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骄阳略略皱向彥燕飞说了声失陪,飞快的跑过来。
“怎么样?”
“我……”杨心悦想说没有事,后背四道凌厉无比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只觉得冰冷无比。
她硬着头皮圆谎:“他们说我腿痛。”
卫国和陈光几乎要用目光切碎了她。
“凌哥,她痛得脸都红了。”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的比她还在行。
“她的脸都痛得五官移位了。”
那是被你们逼得同流合污,担惊受怕所致。
凌骄阳扫了一眼,二话不说开门,上车,发动车子,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车子扬长向大马路上开去。
杨心悦心慌得跟做了贼一样,身体靠在门边,脸压在车窗玻璃上,鼻子都快被压平了。
车子开出一段路,卫国和陈光回首看了看被远远甩在身后的彥燕飞。
相视一笑,两名大汉懒洋洋的往车座上一靠。
凌骄阳:“你们两个……没有话说?”
两人得意的歪了歪嘴。
杨心悦的嘟嘟嘴巴,没有说一个字。
“她今天抛跳时,落冰的脚是右脚。”
凌骄阳面色平静无波,声音没有带丝毫感情。
杨心悦愣了一下,缓慢的转过头,做错事的两人还在笑。
“我脚不痛。”
“嗯。”凌骄阳的眼尾扫了扫她的脚。
她低下头,搓着手:“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凌骄阳微微点头。
过了一会,杨心悦闷闷的问:“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配合我?”
车内一片寂静。
几秒后,后座上的两人开始了表情丰富的二人传。
卫国: “妹呀,你为什么要走,人家好担心你。”
陈光:“哥,低调,早恋是不好的。”
卫国:“哪里早恋了,我就是把你兄弟处。”
陈光用一个被雷劈的表情,叨叨着:“兄弟?”
卫国握住陈光的手:“革命还未成功,我俩可要一致对外,切不可被人识破了。”
陈光将卫国的手摇得整个人都在晃,配以情深似海的表情说:“两情若是长久,又岂在朝朝暮暮。”
杨心悦的脸更红了。
这两只活宝没有在她眼前演。
她怀疑,这两人其实入错了行。
他们应该去京城说相声。
说不定能比做花滑队员名头来得响亮,得到了机会和掌声也更多。
“别荼毒人家小女生。”凌骄阳按下了喇叭,车内有了片刻安宁后,他出声斥责了一句。
卫国:“不是我们毒辣,是太阳太毒了。让我们顶着大太阳打车回去吗?这里可是冰堡,离基地一个小时车程。”
陈光:“等会请你们一人一瓶王老吉。”
凌骄阳轻笑,把着方向盘看向一旁的杨心悦:“别跟他们学。”
卫国:“好人难当,也不知道是谁使眼色,让我们带走杨心悦。”
杨心悦回忆起走时,凌骄阳的确有向卫国和陈光使眼色。
当时只以为是男生间的正常来往。
没有想到,还有如此博大精深的内涵。
凌骄阳放慢车速,瞟见后视镜里两人的表情,叹息:“晚饭我请。”
两人互击一掌,欢呼万岁。
杨心悦坐在车内,看着后面打闹的卫国和陈光,突然问:“雪姐是谁?”
“好晒,”卫国一反百晓生的博闻强记,中暑状的瘫回座位。
杨心悦目光转向陈光。
对方啊了一声:“好冻,空调开小点。”
这两人分明在躲避什么。
杨心悦反而好奇心勾起,探出身子追问:“彥燕飞说雪姐是她的启蒙老师,那雪姐是花滑队员了?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那种。”
卫国:“别问了。”
陈光:“我睡会。”
杨心悦:“还是不是自己人?雪姐的事,不能说说吗?”
