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156)

不过倒没想到他会同意,李敬喝了口小酒,感觉没占到什么便宜解气。

“祁炀……”有人叫了他一声,祁炀没听清,然后那人又唤了声,是左路,他回过头看他,怔了下,“不好意思啊,没听见。”

左路道:“我就想跟你说,你要实在忙就别去了。”

李敬看他一下,“干什么呀?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能不去呢?”

左路没应声,扯了扯唇。

祁炀则道:“没说不去。”

李敬却道:“哦,我忘了,你们俩以前是一对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可集中了火力,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回来了,齐刷刷的看着二人。

眼神怪异。

祁炀道:“多久之前的事了,李少还记着?”

李敬道:“你看我,来来来,我跟你俩让位。”

“别烦我。”左路斥他一声,没有好脸色。

李敬认怂道:“错了错了,结婚呢,不吵架。”

诡异,特别的诡异。

他们这边安静了,祁炀却察觉出了什么,啧,好玩啊。

婚礼结束的时候,祁炀不让人留,从后台早早的撤了,就蒋明博看见了,跟着送他出来。

祁炀道:“别送了,回去吧。”

其实他们那一桌还没散,祁炀就是找个上洗手间的借口溜走了,蒋明博看见了,其他人还在拼酒,没注意。

蒋明博走近他,天黑了,他在他旁边道:“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祁炀转头道:“没啊。”

蒋明博道:“我看你全程假笑的,一点都不尽兴。”

祁炀道:“你看出来了?”

蒋明博低声道:“嗯,”

祁炀道:“也没不开心,这种局聚起来不就这样的吗?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喝一杯。”

这些年经历的最多的就是这种场合。

蒋明博看看他,叹口气道:“你真的不一样了,我觉得你……没那么野了。”

祁炀道:“我又不是野人。”

蒋明博道:“不是,就是……刚李敬摆你那么多道,也没见你生气。”

谁都看得出来,李敬在给祁炀使绊子,找不痛快,祁炀全程都是笑眯眯的,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现,弄的最后李敬实在不好意思就收场了。

“没什么可气的,人结婚呢,我生气哪像样?”祁炀不在乎道。

这要搁以前,真的,李敬不敢,别说挑衅了,他敢对祁炀放一个狠话吗?敢动一个脏字吗?他躲他都来不及。

“你现在心怎么这么好啊?一点都不像你了。”蒋明博说。

“我以前心坏吗?”祁炀不要脸的反问。

“坏啊。”蒋明博说,然后两人笑在了一起。

“没什么好的,就是不敢轻易动怒。”祁炀说。

蒋明博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生气还要克制?

“没什么,”祁炀说:“我先走了。”

因为……要压制,压制心里的妖魔鬼怪,他已经保持了许多年了,不想再病发一次直接前功尽弃。

当然,蒋明博不会懂。

他在他后面道:“祁炀,你明天……别去了。”

祁炀已经拉开了车门,还没踏进去,听蒋明博这么说,他不解道:“为什么?”

蒋明博插着口袋,低着眸,“反正……李敬肯定没想什么好,而且,而且……而且左路在那,多不好啊……”

“博儿!”祁炀喊了他一声。

蒋明博吓了一跳,又回忆满满,马上应了声:“啊……啊?”

祁炀趴在车门上,撑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说:“李敬和左路搞在一起了,是吧?”

蒋明博张着嘴,看着祁炀,没想到他会知道,他就是怕李敬想搞什么鬼,为难祁炀让他下不了台怪不好的,蒋明博才明里暗里的提示祁炀,哪知道他知道?!

“你……”他怔住,“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左路这么呛李敬,关系能一样吗?以前连来往都不来往,今天席间的对话和李敬的眼神,其中的缘由,能有多难猜?

祁炀不回答他,反而笑了下,道:“你怕鸟呢你?”

蒋明博语塞。

祁炀手指滑过额头,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的确很久没在圈子里活动了,但这个规矩我还是清楚的——”

看对眼就能玩,老规矩没变吧。

祁炀道:“我就想看看我李大少爷想玩什么,不去可不行。”

“你真去啊?”

