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124)

我心想坏了,我赶紧把衣服放回去,结果已经迟了。

梁挽仿佛想到了什么,温柔脸上裹上了泥灰,他眼神如刀,含怒带痛地问我。

“李藏风刚刚,就是这么替你检查的!?”

“他知你身份,晓你秘密,拿这个胁迫你,拿我的命胁迫你,你就半点不反抗?任由他糟践吗!?”

……胁迫!?

……糟践!?

替身梗才刚过去啊!母亲!

你这脑子里演的都什么古早风的狂野之爱啊!?

第110章 欢乐下的一个小小转折

我叫方即云,我是实在不懂梁挽这个脑回路。

他咋就一门心思认定李藏风是个坏种儿?非得把画风偏到古早风的虐文上头?还是带了字母味儿的那种?

他这心里是多嫌弃李藏风啊?

我忍着疑,我看向他:“你想的未免太多。”

梁挽把那厉眼一沉:“铁证如山,如何就是多了?”

见他不信,我故意压低了嗓,脸上透出点七哥的气息。

“他若真是那样的人,悬崖边上我就会杀了他。”

说得是煞气十足、自信满满,仿佛杀李藏风如同杀只鸡,是十拿九稳与手到擒来,重点突出了七哥原有的气场。

我把狠话一说,梁挽才有点看出我不等于傻白甜,说傻黑甜更准。反正这种类型不是可拿捏,我没那么好惹。

可他心里藏着疑惑,就又问了:“那你们刚刚究竟是在做些什么?他怎么就能下这样的手?”

你是说辣手摧瘤吗?

意外,纯属意外,是他不太熟。捏多了就熟透了。

我有点犹豫道:“刚刚那个……的确不是检查,只是一场实验。”

“什么实验?”

“他没弄清自己的感受,我想帮他弄个明白。”

“他是亲口对你说的?”

我一点头,梁挽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我胸口的位置,仿佛隔着布料就看透了什么,脸上的黑沉再度回归,他是憋着怒呢。

“他虽未逼迫你,但是他只要多番暗示,就能引诱你自动献身。这手段倒比逼迫更高明,它无形无迹,却是有心为之。”

他一句句分析得有理有据,我都差点信了。

“你为何对李藏风有这样大的偏见?”

这话听着耳熟,好像我之前曾问过李藏风类似的问题。

梁挽脸上带起了愁,解释道:“或许是偏见,也或许是因为我想起了过去看到的人。”

他说完又看了看我,补充道:“还或许是因为……我遇到的人是你,所以得格外多心些……”

我心里一动:“这是何意?”

梁挽拉着我的手,苦笑道:“你这性子的人,过去吃的苦太多,所以只要有人对你有一分好,你就记得他的十分好,我说的是也不是?”

我被说得有点汗颜:“倒也没这么夸张。”

梁挽道:“我不过受托照顾了你几日,你就能为了我豁出命,低下尊严去求着人家来救我。你为人做了这么多,还当我是没眼睛的人?”

这一通夸我是没话说了,我也是好久没听过人夸我了,那我就再听会儿。

结果梁挽话锋一转,收了笑容道:“也许李藏风没我想的那么糟糕,也许我们之间是误会重重。但我就怕你心思赤诚,投入过多,最后却落得个一无所获的下场。”

我道:“你担心我吃亏,这个我懂得。可说起要吃亏,绝不是我,顶多是他。”

你可能也不会相信,李藏风这个人,外表看上去冷峻无边、高大威严,心里却享受被征服,喜欢旁人主动。真要和他在一起,我觉得身上我吃不了亏,心灵上可能有点,毕竟我还是喜欢被捧在手心胜过捧人在手心。

梁挽认认真真地打量了我,仿佛在疑心我到底是不是为人所惑。

“你当真是这么想?”

我解释道:“你都把我的性子摸得这么透了,还不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若真的把人看错,那将来一无所获也正好学了个教训。若是从一开始就战战兢兢、不敢尝试,我到时才会后悔。”

梁挽道:“你是打定主意,要与他一块儿了?”

