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18+番外(42)

作者:望楼兰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亲疏立现。

夜薇明应景的扭开瓶盖,当着她的面,又喝了一大口,微笑,盖上,握在手里。

季归琳怒目:“白冬炎,你跟我说清楚,这女的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不用跟你……你们交待。”他眼里一抹绝决的意味,“我们走。”

“吃了就走,你们是狗啊。”

白冬炎眼角闪了闪,走到季归琳的跟前,弯下腰,冲一脸不在乎的季归琳笑。

季归琳白了他一眼,炎冬的高子着实高,她爸爸在他跟前,也也矮半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们懂不懂规矩。”

白冬炎觉得她说得有理,拿起筷子,在桌上顿了顿,夹了一只鸡腿送到季归琳的跟前,声音温柔无比:“季归琳,请你来吃一个。”

季归琳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他离得太近,她能看清他长而黑浓的睫毛,一笑惑人心。

她被动张嘴,鸡腿咬入,不等她开始撕咬,鸡腿以极快的速度塞进了她的嘴里,卡住牙关,吞不下,吐不出。

等她想伸手拔鸡腿,才发现双手被压在转盘下,十几个菜压在上面,很重。

唔唔……她被噎得眼泪直流,脚被压在白冬炎别在椅腿里,抽不出来。

夜薇明沉默着,拧开瓶盖,慢慢的喝水。

“妈……”季归琳求助看着继母。

消消乐心底早对这个跋扈的继女有不满,但看在她爸钱的份上,一忍再忍。

她可是做假的高人,能把不喜欢的演成很喜欢表象。

这一演就是十几年,她都分不出真假了。

她上前,劝:“炎冬,看在妈的面子上,算了,她是你妹妹。”

她算什么妹妹,白冬炎眼色更为狠戾,不为所动。

消消乐转向夜薇明:“我们道歉,我们道歉。”

夜薇明把喝完的空瓶掷在桌上,“算了。”

白冬炎扔了筷子,直起腰,看一脸惊慌上前解围的消消乐,对方悄无声息的塞给他一个对折的牛皮纸袋。

他不接,袋子直接滑了他的裤兜里。

他脸色变了变,冷漠着,嘴角勾出一个阴沉的神色:“教育好你的女儿,这样下去,迟早有人教育她。不,是教训。”

走出饭店里时,季归琳冲出来,冲着白冬炎叫骂:“你爸是吃牢饭的,你以为能找个什么好女人当女朋友,她迟早甩了你,活该你打单身。你拿了我妈五千块,连妈都不叫一声,就跟她走了……”

店门口正在招呼客人的大姨回过头,错愕看着季归琳又看看白冬炎,最后目光落在夜薇明的身上。

好好一个高三女生,怎么在季归琳嘴里成了这样。

她的震惊,一样落进了白冬炎的眼里。

白冬炎目光荒凉的回首,滑过季归琳的脸,落在夜薇明的眼底。

她的疑惑胜过关切。

他抽了抽唇角,心底说,我不在乎。

可一颗心砰然的跳动着,热血上涌着。

感觉赤身站在少女面前的羞辱感,也不过如此。

裤兜里的牛皮纸袋略硬,硌着大腿外侧的皮肤,有些痛痒,他手伸进去捏了又捏,几欲拿出来。

看到夜薇明冲季归琳刮了数眼,说了一句:“你高三了吧,十二年的教育,教不好你这张臭嘴。你不配叫他炎哥。”

他怔了怔,眼前的少女,那个被打被欺负被羞辱的女生,为他在勇敢。

他那点委曲又算得了什么,最后单手插兜背脊僵硬的挺着,阴沉着脸往前走。

*

夜薇明一路跟着白冬炎,两人都没有说话。

从出来,一直走,没有坐车,像是这条路没有尽头,只怕会一直走下去。

不行,走下去可以,但明天要考试。

到了一处公交站台,夜薇明站定,不再往前。

白冬炎没有停下,他孤独的一个人往前。

她想叫住他,但发现叫住了自己能跟他说什么?

问他,开解他,然后同情他?

