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132)

“得了,不说了,太丢人。”郑致尧笑笑。

慕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何宇,他们三人说了一小会话,都是些寒暄没营养的话,比不得和郑致尧交谈的那些,直到何宇提醒时间,他们三人才匆匆而散。

“他心思太敏感了,而且防备心很重,”郑致尧望着远处的一道身影说:“他不会随意接纳别人的观点,他有很强的主观性,和一套属于自己的行为准则。”

这种人,很难被带节奏。

也很难从阴影之中脱离出来。

和慕迟说话,他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竟然起不到一点儿疏导的作用,正是因为对方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体系,难以攻克。

这种人是典型的爱人难,放手更难。

很棘手的性子。

“我就知道,”何宇叹口气,“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到了,他这样的性子,我真不敢想如果知道真相会怎样。”

“你……为什么不直接提醒他?”需要他各种旁敲侧击来疏导他。

“我也矛盾,”何宇说:“祁炀是我朋友。”

比起慕迟,祁炀和他的交情更深。

两个人都不适合被伤害,何宇不舍得背叛祁炀,又不舍得看慕迟受伤,他真烦恼啊,烦恼这两个人,为什么就是不能好好在一起,明明都那么喜欢对方,却还是舍得下手伤害。

可是再转念一想,祁炀的逆鳞,真的是触之必死,慕迟是第一个,敢拿刀对着他的人。

好乱。

按照他的性子,祁炀想弄死他都不为过,何宇现在有些后悔,他干嘛要深交慕迟呢?干嘛要多嘴和他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呢?就和万肖,于晨他们一样,不管,只看,陪演,就好了。

为什么闹成这种地步?

“算了,别管了,”郑致尧道:“不管怎么说,感情这种事最复杂,一切都是命定的安排。祁炀要怎样就怎样,慕迟会怎样就怎样,让它顺其自然就好,因果报应,自会轮回。”

“说的也是,”何宇说:“既然祁炀防我,那我不管就是,如果他铁了心要弄慕迟,什么后果,什么报应,他也早该有准备了。”

“对啊,”郑致尧道:“我们能帮到这就帮到这,尽人事,听天命。”

何宇伸个懒腰,向郑致尧怀里一趴,“啊……不管了,困了,走,回家。”

“你还困?”郑致尧捏捏他的鼻子,“今天十一点才醒,还好意思说?”

“我嗜睡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宇攀人身上,郑致尧人高马大的,抱着他也轻松,把他弄车里坐着,说:“得,睡吧,老公我快马加鞭将你送到床上,”他舔舔唇,“然后上你。”

何宇嗔道:“尧哥,你要点脸!”

闹闹腾腾一路。

欢声笑语是别人的。

漆黑的夜里,慕迟站在路灯之下,安安静静的,不出声,也不动,就这么站着,站着。

“因为抓的太紧,更会有崩坏的可能。”

迷茫,不安,失落,还有一点点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没有抓很紧,不是吗?他只是要求一对一,不对吗?如果这样也算紧,那么它早就崩坏了吧。

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就是崩坏的。

他还没有抓在手里的时候,大概就已经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吧。

☆、杀意

祁国衷今天没回来,许媚却早早的上了楼,家里冷清一片。

许媚回来没多久祁炀就跟着回来了,他在床上躺着,大概是睡着了,慕迟进来的时候,开门声也没有惊醒他,他很少见他睡的那么沉,也很少见过,他不再期待他回来的模样。

一直到慕迟脱下棉袄,将衣服放在椅子上,不小心拉链撞到了柜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他惊慌失措的看向床上,祁炀睁开了眼睛,正望着他。

“对不起……”他忙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样谨慎。

这样卑微。

祁炀坐起来,他也没睡多久,就是眯了一会,他说:“你去哪了,这么晚回来?”

球赛也不可能结束的这么晚。

慕迟交代道:“在路上碰见了一个人,多聊了一会。”

祁炀站起来,向他走,伸手猫儿一样抱住他,“什么人?朋友吗?”

