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酒。”周佳行晃晃，“喝了醉，醉了吐，有意思嘛？”
李轩然笑：“是好孩子。那好孩子，不喝酒，又不好好上课，来这干嘛呢？”
周佳行想着，这人也挺奸诈的啊，答道：“我来捧你场啊。”
“哦？”
“我知道，这是你的店，当然是给你捧场了。”
李轩然点头：“看来人名气大，真的想瞒都瞒不住。”
周佳行心里翻了n个白眼。“我来这个想找几个师兄，怎么鬼影都不见一个？”
“谁是你师兄？”
“就我们学院模特班的师兄，我知道他们常来这里的啊。”
李轩然眉头皱了一下：“找他们干嘛？”
周佳行清清嗓子，故作神秘：“你真想知道？”
李轩然点头。
周佳行凑近李轩然的耳朵：“听说，他们手上有那个，那个，嗯，你懂的。”
李轩然眉头皱得更紧：“你碰这个？”
周佳行心想，果然跟他有干系，要不他怎么这么快就领悟到呢。
“我家里穷嘛。”周佳行迅速反应，“你看我，大热天的，买个裙子的钱都没有，我想赚钱啊。”
李轩然心拧了一下。他真不太愿意相信，这么纯的一个女孩，竟然也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染坏了。
他点头：“明白。但是，你可以选择其他赚钱的方法，做做家教，派派传单。”
周佳行说：“哎呀，那能赚什么钱？”她盯着李轩然，“你是老板，要不，你给我介绍介绍？”
李轩然冷下脸：“我这里只卖酒。那几个小子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这里，我奉劝你最好不要碰这个。”
周佳行有点弄不清这个人是真奸诈还是假诚恳，干笑了几声，“呵呵，好吧。”
第二天，周佳行回到局里，跟大队商量商量。
周佳行说：“名单我弄得差不多了。我想，我就回归到我的本来身份，继续跟进这事。”
张队说：“跟进是得跟进，不过我感觉你还是继续呆在学校里查比较容易。那些小子，好像都傍上人了。”
“谁啊？”
“何建强。”张队说，“这两年，药的生意不好做，他在学校发展了一批人，让很多学生都上钩了。”
周佳行想想：“昨晚，那李轩然说他不做那生意，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难说”，张队点了烟，“以前何建强就是跟李轩然一起的。现在说不定，一个弄货，一个卖货。”
周佳行也觉得是，“酒吧，好听点说是卖酒，实际上乌烟瘴气的，里面不知多复杂呢。”
“所以，你白天就跟着那些学生，在学校里多收集点消息，最主要找到证据。”
“那晚上，我还得去各个酒吧到处溜达？”周佳行说，“白天的功夫能辞了吗？”
张队就知道她这么说，“不行。我宁愿你晚上不去溜达，白天也得去学校里查，这是你的任务。”
周佳行只好从命。
周佳行跟着那几个男生混了一段时间，他们终于答应她跟着卖，但是，就不透露东西是从哪来的。
周佳行问：“怎么不说啊？怕我抢了你们的生意？”
“你抢得了吗你？”Tank说，“这不是什么好事，你想赚钱，就跟着干就行，不要问那么多。”
周佳行装作听话的样子，点头。
Tank说：“也怪，你一个女孩子，看上去挺文静的，怎么也想混这个？”
周佳行打哈哈：“谁不喜欢钱啊？”
大家点头，也是。
连续几晚，他们的生意都相当清淡。正有人上来问呢，店里就有人来借机差开了人。
Tank差点想骂人，说：“怎么回事啊都？”
Ricky说：“看来，李轩然真不想让我们在他们店里卖。”
周佳行听到熟悉的名字，耳朵竖了起来，问：“什么？”
Ricky说：“我们这几晚都是在李轩然的店，可是呢，他们好像都不想我们来。”
“那我们不来啊。”周佳行想着，开始套话，“又不是非他不行。”
“市里比较大的几家店都是他的，我们不来这儿，去那些小店，能有多少客人？”
周佳行嗯了一声，说，“那，他以前不是好像也做这些的吗？现在不做了？”
“装纯呗。”Tank应了一声，“也不看我们老大的面子。”
