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21)

慕迟说:“带我去老杨那儿,那边有工作。”

“不是,”柯文转脸看他,“你这个样子还想工作?”

顶着个“紧箍咒”还想打碟?就问有没有人敢听吧。

“不流血了,没事……”

“不去。”柯文堵住他的话,也不跟他废话,“回家。”

“不回家。”慕迟特别果断的回答他。

“回我家。”柯文看他一眼,他觉得慕迟紧张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哦。”慕迟反应过来,抿了抿唇,看着前方。

他刚刚……是不是反应有点过激了?

算了,就算柯文看出来什么,慕迟也不想解释了,他和祁家的事又不是秘密。

柯文没问,一路上挺和平,安安全全的到了家。

柯文家也很漂亮,又大,虽然不是别墅吧,但是装修的很不错,高大上是免不了的,关键是有人气儿。

“你家真好看。”慕迟从车里面下来,瞅着面前的小洋房,“跟小城堡似的。”

“我妈的品味。”柯文带他往里面走,手里提着慕迟的书包,慕迟跟着他,过了一段小溪的前景装饰,进到客厅里。

“妈。”柯文喊了一声,客厅里还点着灯,有人在,还有个小女孩,跑过来就抱着柯文的大腿叫哥哥。

“你还有妹妹啊?”慕迟在他旁边问。

柯文“嗯”了一声,弯腰摸着女孩的头,“笛笛,跟哥哥问好。”

小女孩非常懂事,看了眼自己哥哥旁边的男生,声音小小的,“哥哥好。”

慕迟蹲下身,本身就长得惹眼的慕迟笑起来更温柔,他碰了碰女孩的脸蛋,“你叫笛笛啊?”

“嗯。”小女孩奶音奶气的回答他,看样子大概有七八岁,慕迟蹲在地上眉眼都温柔了,“真可爱。”

慕迟摸着笛笛的小辫子,“哪个笛呀?”

柯文在一边回道:“吹笛子的笛。”

慕迟白了他的一眼,谁让他抢话来着。

而且把这么可爱的名字喊的没点文化似的,通俗易懂,却不优雅。

“阿文。”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了,看样子正是柯文的母亲,年龄差不多,慕迟站起来,和女人对视一眼,“阿姨好。”

女人点了点头,对柯笛招手,笛笛就奔她跑,搂住女人的大腿,女人摸了摸笛笛的脑袋,对柯文说:“同学来了,这不早了,上去睡吧。”

柯文“嗯”了一声,转头道:“跟我来。”

慕迟跟上去了。

柯文的房间在二楼,慕迟上去后,门也没锁,两人进了房间,柯文把背包放在椅子上,拉开了拉链,“带睡衣了吗?”

慕迟还在欣赏他的房间呢,有个篮球,还有龙王的海报,“带了。”

柯文翻出来一套白青相间的睡衣,袖子是青色的,前面和后面是白色的,松松垮垮的,看着舒服又青春,很活力,适合慕迟。

“去洗澡吧,东西都有,拖鞋在浴室门边,有双新的,你进去能看到。”柯文把睡衣递给慕迟,慕迟不接,问:“有浴巾吗?”

柯文说:“有。”

“那不穿睡衣了,一会出来再穿。”慕迟嫌麻烦,他最怕麻烦了。

柯文随他,“去吧,注意别碰到头了。”

“OK。”慕迟大大咧咧的跑进去了,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水声,柯文把慕迟的睡衣丢在了床上,外面有人来敲门,柯文去敲门,是家里的管家。

“吴婶。”

老妈子吴婶端着一碗热粥站在门前,往里面看了一眼,说:“少爷,夫人让我送来的。”

柯文接了过来,他确实忘记问慕迟有没有吃饭了。

吴婶还没走,小声道:“怎么样啊?”

柯文端着粥皱眉,“嗯?”

