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子过去便对大鼠说,“我们家掌柜的说把门打开,你别闹了。否则得在这笼子里待一辈子。”
金毛大鼠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说话不算话。
“还记得我们前些日子抓的那只野鸡吗?它修为比你还深。做了不该做的事,被小白一巴掌打回原形。”胡娘子说完,金毛大鼠蔫了。
那天贺清溪等人说的话它听不懂,联想到胡娘子让它闻手绢,再结合今天的话,金毛大鼠心声惧意,而后又不甘心,就问她贺清溪什么来头。
“不知道。但他修为深不可测。”胡娘子道。
金毛大鼠老老实实趴在笼子里装乖。
胡娘子见它这个样子很想笑,早这样多好啊。
贺清溪见她面带笑意,“老实了?”
“暂时老实了。”胡娘子道。
除夕晚上,贺清溪把大鼠放出来,胡娘子给它送一碗红烧肉,就对它说,“吃完就去睡觉。你敢乱跑或者乱撕这屋里盛鸭毛的袋子,我们家掌柜的一巴掌能拍死你。”
大鼠抬头瞪她一眼,它哪有跑。
“没有就好。”胡娘子把碗放地上,“你乖乖听话,一天三顿,就算没有肉,也有用猪油炒的青菜。”
金毛大鼠把整个脑袋都埋在碗里狂吃。
“你慢点吃。”胡娘子忍不住说。
金毛大鼠抬起头,脸上全是油,都看不见眼了。
胡娘子见状,不禁皱眉,到堂屋就问贺清溪,“我刚才看那只老鼠身上的毛都黏一块了,要不要给它洗洗澡?”指一下杂物房。
“你们烧点水,让它自己洗,别惯着它。”贺清溪道。
小白开口:“我不烧。”
“你还洗不洗脸了?”贺清溪问。
小白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洗!”
“脸不要了?”贺清溪接到。
小白皱眉,道,“我是个姑娘家,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呵!还知道自己是个姑娘?”贺清溪故作稀奇,“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出去打听打听,这东西市哪家姑娘像你一样,早上不想洗脸,晚上不想洗脚,吃饭不想洗手。”
小白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又不跟你睡。”管的也忒宽了。
“不论你跟谁睡,在外面跑一天,都得给我洗脸。胡娘子的被褥盖一月都不会脏,你的半个月就能从白变成黑,你都看不见吗?”贺清溪问。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我一天一章,今天换榜单,我编把我轮空了....该说我活该吗??
第60章 春节过年
小白嘀嘀咕咕道:“又没让你盖我的。”
“你说什么?”贺清溪拧着眉头看着她。
小白见状, 立即说:“我现在就去烧水,然后给大老鼠洗澡。”
贺清溪收回视线。小白冲他扮个鬼脸。
小猫拍拍贺清溪的胳膊。
小白拔腿就跑。
贺清溪冷笑一声, “欠揍!”
“你倒是打啊。”胡娘子接道。
贺清溪静静地看着她。胡娘子起身说, “我去帮小白烧火。”
“不吃了?”张惠忙问。
贺清溪:“别管她们。饿了自己就回来吃了。”
事实上也没让张惠等太久, 一炷香, 一白一红一前一后回来了。
贺清溪吃个八分饱, 见小猫和小羊也不想吃了,就把俩孩子带到灶房,给他们舀热水, 让他们洗脸洗脚。
小白听到灶房里的动静,小声嘀咕,“我烧的水。”
“这个菜是谁烧的?”胡娘子反问。
小白看了看碗里的红烧肉, 以及筷子上的鸡肉, 顿时没了言语。
胡娘子见她这样,忍不住说, “掌柜的也是为你好。”
小白自然知道贺清溪是为她好, 可她觉得没必要。一来千年养成的习惯不好改,二来如今在人世间生活,早晚洗漱,一天不知道得洗多少次手,他日搬回山野之中, 想这么讲究也没那个条件。小白就觉得贺清溪简直是多此一举。可惜这话她不敢说。
“我没说他不是为我好。”小白担心贺清溪听见,小声说,“比我娘还唠叨。”
胡娘子:“你有娘?”