“老大，老大是谁？”周佳行真开始装无知，“其实，我以为李轩然就是老大呢。”
Ricky正想说话，Tank阻止了他，说：“不要浪费口水了，换个地方吧。”
周佳行和Tank几个人浩浩荡荡去了su。
小朱叫几个人去处理一下。尽量不撕何老大的脸，又让他们知难而退。
李轩然看着那纤细的身材。没想到，她真的干这个了。
“小朱！”他忽然恼怒，大声叫道。
小朱跑过来：“怎么了？”
“把他们几个都给我提溜进来！”
小朱点头，出去了。
李轩然眼神越发暗了下来。她真的，让他挺意外，挺…难受。
第6章
听闻李轩然要见她们，周佳行的第一反应是溜。赤手空拳的，遇上什么事情难说能不能顶住。
但转念一想，也许事情借这个转机会有机会，便跟着小朱一起进了李轩然在su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但装潢得很简单。李轩然就坐在沙发前，脸色冷峻。
几个人都不出声。小朱说：“我出去了。”便走出去，带上了门。
李轩然站起来，看着他们。
他其实并不是很高，大概175左右，站在几个一八几，还是模特出身的男生前面，却不显得气势消减。
“包里装的什么？”
Tank是这一伙人的老大，想了想：“反正我们是跟着何老大的，你不给我们面子，不会不给何老大面子吧。”
“面子”，李轩然说，“要是不给你们面子，我早就把你们赶出去了。知道吗？”
几个人都不说话。周佳行心想，看来何老大才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李轩然可能真金盘洗手了。
Tank想想，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吧？”
李轩然深吸一口气：“以后，来这儿玩，可以，其他的，就别带来了。”
Ricky说：“你不也是干这个起家的吗？”
李轩然想发火，又拼命忍住了。“反正，从现在起，你们明白，我店里不卖这个。行了吧。”
李轩然又说：“行，我跟何老大谈，你们自便。”
意思就是他们可以出去了。周佳行跟着想出去，李轩然叫住了她。
李轩然说：“你，周佳佳是吧，B大艺术学院大三的学生，A大的交换生是吧。”
周佳行心里一惊，这李轩然果然不愧为黑道中人，把她的假身份查到了。
心里又偷笑，就算你多厉害，你都没办法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是警察。
李轩然见她神色似笑非笑，一脸怪异，安静了几秒。
周佳行换上一张笑脸：“果然是老大，厉害厉害！”
李轩然轻咳一声：“我不是什么老大，但是，想查你，不难。”
周佳行装作很崇拜的样子：“嗯，佩服！我就查不到你。”
事实上，她刚毕业出来，没有案子办的时候，每天坐办公室发霉，就看过他早年的档案。
她感叹，丰功伟绩啊！
李轩然说：“周佳佳。”
周佳行反应过来，张队有时就叫她佳佳，她笑：“有什么指教？”
“你缺钱，也不能干这个？”
“为什么？”
“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性质和杀人放火一样吗？要坐牢的！”
周佳行心想，法律条文我比你熟，脸上却神色庄重：“为了钱嘛！”
李轩然冷下脸：“赚钱的方式有几百万种！”
周佳行点头：“但这是最快的一种，你当年不也是？”见他变脸，忙说：“我听他们说的，呵呵，呵呵。”
李轩然走到她面前，站定：“周佳佳。”
“嗯？”
“我喜欢你，但我非常不喜欢你这副样子。”
两人的谈话以李轩然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结束。
周佳行躺在小床上，想着之前两个人所有的互动。
喜欢？喜欢我？
第一次，两人就“动手动脚”了。
第二次，两人各怀心机。尤其是她。
第三次，她像个小孩被他训话。
第四次，他就说什么“我喜欢你，但不喜欢你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