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羡瑶没有抗拒,她甚至还有回应,主动抬头舔了舔他的唇,她的这个动作让陆泽动作一顿。
随后,他吻得更凶了。
他带着掠夺的架势,掐着她的腰发狠地吻她,似乎想把她的腰都掐断。
想把她吃掉。
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会分离。
抵死缠/绵。
一夜春宵与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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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温羡瑶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尖锐的门铃声,一声一声地吵得人心烦,但很快,门铃声停了,紧接着是嘈杂的男人说话的声音,不过,那些嘈杂的人声和门铃比要小很多,就像是嗡嗡的蚊子叫一样,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喧嚣。
温羡瑶又困又倦,眼皮都睁不开,她闭着眼,没管那声音,继续入睡。
而在客厅里,陆泽穿着睡袍,打开门,把左丘和孟子平迎了进来,他戴着银边眼镜,手里端着杯咖啡,模样矜贵,昨晚他很尽兴,所以现在也情绪相当不错。
陆泽用眼神示意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孟子平和左丘一进门就问:“你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吗?”
“这两天联系你也不理我们,天天说什么公务繁忙,我看是沉迷温柔乡吧。”
陆泽不置可否:“最近确实事务繁忙。”
孟子平也不再计较他说的真话假话,苦口婆心地开始劝陆泽:“关于结婚的事,你真要娶温羡瑶吗?你忘了她当年怎么对你的吗?”
左丘也试探着问:“我也劝你再好好想一想,C城名媛这么多,哪一个不比她好,我最近听说了一些她的事迹,她特别能花钱,脾气还差,大小姐范十足,谁都不惯着,很能招惹是非,听说柏家的宝贝女儿被她羞辱得闭门不出,你可能不知道,柏雅,出了名的大家闺秀,都能被她气成这样。”
顿了下,左丘又继续开口,他的语气带了点小心翼翼:“我还听说,昨晚好像一堆富家公子哥儿去给温羡瑶办了单身party,就在Green Pub的夜/店,夜/店那能是什么好地方,发生点什么我们都能猜到……”
左丘实在说不下去了,他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这么说吧,泽哥,你茶几上的盆栽还挺绿的。”暗示得不要太明显。
听到左丘的话,陆泽唇角一扬,低笑出声。
左丘和孟子平都惊讶于陆泽的反应,没有哪个男人能听到自己女人在夜/店乱搞还能这样轻松,何况是里面切开全是黑的陆泽。
左丘说话都结巴了:“泽哥,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你是不是头脑不太清醒?”
就在此时,卧室里传来一道满是不高兴的女声:“好吵!”
一屋子的人都瞬间静默了。
能用这个语气在陆泽的家里大喊大叫的,除了温羡瑶还有谁。
左丘和孟子平几乎是立刻明白了陆泽的反应是为了什么,自己绿自己,陆泽当然不会生气。
左丘哑然,片刻后,他还是不肯放弃:“就算她没绿你,你看,她脾气这么差……”
左丘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枕头从卧室被扔了出来。
陆泽看着那枕头在地上滚了滚,脾气极好地弯唇笑了笑,他用食指轻抵住唇:“嘘,最近刚养,是不太乖,我去哄哄。”
然后,左丘和孟子平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陆泽走进了卧室里。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陆泽对女人这么耐心过,一时面面相觑,孟子平的脸色更是变得难看起来。
而卧室里,温羡瑶发完脾气才觉得不对劲。
她本就又累又困,还有起床气,迷迷糊糊间以为自己在家,爸爸以前经常会早上带一些客人来家里做客,来爸爸的书房看他收藏的古画,在她表达不满之后,爸爸就会知道她还没醒,会带着那些客人去高尔夫球场之类的场所,以便她睡个好觉。
但现在,好像有人过来了,还站在了她的床边。温爸爸知道她脾气,从来不会早上来吵她。
温羡瑶直觉不对,清醒了大半,她从被子里探出头,视线向上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陆泽清隽俊秀,随意地站在她面前,他脊梁挺拔,肩窄腿长,皮相极好,样式简单的居家睡袍也让他穿出了一种雅痞感,他正低头看她。
……是不是醒来的方式不太对。
她为什么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陆泽?