“废话!”小白白了她一眼。
胡娘子被噎了一下, 张张嘴想骂她,话到嘴边听到脚步声忙咽回去,“我的意思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我又不傻。”话音落下,贺清溪进来。小白连忙抱起碗低头狂吃。
贺清溪瞥她一眼,就拿着擦脸布出去。
小白放下碗,长舒一口气。
“这么怕主人还不听话,你真想挨到身上?”张魁忍不住开口。
小白:“他才不会打我。”见胡娘子不信,“他不打女人。”
“但主人打妖怪。”张魁提醒她。
小白瞬间蔫了,老老实实吃饱,就去灶房舀水洗漱。
胡娘子拿着碗筷跟过去,便看到贺清溪从西边院里出来,“他俩睡了?”
立冬后,小羊就跟小猫睡,今天也一样。贺清溪轻微摇一下头,“在床上玩呢。”
明天年初一,无需早起上课,也不用起来练武背书,所以贺清溪也没管他俩,随便他们玩多久。
“大白呢?”贺清溪走到灶房门口就问。
张魁指着烧火坐的板凳,“在那边。”
“大白洗不洗?”贺清溪问。
大白跳过来,奶声奶气道,“我要洗手。”
贺清溪弯腰抱起它,就叫张惠舀水,把它的四个爪子洗干净,又把毛擦干净,就把它送小猫房里。
小白看到这一幕,不禁撇嘴,“真够偏心的。”
“大白没法自己洗,你也没法自己洗?”胡娘子问。
小白:“我又没说这个。”
“那你什么意思?”胡娘子瞪着她问。
张魁担心俩妖再打起来,忙说,“小白的意思大概是主人对大白很温柔,跟她说话恨不得噎死她吧。”
“还是张魁了解我。”小白道。
胡娘子还想说什么,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快点,掌柜的来了。”说着,往锅里添点凉水。
小白坐过去烧水,“等一下你给它洗。”
这个它自然是指隔壁那只金毛大鼠。
胡娘子不想洗,又担心那只大鼠不懂事伤了张魁或张惠,而让小白给它洗,肯定洗不干净,她更不敢让贺清溪动手,就只能说,“我洗。”
小白高兴了,热水烧好,认认真真洗好,又把脏水倒了才回房。
贺清溪看到这一幕,就往杂物房走去。
胡娘子端着一盆热水走过去。
“别在这儿洗。”贺清溪开口道。
胡娘子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就问,“那搁哪儿洗?”
“下水道旁边,给它冲一遍,然后再把它放盆里面。张惠,把油灯拿出来。”贺清溪开口道。
胡娘子想问为什么,忽然想到那只金毛大鼠身上很脏很脏,把盆放侧门外,就想去拎金毛大鼠。金毛大鼠自己出来了。
胡娘子惊讶,用兽语问,“你怎么来了?”
金毛大鼠往后看一眼。
胡娘子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贺清溪在门边站着。
“早这么听话多好啊。”胡娘子忍不住说。
早它也不知道人类比妖还厉害啊。
金毛大鼠看一下胡娘子就要往盆里跳,胡娘子连忙用法术拦住它。而后在旁边设一个屏障,挡住呼啸的北风,解释给金毛听,“我先给你冲一遍,把你身上的灰尘冲掉再洗。”
金毛瞪大眼睛看着她,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主人说的。”拎着灯过来的张惠接到。
金毛往里面看一眼,没人。随后冲胡娘子叽叽一通。
“他能算出来。”胡娘子道,“不要试图跟他耍小聪明。有些事你觉得他不知道,其实他只是懒得拆穿你。”
金毛不信。
“忘了你是怎么被抓的了?”胡娘子提醒它。
金毛老实下来。
胡娘子从盆里舀半瓢热水,一股北风从她头顶上方呼啸而过。
张惠忍不住说,“真冷!”
“看样子要下雪。”胡娘子道。
张惠:“又要下雪?”
“去年春节不也下了。”胡娘子提醒她。
张惠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天空,真有可能变天,“不知道又得冻死多少人。”
“又不是一千年前,没棉花没红薯土豆的。如今家里有两个做事的,都能吃饱穿暖,哪能冻死啊。”胡娘子嫌金毛身上脏,干脆拿个小棍包点布给它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