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彻底治好?”叶桦眼睛睁大。
“彻底治好这个我没把握,但可以一试,几率很大。”
“那就好,这就够了……”叶桦喃喃自语,他兀自嘀咕了会,抬头笑道,“我觉得你是个好人,至少现在看起来是。”
被发好人卡,又被说至少现在看起来是好人,风长安失笑,没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多耗费时间,转移话题,道,“你为什么要放走千手观音?谁在背后逼你吗?”
“没有人逼我……”叶桦打了个哈欠,有些疲倦,“我自愿的,我听说千手观音制造的幻境可以让人沉溺其中,死而不醒。因此,我放走了它,想让它编织个美梦。”
风长安紧紧盯着他:“哦?是吗。我怎么听我师尊说,你是把千手观音带给了一个黑衣人。”
“你是想说我和那个黑衣人之间有什么交易?”叶桦手脚皆戴着铁链,一步步移回角落,蹲下,“那是我和他的交易,跟你没关系。”
风长安眯起眼睛,正想说什么,叶桦把身体一转,面对着墙,语气生硬。
“你问也问得差不多了,赶紧走吧,别打扰我休息。”
见对方抗拒,风长安无法再深入套话,等了会,只好离开。
等闲殿一片漆黑,风长安恢复原样,径自回到房间,准备点燃蜡烛。还没点燃,背后忽然袭来一阵寒气。
寒气靠近风长安时,出于防备,风长安想也不想的直接一个转身侧踢。
出腿又快又狠,即将击中目标时,被人擒拿住,与此同时,房间灯光亮起。
借着灯光,看清源头,风长安皱眉,“怎么是你?”
云诩放开风长安袭击来的腿,上前两步,仔细看了圈面前的人,道:“醒来没看到师尊,还以为师尊走了。”
“都说了,不走了。”风长安实在难以理解云诩的想法,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大的人,怎么还离不开。不管云诩,风长安快速沐浴完毕,想休息。
他恢复原身不久,精神疲倦的很,实在没有精力再去蹦跶。
刚躺床上,还没躺下去,就被人拉了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风长安揉了揉眼睛,不瞒道:“你怎么还不走啊?”
“师尊起来,先把头发擦干,会头疼。”云诩盯着风长安湿哒哒的头发。
风长安一心只想睡觉,烦躁的拍开云诩拉着他的手臂,往被子里一缩:“滚吧,我要睡觉。”
“师尊……”云诩旧疾复发,全身冰冷,他蹙着眉,看着把自己团成一团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紧接着,伸手把被子里的人一把捞出来,冷声道,“没擦干,不许睡!”
寒意贴在腰身,透过布料,都能感受到。风长安被冷的清醒了点,睡意朦胧的抓起身侧的枕头就往云诩头上砸,“你神经病啊,我就要睡觉!”
风长安起床气很大,六亲不认的那种。
枕头即将砸到云诩头上时,云诩侧身避开,仍紧紧搂住风长安,单手用毛巾擦头发。
其实可以直接用灵力直接烘干,但他现在旧疾复发,灵力止滞,基本处于半废状态,还不如毛巾管用。
风长安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蹭来蹭去,搅得他烦躁的很,伸手就拽开,拽地上丢了。
真是不好伺候。云诩长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放开风长安,起身打算去拿新的毛巾。
他一放开,风长安就重新栽回柔软的被子里,等他回来,留给他的就是一个缩在角落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团子。
云诩:“……”
连人带被子一起拽到床边,想掀被子,却不料风长安似乎早有所防范,死死拉住,掀了两次,没掀开。
云诩无法,只好转身找了个空碗,端着碗冷水,坐回床边,他道:“梅子酒,喝吗?”
