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淡淡应道：“我在。”
她的声音很轻很小，乔然凑过去听才能听到。
这张漂亮的脸，乔然小时候经常翻出来看，但是在意识到妈妈不会再回来之后，乔然就把这张照片给压在了盒子的底部。
“对……不起……”
乔然摇摇头说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床上的女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眨眨眼，仿佛有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她露出了笑容，她慢慢的说道，“谢谢。”
乔然拿出纸巾来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方佳妍说道，“我……有东西……留给你……”
“我死了……你就是……你弟弟……唯一……的亲人。”方佳妍费劲的说道，“你……有空……去看看他。”
方佳妍用了自己一生的时间，都没有踏进大家族的大门，只有她儿子能去，但是她攒了很多钱，这些钱她一分为二，都留给了自己的孩子。
她病了之后，那个人就来看过她几次，她让对方不要来了，那个人就再也没来过。
乔清不可能永远都是一个人，除了儿子，在临终前，她也希望自己女儿能够过得好，为了防止钱被乔清拿走，所以遗嘱里是乔然大学毕业的时候可以拿到那笔钱。
这个时候才是乔然真的缺钱的时候，她也没有说明白，到时候律师会去找乔然的。
乔然倒是有些意外，自己还有个弟弟，她脑补了一下自己的弟弟，肯定是个漂亮的小孩子。
到这里来没人陪房，乔然觉得她肯定是和她丈夫关系不是很好。
她握住了方佳妍的手，对方的手很冷，乔然点点头说道，“我会的。”
只是有空去看一下，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然然……”方佳妍的泪水一直不停的在往下流，她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看着乔然长大，如果时间能够重来的话，她不会让乔然对她如此陌生。
忽然之间，方佳妍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乔然被吓得跳起来就去按铃。
护士很快就冲了进来，她的咳嗽不停息就不方便见客了，乔然都看见她咳嗽出血来了。
乔然站在门外，看着窗外的时候，觉得有些伤感。
来之前她可是什么感情都没有。
里面的护士过了一会出来了，她说道，“你们回去吧，今天不能再继续探视了，她睡着了。”
晚期因为痛苦所以大部分时候会打止疼针，本身她体力就已经不太好了，所以经常在昏睡着。
乔然点点头，她想了想问道，“那她现在还可以吃东西吗？”
“只能吃流食，能吃下去的也很少了。”护士说道。
“我知道了，那明天我还能来吗？”乔然问道。
明天她也不用上学。
“你是她女儿吧。”护士说道，“家属可以来，有人在这里守着最好，最近都是你弟弟来。”
弟弟这个词对乔然来说太陌生了，小孩子一个人在这里守着想起怪可怜的。
乔然看向了乔清的时候，乔清笑了笑说道，“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他怎么会阻止自己的女儿来看妈妈呢。
护士看向了他们身后说道，“啊，你弟弟来了。”
乔然转过身看到是一个少年，他手里提着饭盒，穿着白色的T恤，头发看起来蓬松又柔软，那张漂亮又阴郁的脸……
“顾灼？！”
作者有话要说：够字数我就V了，V后更得就多了，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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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恶毒女配
乔然被这个骚操作惊呆了，还能这么玩？！
小说世界大融合吗？
在小说里可没写顾灼是乔然的弟弟，也没有说乔然的妈妈到底去哪里，只是说她嫌弃乔清穷，所以离婚了。
这些年乔清都没有找女朋友，不是因为对前妻恋恋不忘，而是觉得这样对乔然更好。
乔清在乔然问道，“你认识他吗？他比你小一岁。”
何止是认识。
乔然在心里默默的吐槽，大家都是配角，既然强行扯一个妈妈，为什么顾灼长得那么好看，她怎么没有张那么好看的脸。
她爸妈的颜值也是上乘啊。
刚刚的伤感顿时变成了惆怅，系统也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都不解释一下是为什么。
【顾灼命运改变进度：0%。】
乔然：“……”
人家小说里的系统都像开了灵智一样，会说很多话，有自己的系统，她的系统就是个未开化的。
顾灼是来送饭的，作为病人唯一在这里的家属，医生也和他说了实话，本来他想整天都守在这里，但是他妈妈觉得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睡着的，让他好好上学。
但是现在他妈妈的时间不多了，下个星期的假他已经请好了，每天除了做饭就是在这里等着。
没有人能够和他替换。
乔然回答了自己爸爸的问题：“……我认识，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
顾灼刚走过来，护士就和他说了他妈妈已经睡着了的事情。
少年点了点头，他看向了那半开着的门，他问乔然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在开学之前才知道他还有一个大他一岁的姐姐，再加上叶以冬也要到师大附中去上学，所以他才特地转学到乔然的班。
乔然不认识他，他也没有说自己是谁。
这些都不重要，乔然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是一个陌生人。
“是佳妍说想看乔然，我带乔然过来的。”乔清好脾气的解释道。
一个孩子在这里照顾方佳妍肯定是不容易的。
他和乔然说道，“然然你要不在这里陪陪你妈妈？”
他知道方佳妍是什么意思，他心下有些叹息，能让他们熟悉起来也是方佳妍临终前的愿望，他觉得乔然在这里和她弟弟聊聊天也好。
除了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对于顾灼来说他是外人，他留在这里就不太合适了。
乔然看了看提着东西的顾灼，点点头说道，“那你先回去吧爸爸，我晚点再回家。”
在他们父女两个聊天的时候，顾灼在乔清脸上看到了他最讨厌的眼神，他讨厌看到别人怜悯的眼神。
顾灼这辈子，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别人的怜悯。
但是他没有在乔然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眼神，所以他没有对着她说出什么嘲讽的话来。
“你吃饭了吗？”乔然看了看里面问道。
私立医院的高级病房，直接进去是方佳妍的床，旁边有个门是客厅，还有个门里是房间。
都是为了陪房的人准备的。
“嗯。”顾灼回答了一声，里面的医生护士已经出来了。
医生说道，“现在已经没事了，她睡着了，如果她在咳嗽的话，就按铃。”
当人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的时候，他们想的就是怎么让她能够好过一点。
顾灼的手指攥紧了手里提着的东西，但还是说道，“谢谢你，医生。”
点点头带着护士走了。
乔然指了指里面，问道，“我可以去客厅里坐吗？”
他看了一眼身边矮自己半个多头的女孩子，她长得十分清秀，不是漂亮到有攻击性的长相，看起来十分舒服，他说道，“去吧。”
和顾家的人不一样，乔然显然对他要亲近一些。
得到了顾灼回答的乔然推开门进去，先是去看了看方佳妍，她脸色十分苍白，就算是戴着呼吸面罩，看起来也像是马上喘不上气一样。
她走到了客厅里，这里还有个开放式的厨房，上面放了很多水果还有一些其他人送的东西。
她回头的时候，看到顾灼也跟着她进来了，他站在病床旁边，垂着眼睛，静静的看着他的母亲，乔然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悲伤。
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刚好照射到了床脚的位置，好像给他的镀上了一层光晕。
乔然看了看就转身进来了客厅，准备切点水果吃，顾灼喜欢吃水果她是知道的。
这两个所有的配角都是小可怜，身世悲惨，后面事业有成，感情受挫，再次变得一无所有。
乔然觉得自己还是老实的完成任务就好了，有了钱才能为所欲为。
“你在干什么？”顾灼走进来就看到她在切什么东西。
“切水果，一起吃吧。”乔然回答道。
顾灼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了一边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他问道，“你为什么不走？”
他觉得一个抛弃自己很多年的母亲，不应该有人会抱有十分浓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