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知意看了看发送时间，这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段聿茗明天还有工作，现在势必是睡着了。
唉，只能等明天再解释了。
萌萌坐她旁边刷着手机，她还不知道段聿茗和付知意的恋爱关系，看到热搜上“段聿茗手滑点赞”的话题，好奇地点了进去。
上下划拉了半分钟，才渐渐回过味，合着他手滑点赞的东西还跟自家艺人有点关系。
付知意方述廷没有CP感？萌萌皱起了眉毛，这怎么行！没有CP感不就是说他们演得不好吗？
可是她坐在离舞台那么近的位置上，明明被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这个段聿茗真是的，难不成是来蹭热度的？
但护短心切也让她忽略了，就以段聿茗目前的国民度和话题度，根本就不需要这一点流量带来的关注。
更不要说蹭热度了。
萌萌眉头越皱越紧，越翻微博越生气，最后没忍住气呼呼地在车里出声，“老板，我们好像被碰瓷了。”
付知意手指仍旧停在刚才的对话框上，还没考虑好要不要趁现在回复一下，听见萌萌说话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她。
“你说谁呀？”
萌萌一张小脸严肃地绷紧，“段聿茗。”
她把手机递给付知意看，自己在边上做评价：“平时看他还挺正经的，没想到也是这种不分黑白的人，亏我还跟别人安利过他，太让我失望了。”
付知意一头雾水地接了过来，弄清楚状况后几乎要失笑出声。果然，她就知道段聿茗不会这么老实。微信上安安静静，原来是跑微博上作妖去了。
把手机还给萌萌后，她点进了自己的个人主页，按照习惯清除私信里的未读消息。
忽然就看见，一片红色小圆点里，有个头像分外熟悉。
段聿茗居然用大号给她发了私信。
付知意疑惑地点进去，就看见了他那句话。
【付老师厉害了，前世今生哦，真的把我虐到死去活来。】
“......”阴阳怪气十级学者，不愧是他。
但是，要不要醋得这么明显啊？幼稚鬼。
付知意重新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笑眯眯地给段聿茗回消息。
【晚点给你打电话，本来想让你看我总决赛的，现在看还是算了，我怕你酸着别人。】
*
段聿茗大清早被小周的拍门声给吵醒，窝了一肚子气，蓬着头发打开门，“不是说今早下雨，晚点开工吗？”
小周自觉缩到小角落，“那不能怪我，导演非让你跟他去吃早饭。”
“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段聿茗合上门，又捂着额头往床上瘫了一会儿。他昨天等付知意的视频电话等得有点晚，没睡饱加上生闷气，脑袋里嗡嗡的。
换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镜子里映出一张面色不善的脸来。段聿茗蹙了蹙眉，镜子里的倒影也跟着夹紧眉心。
雨点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噼里啪啦，他烦躁地从卫生间里走出去，披上外套的同时捞起床头的手机。
没有未接电话。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抱着手机睡着了，但可以确定那个时候绝对已经过了凌晨，就这样都没等到付知意打声招呼，实在是一口气堵在心口。
微信里的消息他没有立即看到，而是吃过饭导演让他扫一下监制的二维码时，那条信息才跳了出来。
段聿茗甚至能想象出女生带着得意又有点狡黠的神情，娇矜得像只小鹿。
怎么自从遇见了她，自己就一直处在劣势没变过。
导演见他捏着手机不说话，敲了敲桌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怎么了，谁的消息啊，表情这么古怪？”
“没事。”段聿茗一声不响地把它标为了已读，扫好二维码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导演的表情讳莫如深，他是拍爱情剧的，自以为对少男少女的小心思了如指掌，翻了翻帽檐，意味深长地看着段聿茗道：“任何一段关系的开始都要沉住气哦。”
段聿茗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您吃完了吗，吃完我们就走吧？”