床上那团动了动,睡意朦胧的从被子里探出个头凑碗边闻了下,缩着头又想缩回去。
云诩眼疾手快的对准他额头贴上张镇安符,这才终于搞定这个□□烦。
旭日东升,风长安醒来,想起昨天晚上,后悔不已的揉头,他该早点把云诩赶出去才是,现在可好,形象全完了。
环顾房间,只见云诩乖巧的趴在桌前小憩,还未醒来。
阳光从菱形叶间穿过,斑驳的圆点落到窗边,朝里,零星于暗红桌面,散落在云诩干净的侧脸上。
风长安瞧了会云诩,放轻动作,慢慢走到架子上旁,去拿外套。
他自以为没有吵到云诩,却不知,在他醒来的同时,云诩就醒了,只是没有睁眼,默不作声的听着动静。
……
七日后,处决当天。
从水牢一路被人压着来到诛仙台,嗓杂的人声让叶桦头痛欲裂,他睁着眼,企图看清周围的人群,可是他看不清,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他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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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诩:做鼎炉?乐意至极。
风长安:跳进黄河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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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禁恋
“尚客师兄真的放走了千手观音?他不是一向嫉恶如仇……”
“人证物证俱在, 是真的了。要不然, 这诛仙台也轮不到他上。”
“啧啧啧, 最近这诛仙台上的人也太多了,往年上百年都见不到一个, 如今不过几十年,又上来一个。”
“往年?”入门不久的弟子盯着狼狈不堪的叶桦,疑惑的啊了声,“诛仙台不是犯了死罪才要上的吗?往年还有谁犯了?”
“说出来你不信。”刚才说话那人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他, 压低声音道, “是子皈长老。”
“胡师兄, 你开什么玩笑?要知道, 上了诛仙台就剔了灵根,沦为废物,怎么可能还成长老?那可是个罪人。”
“所以啊,这就是有师尊的好处……”金钱鼠胡赛摇头晃脑,笑着正要继续说,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两下。
风长安随手搭在他肩上, 似笑非笑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胡赛回头, 扫了少年一眼, 耸肩道:“既然无止师兄都开口了, 那我万万是不会说的。”
两人交谈之际, 叶桦已被两道执事弟子簇拥着推上诛仙台。
诛仙台上矗立着五人合抱粗的巨柱, 以巨柱为扩散点,上空乌云密布,紫色电蛇在云层翻腾、咆哮,肉眼开见的密网从天际织下,笼罩着六菱形的诛仙台。
叶桦跟跟跄跄地被行刑者压在诛仙台中央,背靠巨柱,双膝跪在地上。
地面有九重火,灼热的犹如铁板。
“内门弟子叶尚客助纣为虐,指使数名弟子伤亡,酿成大罪。即日起,剥去宗籍,剔除灵根,永生不得再入清韵宗。”
行刑者冷漠的注视这位曾经很是风光的内门弟子,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目光落到那张惨白的脸上,又生出几分同情。
“师兄一一这是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行刑者挥灭重重九阳真火,解开叶桦手上的锁灵链,“请吧。”语毕,还带着一声长长的叹气。
锁灵链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金属声,一直抬着头的叶桦终于艰难的睁开被血液糊住的双眼。
一一牢里寒冷,老鼠晚上爬到他额头上喝血吃肉,以保持热量。
他朝诛仙台底下看去,目光扫了一圈,准确无误的落在风长安身上。
风长安只感觉身上多了道灼人的时候视线,抬头去看时,刚好对上叶桦投过来的视线。
两两相望,叶桦最先移开视线,他幽深的眼珠转了转,额头破了个血口的地方便流出涓涓鲜血,鲜血淋漓的顺着眉骨分开流入口中。
多日未曾进食,品得新鲜血液,叶桦居然丧心病狂的笑了出来。
“死之前,容我问个问题,不问,我死不瞑目!”
风长安听到这句话,心跳猛地加快,有种不好的感觉,危险仿佛在暗处悄无声息的向他靠近。
行刑者狠狠蹙起眉头,沉呤片刻后,他冷冷道:“问!”
叶桦扯着咬破的嘴角,对躲在云镜背后观看的众仙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敢问师徒之间是否禁止相双修?”
行刑者目光顿时凌厉,诛仙台下也纷纷射来刀子一样的目光 ,就连隐匿在暗处观望的长老也狠狠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