不白冬炎最不需要后者。

他走了很久,走到了县城里曾经轰轰烈烈拆违的地方——鬼棚。

这里的一砖一瓦他都数过,因为他那死鬼老爸曾给这拉过砖。那时他七八岁,上小学,数数比他爸爸还强。

一车砖,五十块钱,他坐在砖头上,突突的进到里面。

五张十块,他会跟人要四张十块,两张五块的。

这样,白光头会抽出一张五块的对他说,这是他一顿饭的饭钱。

七年后,还是拉砖,不过是碎了的残了的。

一车一百,白光头往外拉,倒去一处填埋地。

拉了几车后,白光头不干了。

他站在鬼棚前,冲着满目疮痍,很想大喊,几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冲出来,手里拿着手机兴奋的大叫“赢了赢了……”。

他们声音比他大多了,把整个鬼棚都喊出了回音。

他认出来他们,全是一水的没爸爸没妈妈在身边的,今天放假,他们的学校被征用了,怪不得玩得又疯又野。

连这个成年人不敢涉足的地方,他们却在里面穿行而过。

“我听到有鬼叫。”

“是你鬼叫。”

“我才没有。”

“你最没有卵用。”

“切,是那个废井里鬼叫。”

白冬炎抬眼看前方的废弃井坑,锈迹斑斑的铁网,一张喷涂了骷髅头的破铁牌。

上面涂鸦着一行字“玩人生才完整”,哼,这不游戏里的吗?无聊乏味的人,才会喜欢那款游戏。

他张开双臂,大声的一吼:“吵!”

孩子们静了声,一会嘈杂的哄笑声渐远。

世界终于安静了。

身后传来砖头瓦砾碰撞的声音。

走了几步,声音停止,过一会又响起。

来人的脚步声害怕着什么?

“害怕,就不要跟来。”他拿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用力向前方掷去。

石头飞起很远,惊到了远处的流浪猫,喵的一声,猫儿发出凄厉的叫声。

后面的脚步声稍稍近了些,怯怯的道:“她说的,真的吗?”

“哪件事?”

他不敢回头看她。

“每一件。”

他不想说,嘴巴闭得更紧。

“是真的,也没什么。”夜薇明看着鬼棚深处的那片铁网围,不远处有一个小摊子。

热风如浪翻涌过来,扑着脸,蒸出粘湿的汗。

少年燥热着,喉咙发干,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上前递上一瓶水。

蹲在地上的他扭头看她。

她蹲下来,看他:“我喝过,介意吗?”

他微愣,目光凝滞中带着异样,良久舔了舔唇,仰脖间咕嘟咕嘟喝水的声音打破沉默。

秒光,就是形容他这种喝水速度的。

“哪来的钱?”他问。

“上次吃米粉时找的零钱。”她摸出几个硬币。

“你很节俭。”

“你是想说穷吧。”

顿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

穷。

他们两个谁都明白这个穷的真正含义。

是无法光鲜的站在人前;是不能随心的在小摊边选择一顿加鸡蛋还是不加鸡蛋的早餐;是永远等在公交车车站,看来来往往从小车里钻进钻出的那一类人。

他们只能在自己擅长的地方,得到一丝丝安慰。

比如夜薇明只会在大榜出来时,脸上自信的笑笑。

而白冬炎则在编出一个个小游戏,黑了某个同学的贴吧、社交软件时,才能对着电脑屏抽一支烟,烟蒂掸出一个漂亮。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她。”他挑眉嘴角含着冷笑,眼前浮出消消乐坐在一辆小车里,描眉画眼的一幕。

那次白光头又关进去了,要五千块赎人。

他去找对方,说是奶奶病了,要钱看病。

不是消消乐给的,反而是一个小女生拿了钱给他。

娇里娇气的,让他学一款游戏里的情节,把她家停在院子里的车的汽油放干,他照做了。

后来,顺带把车胎给扎爆,这些他做得得心应手。

拿钱后,他再没有去找过他们。

这一次,那小女孩长大了,来这里参加高考,他一眼就认出来对方。

白冬炎说完后,眼神更阴郁了。

“只是这些吗?”夜薇明想不会那么简单,要是真的钱这么容易要到,而且以这种恶作剧的方式得到钱,他没有损失,对方会放过他吗?

沉默了一会,白冬炎拿起一块石头向远方掷去,当一声,碰到了铁丝网,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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