跳跃着又回来了,他看着我说:“好,我尊重这个王八,但是我绝不做王八的朋友,我死了你也别想。”

我道:“放宽心,我从不强人所难。”

你当然不必成为他的朋友。

王八和王八做啥朋友?做亲戚啊!

你是他的亲亲宝贝龟孙子,可别给我乱搞,别乱了辈分。

我就这么和他俩说好了,接下来的一天,我就故意避开梁挽和阿渡,开始了地狱般的自我特训。

我认为戳气球状态虽然听着玄乎,但不是不可能。

阿渡说我必须是被人所激,情绪爆发,才晓得这气球戳起来有多畅快。

如果我是自己激发自己呢?

如果把负面情绪有意思地引导出来?

就好像把水引到沟渠里一样,把烧红了的铁汁顺着模具倒下去。

水可控,铁汁可塑,我的喜怒该走就走,该来也便来了。

首先找块儿大石头,摆在树杈上,然后想象它是曹几何的脑袋。

然后回忆回忆老八死的场景。

以及小苏死的场景。

再想想七哥。

英雄一世走到头,却是被狗熊送走的。

恨不恨?

怒不怒?

想不想杀了那个罪魁祸首?

金睛刃随之出鞘,一刀在光下烁烁而闪,一个气球栩栩如生地在那儿漂浮,我的刀口随之戳去,那是朴实无华的一戳,是为了把心口火给浇灭的一戳。

可戳到一半,我忽的硬生生地把心思一转。

想想李藏风。

想想他的脖子又细又长,想想他的眸子又寒又亮。

这么一双眸子,险些因为我的一把匕首失了色彩,变成黑白。

他的大好脖颈,只差一点就没了涌动奔流的脉管,最后或许只剩下一层皮在骨头上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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