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呀。”罗长进说。
骆莉刚到w城,没有什么朋友,尽在家里以作弄小保姆为乐了。
第二天,小保姆就从骆莉家消失了,骆莉还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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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骆长进,你每天深更半夜回来,干嘛去了。“罗美娟说。
“单位不是应酬嘛,多喝了几杯。”骆长进说。
“哪个人深更半夜不睡觉,我找他去。”罗美娟说。
“你瞎闹什么呀。”骆长进说。
“骆长进,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罗美娟说,”当了个小领导,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吧,我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我还不能下班以后放松放松。”骆长进说。
“家里的事谁管啊。”罗美娟说。“诶,你作为丈夫,作为爸爸,你不该承担家庭责任啊。”
“我不工作的呀,家里的开销我要出,家务我还全包了,我还要你干什么呀。”罗美娟越说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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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长进,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觉得我好欺负是吧。”罗美娟说。
“今天小三可自己找上门了啊。”罗美娟说。
“什么小三,别说的那么难听。”骆长进说,“是办公室的,找我有事。”
“哎哟,还是小秘啊。你换了几个小秘了,这个可跟上次的又不一样了。”罗美娟说。
“罗美娟,你为什么老是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这单位是我开的呀,人员调动不是很正常么。”骆长进说。
“你敢做,还不让我说了呀。”罗美娟说,“这么多年你的破事,我都不好意思跟你数了。你是一次又一次在挑战我的底线啊。”
“要是哪个姑娘真的愿意跟你过,我倒可以成全你。”罗美娟说,“咱们也算夫妻一场,好聚好散。”
“我跟她说,钱没有,人拿走,别人掉头就走。你还真以为自己遇到真爱了呀。 “罗美娟一股脑地说个没完。
骆莉在房间的门后,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谈话,有个女孩怀孕了,说是骆长进的,想要一笔钱,数目不少,骆长进没有答应,她给罗美娟发了消息。
“你看看,你干的是什么事,那个姑娘可不比你女儿大几岁呀,”罗美娟说,“人家都怀孕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要孩子,你让别人爸妈怎么想,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就算是对我没感情了,你不是把莉莉当个宝么,就没有考虑过莉莉的感受么。“罗美娟边哭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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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美娟哭倒在地上,使劲地抽自己,“哎呀,我当初瞎了眼呀,找了你这个不是个东西呀。”
“我当初为什么没听我爸妈的话,非得嫁给你这个穷小子呀,还不是觉得你老实,没想到你是这么个德行。”罗美娟哭得撕心裂肺,她胸口一阵阵剧痛。
“我自认没有一点愧对于你,愧对于这个家呀,这么多年,我忍气吞声,撑起这个家,到头来,你对不起我们,你还怪我,说我不善解人意,脾气差。你一次一次在我伤口上捅刀子,还要我装聋作哑。我告诉你,骆长进,我这辈子算是毁了,就算我死,我也不要你好活,我要跟你同归于尽。”罗美娟情绪失控,达到了顶点。
她拿起刀子,朝骆长进砍过去,“罗美娟,你疯了吧。”骆长进用手抓住她的胳膊。”我是疯了,那也是被你害的,被你逼疯的!“罗美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刀锋直逼骆长进的脖子。
“小点声,行不行!“骆莉在房间听到外面大吵大闹。无数个夜晚,骆莉默默地在被子里流泪,渐渐麻木。她心疼自己一万遍都不够,成人世界的肮脏和虚伪,她早已看透。
