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小时候很喜欢吃薯片,一天不吃就难受,现在长大了,觉得薯片的存在变得可有可无了起来,吃不吃都无所谓。
第四年,林江雪第一次主动联系渣攻,说要还清欠款。
几分钟后,渣攻的账户收到了131万,这下他和林江雪的最后一丝联系也断了。
渣攻思考了十分钟,道:分手吧。我不喜欢你了。
隔了很久,林江雪才回复他:好。谢谢。
此后五年,两人再也没联系。
渣攻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去接林江雪,难道林江雪没有女朋友吗?就算之前那个“余生,我陪你”没能陪到最后,林江雪总该不至于混到一个人在酒吧喝得烂醉,还没有一个朋友肯来捞他吧?
渣攻低头,捏了捏自己软软的小肚腩。
林江雪今年快三十岁了,会不会和他一样发福了?
可能又穷又肥又秃。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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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两点多,酒吧里放着轻缓的音乐,林江雪歪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
如果酒吧人再多一点,看见林江雪,恐怕要尖叫了。
与渣攻想象中的又穷又肥又秃不同,林江雪目前是知名男演员,随便一张自拍就能收获无数老婆粉的彩虹屁。
他旁边坐着一个猥琐小鲜肉,名叫苟辉冉。
苟辉冉表面叫林江雪老师,事实上想叫林江雪老婆。苦苦暗恋许久,今日林江雪心情不好喝得烂醉如泥,终于给了他机会。
苟辉冉抱着林江雪,暧昧地把手伸进他衣服,林江雪却把他认成了别人。
他红着脸抓着他手腕,小声哼唧:“右边……老公……弄弄右边。”
苟辉冉震惊了,震惊过后,他忽的兴奋,低声地哄:“好好,老公弄右边。”
谁知林江雪蓦然有了片刻清醒,触了电似的推开他,捏着手机要打电话,“你不是他……不是他……他从来不弄右边……滚开……我报警了……”
林江雪眯着眼拿出手机,110还没播出去,人又醉晕过去。
苟辉冉看他通讯录,第一赫然是:A老公。
林江雪虽待人有礼,却疏离得很,工作之余就一个人在家待着,从来没听他有什么老公。
他不会是背后有金主捧,才红得那么快吧?
苟辉冉好奇得不行,冒充酒吧老板给这位“老公”打了电话。
煎熬得等了一个多小时,林江雪的电话终于又响了。
苟辉冉:“喂?”
话音刚落,一个拿着手机的男人走了进来。
淡黄的POLO衫,蓬松的头发,嘟嘟的肚腩——渣攻。
苟辉冉再次震惊,心想能包得起林江雪这种等级的大美人,他一定很有钱吧。
渣攻走到苟辉冉身边,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他一眼。
渣攻司机上前一步,递给苟辉冉一个信封,笑道:“谢谢您,约好的八千块钱。”
苟辉冉生怕渣攻要包养他,忙道:“我卸了妆之后很丑的。”
说完,他猛地反应过来,这是渣攻在电话里托他照顾林江雪的报酬,顿觉一阵尴尬。
渣攻压根就没听苟辉冉在说什么,他一时被林江雪镇住了。
林江雪长腿舒展着,微微歪着头,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脸部轮廓干净利落,美得逼人。
“林江雪。”渣攻捧着林江雪的脸,端详片刻,“你怎么没发福呢?”
林江雪微微睁开了眼睛,愣了一下,忽的抬起了巴掌。
渣攻警惕捂脸:“干嘛?不准打我!”
话音落,掌风已至,林江雪大力挥手,和渣攻击了个掌。
啪!
熟悉的High five,就像以前他在路上和渣攻碰见,与渣攻打招呼一样。
渣攻:“……”
苟辉冉:“……”
击完掌,林江雪宛如完成人生大事,一头栽倒在渣攻身上,彻底失去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下。
本来是林江雪吐了渣攻一身。
后来想想,按渣攻的渣性,可能会丢下林江雪脱掉脏衣服裸/奔去厕所洗澡(
我还是善良点吧
☆、第十章
渣攻把林江雪背回去扔在床上,一番折腾下来,安眠药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他有了睡意。
但是林江雪浑身酒臭地躺在他的床上。
他把林江雪背回来,出了一身汗,也变臭了!