慕迟被他抱着,轻推了推,“不是,你先放开我,我要去洗澡。”

“这么冷的天洗什么澡?”祁炀暧昧道:“宝贝,给我吧。”

慕迟神色骤然收缩,距离他们第一次已经过去了很久,祁炀一直没有说过和做过再碰他的举动,他心里清楚完全是第一次的阴影导致两人达成了共识,没有人再敢出口提这种事,然而放置了这么久,过了那么久,祁炀还是先提了。

但慕迟,没有什么兴致,也很害怕。

“不……不……”

“我会慢点,”祁炀截住他的话,“别紧张,我不敢再那么对你了,我会慢点的,好不好?”

慕迟被放在床上的时候,身体直抖,祁炀知道这一关不过是不行的,所以他今天一定得做,慕迟双手抓着床单,他的身体一直在抖动,肉眼可见的恐惧。

少爷早已经在外面玩够了,这一次他不再那么粗鲁,保持理智,一点点的来,就像他说的那样,缓慢的,柔和的进行这场性/爱。

慕迟还是会疼,结束的时候额头就沁了汗珠,虽小,却还是清晰可见。

祁炀玩的太小心,他根本不尽兴,一切以摆脱他的阴影,一切以伺候他的方式进行,结束时,他也累的半死。

他得时刻关注慕迟的脸色,他不敢太烈。

“没有很疼吧?”他趴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声说:“怎么还是出汗了?”

慕迟逐渐平复心情,不看他,偏头道:“可以了,我去洗澡了。”

他被人压着,根本起不来,祁炀就是不肯他动,慕迟刚起来一点,就被压了回去,祁炀道:“你最近怎么了?我总觉得你……心不在焉的?”

何止是心不在焉,如果他细心点就能发现,他身下压的这个人,连性情都变了。

他郁郁寡欢很久了,并没有谁知晓,也没有谁过问。

当一个人的目光不再停留于他时,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没有,我只是……肚子疼,你别压着我了,好吗?”慕迟商量道。

祁炀爬起来,揉了下他的小肚子,“看医生了吗?”

“不用看,”慕迟拨开他的手,下床,“一会就好了。”

他进浴室洗澡。

祁炀神色变了。

他以为是第一次留下的阴影,让他走不出来而已。

浴室里,慕迟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水在那里放着,他却没在水下冲澡,浴室里暖气热腾腾的,不会冷,可慕迟的指尖,却凉的可怕。

他紧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无神的眼睛,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唇,和潮湿的发,真的就像生病了一样,就是……没有药。

该吃什么药好呢?

他是哪里疼呢?

哦,不,他哪里都不疼。

那他为什么会难过呢?

他们已经和好了啊,为什么,他开心不起来呢?

那个心理咨询师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为什么郁郁寡欢呢?

他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提不起精神来?要怎样才能找回原来的状态呢?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祁炀的手机响了,左路好死不死的这时候跟他打电话,幸好慕迟没在,他看一眼,迅速走到阳台接听,“艹”了一声道:“你妈的有病吧?”

“哪儿那么大脾气?你吃枪药了?”左路回道:“我就是来问你,明天有没有空,我定了酒店。”

都不用说祁炀就明白了,笑了声:“你是不是没我一秒钟都活不了?”

“当然了,没有你的爱抚我一觉都睡不好。”

“贫嘴,”祁炀道:“明天联系,挂了。”

电话刚挂断,一声剧烈的破碎声在他房间回荡,祁炀一怔,紧接着发现是浴室传来的声音,他立马意识到了问题,快速跑到浴室门口,疯狂的推门,慕迟锁门了,他推不开,冲里面大叫:“艹!慕迟!开门!”

回荡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祁炀不断的拍门,里面的死寂让他恐慌。

“开门!操/你妈!开门!”

他一脚踹在门上,门弹了一下,少爷彻底疯了,一脚一脚的连续跺门,声音惹的整个祁家都能跟着一晃,家里的佣人,许媚都冲了出来,与此同时,祁炀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浴室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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