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揉揉自己的嘴巴,上面还有暧昧的水渍。
祁炀顺着他的身子向下看,不急不缓的询问:“我也想换个地方攻,你同意吗?”
慕迟直接推开身上的人,不理会他的话,“起开,衣服都给我弄皱了。”
祁炀把他拉起来,瞄了眼他的衣摆,“没皱。”
慕迟不理他,低着头整理。
“你该回去上课了吧?”祁炀问。
慕迟“嗯”了声,仍旧塞着衣服,“球赛完了,训练也不会太勤了。”
立海一旦结束篮球赛,他们就没有特殊对待的必要了,还得专攻学习,这才是最主要的。
慕迟把昨天脱得球衣都收拾好,祁炀在一边看着,觉得他是真不嫌麻烦,好言建议道:“扔了吧。”
慕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为什么?”他衣服都好好的。
“麻烦。”祁炀道。
慕迟白他一眼,“这是什么理由?”
真以为他是祁家的小少爷啊?哪那么矫情了。慕迟装完衣服对祁炀道:“房卡在桌子上,你拿一下。”
祁炀走过去捡起了桌上的房卡。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酒店。
“回去怎么说?”在酒店躲了一晚,回去还不是要面对祁国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慕迟现在担心的是怎么和祁国衷交代,关键是不知道杨森怎么说的,他现在冷静了,也知道自己昨天情绪不太对,说话太冲了。
“老实说。”祁炀不太care这件事,和他爸有关的话题,他都没什么兴趣。
慕迟扭头:“老实说?说我跟你在一起?说你为我干群架?说你把人给抡住院了?”
祁炀转脸过来,“怎么不行?”
慕迟目视前方,道:“我和你的关系,祁叔叔以为是怎样的?”
他和祁炀的关系在祁家里是不冷不热的,没像正牌和私生子那样闹的天雷勾地火,就是挺平淡的。除了许媚眼见他和祁炀打过架,祁国衷倒是什么都不清楚,祁炀不经常归家,和慕迟在人前也没什么牵扯。
但至于祁国衷心里清楚到什么程度,慕迟就不知道了。
他甚至怀疑祁国衷知道他儿子是同性恋吗?
“他我不清楚,作为哥哥,给弟弟出头这种事难道逻辑不对?”祁炀道。
慕迟干笑一声:“对是对,如果是亲兄弟。”
“我可不想跟你是什么亲兄弟。”祁炀正经的看着他:“毕竟乱/伦这种名声,太难听了。”
慕迟这个人,外貌加身材,在圈子里绝对是抢手的极品,祁炀眼光够毒,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不是祁国衷,他连见都没见过这个人,他会和身边这个什么都对他胃口的人一辈子没有交集,不敢想象慕迟以后会娶妻生子,会成为一个女人的丈夫,那太可惜了,不是吗?
祁炀认为,慕迟这种极品,就应该被男人保护,被男人爱,被男人操,他没把慕迟女性化,他就是这种感觉,实实在在的。
“你还在意这个?”乱/伦?慕迟没想过有生之年能从祁炀口中听到有关道德的话,不是他对祁炀有怎样的偏见,而是这个人天生就混,从陈淼口中听到的事情,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脏了他的耳朵,也脏了他的三观。
祁炀笑笑:“我不能在意这些吗?”
“你当然可以。”慕迟声音降低了几度:“你都敢玩群的,还在意这些,我挺惊讶的。”
“吱——”
一道长长的刹车声在马路上回荡,祁炀停住车子,回过头来看副驾驶上的人,良久没说话。
慕迟轻轻扫他一眼,没什么温度的道:“怎么了?别停啊,我不想迟到。”
“听谁说的?”祁炀凝视着他,黑色的瞳孔荡开了一抹戾气,正在车里晕染,蔓延。
慕迟靠在座椅上,明知故问:“什么?”
祁炀起身,伸手握住慕迟的手臂,将他的身子强行扭转过来,一手上移,握住他的脸颊,让他直视着自己,“你说了什么,自己清楚。”
祁炀在生气?他生哪门子的气?慕迟莫名其妙的也有点火大:“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也清楚,何必又问我?”