渣攻战胜了睡意,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又拧了一把热毛巾,打算把臭臭的林江雪擦一擦。
渣攻擦擦林江雪的脸,发现他皮肤比高中的时候还要好,白润有光,嫩得吹弹可破。不愧是靠脸吃饭的男演员,可能一天要贴三次面膜。
渣攻不由对比自己。
劳心劳力地维持一个庞大的家族企业,由于业绩压力过大,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只有蓬松的卷发才能拯救自己。日子枯燥,常年失眠,皮肤蜡黄,下巴突出的胡渣彰显着中年富翁的叛逆。
记忆里的小白板不同,林江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腹肌胸肌一应俱全,粉啾啾倒是颜色依旧。
渣攻想起,由于他喜欢左边的啾啾,林江雪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左啾啾总是肿着,他被搞得受不了的时候,会求他弄右边的啾啾。渣攻一般会拒绝他,逼林江雪自己弄给他看。
那时候渣攻还有腹肌,是个拥有晋江渣攻标配能力,也就是一夜N次把受干/晕过去,的札宫。
好攻不提当年勇。
渣攻盯了许久,拿毛巾擦啾啾,毛巾已经不热了,林江雪似乎被冰到,护着胸口转过身,无意识地将啾啾藏进被子里。
也就是这个时候,渣攻看见了林江雪颈侧的吻痕。
渣攻凑近细看,确定是新鲜吻痕。
札宫被扎心,嫉妒的火苗在燃了起来。
“林江雪,谁亲你了?”
渣攻把林江雪板过来,掐他啾啾,“你到底有没有别人……艹……你醒醒!你那个备注是什么意思?!”
林江雪闭着眼挣扎起来,一脚蹬向渣攻,把他踢下去了。
渣攻很是恼火,三两下将林江雪剥了个干净。
他身上只有一个吻痕,像雪地里的一滴血,刺眼得很。
渣攻渣性大发,在林江雪身上到处乱咬,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林江雪可能醒了,可能没醒,半睁着眼睛,伸出手抱住了渣攻脖子。
渣攻抬眼道:“我是谁?林江雪,你告诉我,我是谁?”
渣攻的声音含着愤怒,可林江雪的记忆却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几年前的那片海。
渣攻喜欢在最后一刻停下来,恶劣地在他耳边问他,我是谁?
不回答或者说出错误答案会被折腾得很惨。
只有乖乖叫老公,渣攻才不会欺负他。
林江雪蹭蹭他,含糊不清道:“……老公。”
渣攻微微一愣,片刻后怒火燎原,捏着林江雪下巴,气成含泪渣攻头,“林江雪,那人到底是谁?凭什么,你当年只肯在快被老子艹she的时候叫老公!”
林江雪:“……哼……”
渣攻忍到极限,翻出酒店自备的套。
把手指头套好。
进了个头。
林江雪一紧,皱着眉浑浑噩噩地喊疼。
渣攻顿了顿,低骂了几句,缩回了手。
这叫什么事儿?
被嫉妒冲昏头脑,冒着抠出屎的危险,乱搞喝得烂醉的前男友。
他渣攻哪怕发了福,脱了发,也绝不容许自己逼格也不能降到这种地步。
渣攻颓颓地解决,把颓颓的套扔进垃圾桶。
渣攻进入了贤者时间,开始思考。
明天要穿什么衣服和林江雪见面?
渣攻拉开衣柜,对着一柜子的优衣库陷入沉思。
休闲装,大裤衩,下面摆着老头鞋。
以前,渣攻是很讲究的。
上学的时候穿潮牌,接手公司第一年,穿十几万的高订西装,每天不重样,还有专门的造型师打理他的个人形象。
但后来他发现,他和其他老总格格不入。
小说里的霸道总裁是寥寥无几的存在,真正的总裁操纵着几百亿的资金流向,穿着几百块的优衣库,过着朴实无华但枯燥的生活。
有钱才是他最大的魅力,每天捯饬自己,保持颜值,苦了自己,还便宜了别人。
谁知道会遇见前男友。
渣攻瞄瞄林江雪的腹肌,再看看他软软的,堆了两层的肚皮。
渣攻连夜走了,坐的私人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