不对,温羡瑶稍微一动,感觉到了浑身的酸痛感,尤其是那里,温羡瑶立刻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温羡瑶眸子不自觉地睁大,怕她说些不该说的,陆泽的手捂住了她的嘴,他声音低沉,警告道:“外人在。”
言外之意就是该演戏了。
但温羡瑶现在完全没有演戏的心思,在她发脾气之前,陆泽慢条斯理地拿出桌旁的手机,扔给了她。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她主动从后面搂着陆泽的腰的视频,温羡瑶瞥了一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拿起手机点开看,只见视频里,她如同没了骨头的娇艳猫咪一样搂着他,神情眷恋而温存,她知道男人是陆泽,她还说,她喜欢他。
温羡瑶播放了一遍,又不死心地再次播放了一遍,足足播放了五遍,才相信了是她主动的事实。
陆泽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她,他站在床边,漫不经心地补充:“虽然说好是商业联姻,但送上门的,我没有不吃的道理。”
温羡瑶:“……”
她的火气压在胸腔里,却发不出来。
她努力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应阮茵茵的约去参加单身party,在夜店碰到封浩斐,喝了杯封浩斐的酒……剩下的记不清了,温羡瑶越回忆,越觉得头疼欲裂。
她依稀记得她做了好多梦,梦里陆泽要带她一起死,他们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飙车,她好像死了又好像没死;后来好像还梦到了高中,她有点冷,让陆泽抱抱她,陆泽还问她有没有写数学卷子,她说要明天抄他的。
梦境乱七八糟,又实在有些荒谬,温羡瑶不能说,她只能提起她能记住的那些,温羡瑶直视着陆泽,想从他脸上观察出蛛丝马迹:“我记得,昨晚我去,恩,对,我去见朋友了。现在怎么会在你这里?”
陆泽的神情毫无破绽,他淡声道:“在Green Pub里,我看见你醉醺醺地倒在一个男生怀里。快结婚了,你最好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搞出桃色新闻,所以,你觉得我不应该把你带回来?”
说到这,他直视温羡瑶,语气也变得冷淡:“我们之前说好,玩可以,别被公众发现。温羡瑶,你昨晚那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么?”
温羡瑶一阵心虚,她在pub浪归浪,但一般都和朋友一起,也从来没有断片过,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
不过,温羡瑶也看出来了,陆泽应该是真的对她无爱也无恨,他的冷淡是在于她这样不够给他面子,而不是因为占有欲。
温羡瑶顿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眸光一亮,咄咄逼人地看向他,气势也立马上来了:“等等,你为什么会去Green Pub?”这个“你”字,她咬得很重。
她以为她能反将一军?
陆泽心里觉得她好笑得甚至有些可爱,她似乎不知道她被他拿捏得有多死。
但表面上,陆泽未露分毫,他没什么情绪地看她一眼:“见客户。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另外,”陆泽停顿一下,唇角似笑非笑地挑起了个弧度:“温羡瑶,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温羡瑶不说话了,她理亏。
奇怪,明明失身的是她,吃亏的是她,她应该生气、应该发火,怎么到陆泽这里,全是她的错了?
温羡瑶现在还腿软,动一动就觉得酸痛难忍,可想而知陆泽昨天有多凶狠,她不但不能责怪他,还要默默地忍下,甚至还要对他心怀内疚。
温羡瑶越想越觉得委屈。
陆泽看了眼客厅,孟子平和左丘已经不知道等多久了,他把一套真丝睡衣扔到她床上:“起来演戏,我朋友在。”
温羡瑶心里有气,拒不配合:“不演。”
两人僵持了片刻。
她不乐意,他也没有哄的意思,谁也不服软。
在这双方沉默的时间里,陆泽一直静默地站在床边,用目光打量着她。
些许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透进来,打在她的身上,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她刚睡醒,长发随便地披在肩头,没了往日里的恰到好处的精致,反倒不羁又美艳,这样的光线下,她白得透明的肌肤上,随处可见他的吻痕,深浅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