大人的问题,为什么老是要牵怒到孩子身上,孩子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家庭的不幸,给孩子的伤痛,会很久很久,可能会伴随她的一生。
“要吵出去吵。”骆莉猛地打开房门。
她看见他们在推搡,第一次看见罗美娟举了刀,“你们在干什么!”她惊呆了,这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磨。
骆莉无数次希望他们离婚,他们认为是为了她,保全了这个家,但这个毫无温暖,只有伤害,破败不堪的家庭,对她来说早已满目苍凉,寒冷刺骨。为什么不放彼此一条生路,放过别人,不是原谅,而是放过自己。
“我把命给你。”骆长进突然重重跪下,他闭上眼睛,流下眼泪,“拿去。”
罗美娟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哐当,刀落地了,她一头栽倒在地上。
当天罗美娟被送进了医院。
骆莉坐在走道上,心里乱成了麻,说不出一句话。
“莉莉,你别担心,你妈妈会好起来的,这里有爸爸呢。“骆长进说。
“我们家天天都是什么鬼样子,果然要弄得家破人亡。“骆莉冷冷地说。
“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骆长进说。
“犯了错,就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心安理得了么,那还要警察做什么。“骆莉余光都不想扫到骆长进。
“我不奢望你们能原谅我,现在你妈妈需要人照顾,让我留下。“骆长进恳求道。
“我妈不想看到你! “骆莉说完,回到病房,把门重重地关上。骆长进坐在门口,没有离开。
三十岁的骆莉哭了,她看到二十五岁的自己,心还是那么痛。
☆、重回孤岛
1
骆莉脑海浮现这三十年的过往,一声叹息。
在骆莉出生以前,她妈流过一次产,她来到了这个世界纯属偶然。
二岁被同学欺负,打得头破血流;三岁被玩伴作弄,烫伤了手;四岁板寸头,被误认为是男孩子;五岁被爸妈带回w城,陌生的环境让她害怕得去幼儿园就知道哭;六岁她上厕所都能踩到屎,七岁她还读不清汉语拼音,被老师怀疑智商有问题;七岁她还能把考试试卷掉在了水洼里,烂成了泥;七岁她爸妈开始吵架,从那以后再没有消停。十三岁的穿着被女同学嘲笑很土;十四岁睡过头迟到被罚站;十五岁成绩下滑转校;十六岁被广播表白觉得很丢脸;十七岁上晚自习出了车祸,差点要整形;十九岁大学表白一个男生被拒;二十岁暗恋的男生喜欢上自己的同班同学;二十一岁被一个丑男表白,暴跳如雷;二十二岁谈了人生第一场恋爱,还不是自己喜欢的,二十三岁分手,竟然捱过了两年;二十四岁工作不到半年又换了岗位,二十六岁又换了岗位;二十八岁开始相亲,偶遇,相亲,数量估计有一个班级了吧,期间有心动过,但也不过是擦肩而过;二十九岁时隔五年谈个恋爱,还是个渣;分手三个月后,外公过世了,两个月后,手术住院,还没出院又被换岗了,一年后爷爷又去世了,现在外婆又卧床不起……
骆莉觉得她家的房子在晃动,越来越剧烈,楼顶开始裂缝,窗户玻璃破碎。她迈不开步子,身体摇摆不定。
“怎么回事。 “骆莉恐慌万状,”门在哪里。“
“怎么回事,门打不开了。“白管家惊慌失措,控制屏不听使唤了。
她看见吊灯正在她的头顶上方,砸了下来。
2
骆莉迷迷糊糊看见自己在一片沙洲里。
她又饿又渴,她没看到有人,有房屋,有草木。连风都没有,寂静得让人绝望。
“原来真的可以把她困住。”玫瑰等了很久,没看见骆莉出来。
天一下子黑了,开始挂起狂风,下起了大粒冰雹。
“下吧,下吧,让她永远不要出去。“玫瑰大笑起来,高兴极了,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
“你们感觉到了疼痛吗?“佳爷摸着胸口,十分难受。
“我觉得有点踹不过气。“徐梓若说。
“不知道哪里不舒服,就觉得难受。“少女说。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骆莉出事了,“lisa说,”以前她要是心情不好,我们都能感觉得到。“
“我们要尽快找到她。“grace说。
“但我们上哪儿去找她。“佳爷说,“她已经消失很久了。”
“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grace觉得这里肯定跟骆莉有什么联系。她想,瑰之前绑架了佳爷她们,说骆莉会回来,然后又把佳爷她们放了,难道骆莉已经回来了,就在她的房子里。骆莉知道玫瑰绑架了佳爷她们么,为什么骆莉没有来找她们呢,她是自愿留在了那里,还是她没有找到出来的门。但现在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她应该发生了什么事,她想摆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