“为什么不去?”祁炀道:“李敬用心排戏,我没不赏脸的道理。”

祁炀上了车,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却把车窗降了下来,然后对着外面的蒋明博眨了眨眼睛,满满的玩味,开着车走了。

完了,蒋明博突然开始担心李敬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这两天不加更惹,补两天火影。

让我泡杯枸杞,欣赏一下我鼬神的盛世美颜吧,喵。

嗯,还有两百多集看完了(捂脸)

☆、好戏

祁炀正在开车,还没到家他的狗友就来电了。

祁炀戴上车载耳机道:“晓北。”

陆晓北风风火火道:“祁炀,我回来了。”

祁炀道:“落地了?”

陆晓北:“落了,刚坐上车。”

祁炀问:“谁接的?”

陆晓北:“儿子,说句话。”

然后吴展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过来:“操,我一脚把你踹下去信不信?”

陆晓北:“听到了吧?哈哈哈——”

祁炀被他带的也止不住笑。

陆晓北:“你回去了呀?什么时候回来?”

祁炀应:“周三回去。”

陆晓北:“快点的啊,上班之前咱们再聚聚。”

“刚聚没多久,还聚?”

“那又没我!谁让你们不等我!”陆晓北吧唧着嘴,磕的什么咔咔响。

祁炀道:“你吃屎呢这么来劲?”

陆晓北道:“薯片!操,你好没品。”

祁炀伸手切了下车里的歌曲。

吴展道:“婚礼好玩吗?”

别提这个,一提祁炀就来气,这下没遮掩的,他道:“好玩个死,一群傻逼聚一块。”

“脾气这么大?出什么事了?说来给爷高兴高兴。”吴展道。

“滚蛋,”祁炀不跟他扯,道:“你他妈给老子换水没?”

吴展贱兮兮道:“没换,我就不给你换,你敢嫌弃我?”

陆晓北在一边问:“什么水?换什么?”

然后吴展给他解释一通再跟祁炀说:“换了,放心,回来你就能下水。”

祁炀满意道:“嗯,是个人。”

电话又到陆晓北手里了,他们聊了一路。

祁炀没给蒋明博他们留电话,导致第二天没人联系得到他,还得到家里请,是蒋明博来守的,祁炀还没出门就被蒋明博堵住了。

他把人请了上来,蒋明博在他房间里四处看看,说:“昨天忘留电话了,我就过来了。”

这挺不好的,祁炀大学换卡之后就把之前的人通通从他的生活中删除了,一个人都没通知,经过昨天处了一下,他更不想留了,也不会觉得对不住了,道:“嗯,我也忘了。”

蒋明博在他房间里看看,说:“你房间挺好看的,没怎么变过。”

“什么都没动。”祁炀说。

“哦——”蒋明博拉长音线,然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突然定睛,看了眼祁炀,祁炀正背对着他打着电脑,蒋明博稍微靠近那个柜台,确定自己没看错,那上面是——宝贝。

他突然忘记了宝贝叫什么名字了,这一下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就知道是宝贝,然后因为他们入狱,后来就没消息的那个人,蒋明博他们都差不多忘干净了,要不是这张照片,他真想不起来还有这号人,毕竟那么长时间了,谁的记忆也不会只停留在五年前的事上。

而且他们把这个当做不懂事时候的错事,就是比逃学什么的稍微重一点的事,别人不知道,蒋明博这种心大的就这么个感觉,有印象,但也不太重要的一件事。

当然,他们的生活都没变,所以不重要。

入狱的不是他们,所以不重要。

因为不重要……所以他们不记得。

都快忘了。

蒋明博哽咽一下,眨了眨眼睛,然后收回视线,发现祁炀没有注意他这边的动静,他也不太敢问,毕竟这事闹的挺大的,对祁炀可能跟他们的感受不一样,祁炀就算和他掰了,也是他哥,两重身份,到底是不一样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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