我摇了摇头,“还在实验中,我得找着一条我们俩都走得通的路。”

梁挽道:“倘若找不着呢?”

我苦笑道:“那就好聚好散,做不成情人,总能继续做做朋友吧。”

我的过分乐观主义似乎没有完全消除梁挽的担心,但他见我如此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想到这里,我干脆就反握住了他的手,道:“你若是信我的为人,也该信我看人的眼光。李藏风即便不是完人圣人,他也绝非小人。”

梁挽无法辩驳,只苦笑道:“好好好,就算是我多心,我再给你说句‘对不住’。”

他这么哄我那就对了,天下没有哄不好的小方,只有不会开窍的老李。

说到哄人我就想起了另外一个不省心的仔。他这家伙偷听功力一流,吃瓜能力无敌,武功身手更是不错,就是懒,懒到令人发指,就得一个贤惠如梁挽的人去好好照顾他。

一个爱被照顾,一个爱照顾人,他俩应是天作之合吧?

结果我问梁挽,梁挽却说:“这人不好对付,得用非常手段。”

你确定你说的是阿渡而不是李藏风?

我问:“他是不想让你看见他的伤口?还是对你诸多挑剔?”

梁挽道:“我说的不好对付不是挑剔,你可看过他受的伤?”

我点了点头,我大概是知道的。

阿渡这手臂,绷带一揭,我才瞧见下面的皮肤——那是坑坑洼洼、青的紫的、新的旧的伤疤是一个接一个,一条手上千疮百孔,简直像是他被人酷刑折磨过一样。

我当时问他,他只说这已经好了许多了,只是不能见光,一见光,伤口就得发烂。我又问他这是什么毒,他就不说话了。

梁挽说:“他这伤口带毒,常年反复,这也罢了,只是他在服的却不是抑制伤口用的。”

我疑道:“不是抑制伤口,莫非是什么不好的药?”

梁挽担心道:“这药我闻过,可止痛,可麻木人的精神,对肝脏十分有害,吃多了还容易上瘾。我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大概已服了很久,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彻底弄垮,到时想戒也戒不掉了。”

我正色道:“若是如此,得赶紧想办法让他戒药。”

梁挽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把他的药全偷来了。”

我马上点了个头……我点完头就觉出不对了。

“你……你现在就把他的药全偷来了!?”

梁挽笑道:“趁他不备偷的,我的左手肩膀是受了伤,可我的另外一只手还好着呢,偷个东西还是可以的。”

说完他还给我甩了甩他的那只手,好像觉得这样做我就能安心似的。

这个……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于快了。

我是要你去照顾他,但是你不经人家同意就擅自做主,就算是出于好意,你也不能够啊。

梁挽这性子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刚开始我与他相处时就觉出来了,过于强势的照顾,倘若用错了人那是容易反弹的。

我说:“你虽是好意,可偷他的药却是不妥,阿渡不同于我,你还是得和他商量着来。”

梁挽却道:“我试探过他的口风,他不会同意的。”

我说:“那你就先还回去,让我去和他商量。”

梁挽苦笑道:“来不及了,我想这个时候他可能发现了……”

“——不是可能发现,是已经发现了。”

一声突兀的男子嗓音打断了梁挽与我的对话,咱俩回过头去,不出意外地看着阿渡走了过来,他本来走姿像一头喝醉了酒的小熊,如今走来却像是一把会动会跳的枪,倒比之前有点精神了。

但他后面还跟着李藏风这个耍大刀的。

那我就觉得不对了,我觉得这个气氛很不妥了。

阿渡走到我们身前五步的位置,停下来,看了一眼梁挽。

“拿出来。”

他的声音还是透着股懒劲儿,可这人的眼神里没有笑意。

梁挽道:“你说的是你的药?”

阿渡道:“我知道你拿了,现在就拿出来。”

梁挽道:“你知道这些药会让你变成什么样的人。”

阿渡淡淡道:“我知道它们的好,也明白它们的坏,但对一个活不了多久的人来说,我记得好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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