导演没接他的话，“你要相信我懂这些事情，你听我的不会有错，用你们年轻人的话叫什么来着......哦对，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感觉被内涵了是怎么回事。
“导演。”段聿茗喊了他一声。
男人理着半长的头发，“有疑问你就说，我肯定能帮你提点建议。”
“拍戏的时候我都听您的，私下里，您还是少说几句吧。”跟一个戏这么多的人天天相处，段聿茗觉得，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吃不下饭了。
他把手抄在口袋里，指尖搭在手机屏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伴着起床气达到巅峰的不愉快已经逐渐消弭。
他又不是单箭头，在这里郁闷些什么呢？
但脑海里似乎跳出了一个小人，长着犄角，手拿钢叉，“所以就算她和别人搂搂抱抱组CP也没关系喽？”
段聿茗犹豫了一下。
黑色小人变本加厉地蹦跶，“所以就算她一句招呼也不打让你等到深夜没关系喽？”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
另一边。
付知意在《一线星光》决赛上的表演依旧出彩，《最亲爱的你》改编后的剧本更适合以舞台的形式展现出来。
当女生穿着制服裙，扎着马尾辫靠在课桌上睡觉，旁边的同桌为了照顾她用校服外套挡住从窗口照进来的阳光时，大家又被击中了。
多像每个人在学生时代曾有过的小悸动啊，这种纯纯的暗恋才是最戳人的好吗！
还有网友截了喧嚣的课后，方述廷饰演的男主趴在桌子上和女主对视，一言不发却有百转千回的暧昧感萦绕。
明明是个小片段，却有原版电影的质感，俊男美女强强联手，过于赏心悦目。
小周看见了网上那些按头党言论，诸如“桌子怎么不塌，让他们亲一起啊”、“我是民政局，我自己来了”的发言后，立马把段聿茗的手机给藏了起来。
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看到，不然倒霉的还是自己。
好在段聿茗今天戏份比较重，除了中午吃饭的一会儿时间可以休息，其他时候不是在镜头里，就是在准备进入镜头里。
小周怕他过于挂念，还好心地告诉他付知意拿了《一线星光》的冠军。
段聿茗倒没有很激动，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的女朋友本来就是这么优秀。
“那第二是谁？”
小周快速瞄了他一眼，声音不自觉降了一个调，“方述廷。”
“......挺好的。”段聿茗点点头。
小周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能配合着尴尬笑了几声，赶紧举手表明态度，“但是谁也没有付老师厉害，要不然怎么能是冠军呢！”
段聿茗看了他一眼，神色不明。
《一线星光》自播出以来话题度一直很高，正式结束的时候，付知意把早就准备好的小作文发到了微博上。
贺邹蒙最先转发，“小付未来可期。”
紧接着，顾页苗婉还有程璐都转发了，《一线星光》里其他导师也或多或少在微博里提了两句。
阵容之豪华，让一众网友目瞪口呆。
付知意回复了几位老师后就退出登录上了小号。只要搜索关键词，她就能发现自己的站子像雨后春笋一样越来越多。
小号里付知意曾经关注了温叙闹着玩一样开的“第一资源站”，似乎所有人都在看好她的未来，所有的站姐都在祝贺她拿了冠军。
但温叙关站了。
简介里那句调侃一样的话被他改成了：“就送到这里了。”
仔细想想，温叙似乎也挺长时间没有联系过她了。而她忙于各种事情，更不要说主动联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付知意总有一种奇怪的体会，就是温悦的婚礼后，曾经绑在他们身上结结实实的纽带，就像被人大刀阔斧砍出了裂痕。
但是她又不能停下脚步，她必须要一直往前。
热搜里《一线星光》的相关话题近乎占了四分之一，有人在讨论剧情，有人在安利新人演员，还有怀念这些经典影片的。
付知意给段聿茗打了个电话没打通，转头先去跟谭馥聊了一下接下来的大致安排。
等她过半个小时再回来的时候，热搜上，有个词条上升得越来越快。
付知意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退出后又登陆，还重新刷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