俗话说,你永远叫不醒装听不见的人。
杨心悦问了几次无果后,转向凌骄阳:“雪姐跟你很熟吧。”
凌骄阳没有吭气,从方向盘上腾出右手,在暗格里拿了一瓶水,递给杨心悦。
“跟我说说吧。”
她实在不想被彥燕飞用那种,她才是冠宇一姐的表情来审视自己。
她也想知道冠宇以前的事,以前的人。
凌骄阳:“说这么多,嘴不干吗?”
嘴干啊。
杨心悦接过矿泉水瓶,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她继续问:“她问你雪姐的事,应该雪姐跟你是最熟的。”
凌骄阳瞟了她一眼。
她等着他的答案。
他开腔:“我要喝水。”
杨心悦拿着瓶子四处找杯子。
“没有杯子。”
她自言自语的说。
没法子,那直接喝。
可他的两只手没有空。
杨心悦身子探过去,“对瓶喝吧。”
瓶口对着凌骄阳的嘴巴。
他没有多想,张开嘴。
水顺着嘴巴往里灌。
杨心悦侧躬着身子,举着瓶子,怕挡着他的视线。
几滴水漏出来,她用手接着。
喝过几口,凌骄阳侧了一下头,示意可以了。
杨心悦坐正,捧着瓶子,自己又喝了几口。
转身问:“你不想提雪姐,是怕我受刺激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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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凌骄阳眼内精芒微闪,沉默了一会,瞟过一眼“你有什么好刺激”的质疑之色。
杨心悦特认真的说:“就算她是你女朋友,我也能接受。”
“扑哧……”
后面睡死的两人满血复活。
两人同时大笑。
杨心悦捏着瓶身喀喀作响,刚才问他们,两人装死,现在她用心挖掘一下凌骄阳的情史,两人居然笑抽了。
不可忍耐。
杨心悦:“你话说,有屁放,我是不懂就问,有问题吗?”
卫国哪里敢在凌骄阳面前说雪姐的事,转话题:“我要喝水。”
杨心悦手中还有半瓶没有喝完的,但是这是凌骄阳跟她的。
没有给。
卫国伸手抢。
杨心悦缩回座位,尖叫:“这水我喝过了。”
卫国:“没事,我不介意。”
杨心悦:“凌哥也喝了。”
卫国;“同甘同水。”
说着探过身子,作势要抢。
杨心悦抱着水,后背抵着车门,左躲右闪的顽强抵抗中。
怎奈车内狭窄,实在是没有地方去。
就在她手脚并用的招架着卫国伸过来的魔鬼之爪时,怀中之瓶被抢。
眼看瓶子脱手而出,杨心悦惊叫:“还我!”
虽说只是一瓶水被劫。
但她有说不出的恼恨。
卫国抢水成功,拧开瓶盖,嬉笑说:“对嘴喝啊,对嘴啊……”
话里话外的得意,杨心悦想扑上去给他一巴掌。
准备对嘴喝时,空中突然横过一条手臂。
凌骄阳右手握住卫国握瓶的手腕,左手持着方向盘。
紧握。
僵持。
杨心悦听到卫国发出嗬嗬的叫声,脸憋得通红,但他不服气的握着瓶子就是不肯松手。
大约持续了五秒,卫国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眼睛鼓鼓的瞪着正开车中的凌骄阳。
他不相信,兄弟会为了一瓶水跟自己较劲。
痛苦扭曲成一个极难看的表情,显现在脸上,他说:“凌哥,放手。”
凌骄阳的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
杨心悦觉察出不对劲,“卫国你先放手。”
卫国这才如梦方醒的松开五指。
矿泉水瓶重新回到杨心悦的手中。
他手腕上的力量也骤然消失。
随后凌骄阳右手回到方向盘上,一如既往的平视着前方,红灯停,绿灯行,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好像刚才把卫国的手捏得变形的人不是他。
他只是一个给他们当司机的局外人。
然,事关杨心悦的事,他由今天开始就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车内一片安静。
只有发动机的嗡嗡声让人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