吴婶指了指脑袋。

柯文立即明白了,“没事,他不小心摔的,告诉妈别担心。”

他妈肯定又以为是跟人打架了,因为他小时候就经常打架,弄一身伤,给他妈吓得,看到伤就以为是打架造成的。

吴婶走了。

柯文进来,将粥放在了桌子上,到椅子边给慕迟收拾东西,把他的衣服拿出来挂在了自己的衣柜里。

慕迟出来后,浑身就披着一个浴巾,风风火火的从里面跑出来,“冻死了冻死了……”

柯文给他找了衣服过来,保暖的,“衣服穿上,粥喝了。”

“嗯?有粥?”慕迟偏头就看见了书桌上的碗,又风风火火的跑了过去,“哇塞,有粥,太棒了。”

还是蛋花粥,他最好这口了。

柯文把刚才扔在床上的棉衣又给拿了起来,随意的往慕迟身上一披,“刚才还说冻死了。”柯文鄙视他。

“嘿嘿,有好吃的就不冷了。”慕迟拿着勺子,舀了一勺,“要不要来点?”

“不吃。”柯文转身走了,“给你煮的。”

他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独来独往

柯文的房间和他人一样,简单又大方,一些模型和篮球,柜子里是他常穿的衣服和校队的球衣,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很干净。慕迟在他房间里走来走去,书架上的书大多数是与课本相关的资料,他马上高三了,应该有压力了,高三的学业重点,看陈淼顾飘他们就知道了。

慕迟最后在角落的书柜前停了下来,书柜上摆着一支棕色的木笛,慕迟刚才都没发现,他拿着笛子欣赏起来,正好柯文洗完澡出来了。

柯文穿着一身灰色的睡衣,站在门口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看到已经把衣服换掉的慕迟正在柜子前摸那把笛子。

“文哥,你会吹笛子啊?”慕迟问他。

柯文坐在了床上,拧着水珠,理直气壮的回了句,“不会。”

“不会你买这个干什么?”慕迟颠颠重量,还是挺有感觉的,看着也是个精品啊。

“你会?”

慕迟一甩手,转了笛子一圈,“我会。”

柯文看着他。

慕迟将笛子放回了原位,“现在是晚上,大家都睡了,有空可以吹给你看。”

慕迟坐上床,脱掉拖鞋,盘腿坐在被子上,“我还会钢琴,小提琴,贝斯,架子鼓,萨克斯也会一点。”

柯文眼睛一亮,“这几个在音乐界都是不同风格。”

“对啊。”慕迟说,“不过我都学了点,不是很精通。”

“什么时候学过这些?”柯文怎么不知道。

“祁家送我去学的,在一个乐馆,本来是让我学钢琴的,说以后能多点才艺。”其实主要还是许媚看他不太顺眼,说他是野小子,没有一点大家族公子的样子,慕迟没觉得有那么夸张。

“然后你就都学了一遍?”柯文猜测着,慕迟就是来者不拒,甚至能多点本领就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人。

“是啊,反正我钢琴学的也不好,索性玩玩其他的。”慕迟挺自豪的说。

“你碟打的挺好。”柯文真诚的看着慕迟,发自肺腑的说出这么一句赞扬,如果他没猜错,乐馆应该没有教打碟的吧。

对于上流社会来说,打碟……很没面子,不是正经人干的事。

“打碟是南哥教的。”慕迟说,“本来在蜘蛛当服务员的,后来老杨让我跟南哥学打碟。”

慕迟今天话特别多,他似乎唯一可以倾述的对象就是柯文了,慕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很信赖柯文,柯文很照顾他,比其他人要懂他一些。

比如他不想说的事,柯文从来不会开口问,他们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一个不想说,一个不会问。

“文哥,你觉得法国怎么样?”慕迟爬在床上,下巴枕在叠放的双手上,估计他一晚上都得是这个姿势了。

“法国?怎么会突然问这?”柯文将浴巾扔在了椅子上,靠在了枕头上,“你想去?”

“就问问。”慕迟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柯文想了想说,“法国不是浪漫之都吗?巴黎很出名,你想去可以去看看。”

“还有呢?”慕迟在意的不是这些。

“还有……”柯文想着杂志上描述的法国,“听说那的人很热情,关键是工作很悠闲,每天只工作7小时,时间充裕,在那生活也不错。”

“我也觉得。”慕迟认同。

“暑假带你去看看?”柯文说。

慕迟翻了个身,坐了起来,“真的?”

提前看看也不错。

“当然是真的。”柯文敛下眉,他双手枕在脑后,靠着枕头,“过来睡觉吧,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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