多此一举。
慕迟说话有点冲,祁炀哪能听不出来?他微眯着眼睛,狼性的看着他,“我在问,谁跟你说的?”
脸上的那只手加重了力道,慕迟伸手,握住祁炀的手腕,丝毫不退步,对着他可谓危险的眼神,他同样有力的回击过去,“那我问问,你跟谁做的?”
你回答,我便考虑是否要告诉你。
“你在吃醋?”祁炀质疑他。
慕迟笑笑:“昨天我已经说过了……”
“你在吃醋。”这是一声肯定。
祁炀抬起他下巴,意味深长的凝着他的双眸,“慕迟,你在吃醋。”
慕迟看着他,一点儿也不想说话。
因为他知道编制一个谎言,有多难。
“为什么?”祁炀摸着他的脸蛋,窥探他眼睛里的每一种神色,“你喜欢我……吗?”
他不敢确定的问。
这不是调笑,亦不是调情,不是两个人到了什么气氛说的随意的一句话,祁炀知道,慕迟更明白,所以他不回答,因为涉及真心,他不想去回答,这个不知是福还是祸的感情。
“说话。”祁炀急了,他当然急,他比谁都想得到这个人的心,他比谁都在意这个人的一句话,哪怕是玩笑。
良久,寂静的空气里才悠悠然的飘荡出一句骄傲不失诚恳的话,慕迟仰着脸,在重重质问下扯唇失笑:“不行吗?”
☆、我生来无父,后又失母,但天生骄傲
自慕迟说出这句话后,车里就没别的声音了,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祁炀视线锁着他,双眸如鹰犀利,还带了点不敢置信的震惊,祁少爷自问平生没什么不置信的事情,细数下来也没几件,可以算得上的慕迟一定有份。
他在这个人身上没有足够的把握,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慕迟都给他一种可以抵挡,或者能够接招的态度,他软硬不吃,最难对付,如果他真要用强硬的手段对他做点什么,那他自己也得掉层皮。
就像慕迟说的那样,他敢,他就能把祁炀送监狱里去,祁国衷也别想拯救他。
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祁炀心绪复杂,或者可以称之为凌乱,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慕迟。
慕迟视线看着前方的道路,他知道祁炀一直在盯着他,感觉不舒服,他偏头过去,躲过这炽热的目光,情绪低沉道:“走吧,真要迟到了。”
他不想解释他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其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他是太缺爱了吗?为什么会对祁炀动心?他做了什么?只是帮他出气,只是帮他打架,只是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只是和他一起对抗了世界而已,他就动心了吗?
他什么时候是这么软的性子了?什么时候会为一点小事而低头了?他忘了祁炀是什么人吗?他和他玩得起吗?
答:玩得起。
他动心了,不否认,他对祁炀,这个不知道身边有多少人,和多少人发生过关系的男人,动了他不喜欢男人,与之抗拒多时的心。
答案很简单,上一个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站在他身边的人,是他自杀的妈妈,当他以为将要孤身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时,有一个人,愿意与他统一战线,打一场与他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却只为他解气的架,就能让他流眼泪,卸下防备,动了真心。
那样简单的事啊,偏偏只有祁炀做了。
到了立海后,慕迟与祁炀分道扬镳,其实本要和他一块去吃早饭的,但因为那些话,气氛不太对,慕迟很有自知之明的先走了,祁炀也没有留他的意思,他自己也需要冷静的时间,仔细想想自己该如何,该怎么去接受慕迟的真心,那是慕迟,要认真,要仔细,要周全的去考虑的真心。
不出意料,慕迟到校不久,就被人通知要去校长室,是校长室,不是刘杰的办公室,他躲掉了昨日,能躲一辈子吗?他能永远不到立海吗?
一日不给戴放道歉,一日让立海蒙羞,一日被媒体追究,他就一日不得清净。
可他本也不清净,又想去求什么宁静呢?
校长室里,那个立海最高的领导,正坐在沙发上喝茶,旁边还有好几个校领导在,刘杰也在,他们围观着桌子前的人,慕迟站在他们面前给他们审视,等待他们先开口,说一说所谓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