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青虽躲闪得很快, 但衣摆还是被撩着了一些。
廉青与连绕被包宴宴逼退到了十丈以外。
包宴宴使出这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手扶着剑柄, 一手扶着膝盖呼呼直喘粗气。
在用眼角的余光望去,那内丹又小了些,照这种速度,再有半个时辰就会好了。
这半个时辰怕是不好过啊,以包宴宴的法术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包宴宴尚在思索御敌之术时,天地间忽然闪出一阵巨大的亮光,包宴宴被闪的用手遮了一下眼。
亮光闪现之后,但见眼前突然多了一队士兵,大概三五百人。队伍虽是整齐严明,但细看之下,有的士兵身上沾染了些许的血迹,颇有些狼狈。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银盔银甲,手持长矛的年轻将军,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包宴宴认得此人,此人非是旁人,正是琉璃湖的十殿下殷宏。
他怎会来此?
包宴宴尚在狐疑间,就见殷宏抱拳道:“包姑娘,我等来迟,还请见谅。”
“你是来帮我的吗?”
“先擒住二人,我再将事情细说给包姑娘听。”说罢,转身将长枪举上天空,大喊道,“众将士听令,随我将此二人速速擒住!”
而后,身而闪电,只奔廉青与连绕二人而去。
有了殷宏的帮助,包宴宴轻松了许多,她稍作歇息,又加入了战圈。
廉青与连绕见包宴宴有了帮手,心知今夜此事不成,相互使了个眼神,就要离开此地。
包宴宴与殷宏哪里肯放他们走,包宴宴提着霹雳闪,引天地之雷,朝着连绕劈去。连绕正与几个士兵纠缠,眼见着天雷朝心口窝处袭来,一个士兵的刀朝着他的右肋骨处刺去。
要想将这两处袭击都躲过,已是不可能。连绕狠了狠心,朝右边闪去。
“刺——”的一声,右肋骨正被刺了个正着。
但也好过被天雷劈中心口窝要好,连绕用右手捂住伤口,几掌将围在他身边的士兵打倒在地。
不敢多做停留,念动咒语飞身而去。包宴宴尚要追赶,正与廉青奋斗的殷宏道:“包姑娘莫要追赶,颜公子要紧。”
说着,一脚踹到了廉青的胸膛,将廉青踹倒在地。
廉青尚要起来,一杆长矛横在了喉咙处。
银色的枪尖在银色的月亮照耀下,发出清冷的光芒,廉青一闭眼,得知大势已去。
殷宏命人将廉青牢牢地捆住。
来到包宴宴面前又拱了拱手道:“是父皇叫我来将廉青抓回去,我们听闻此处有竞宝大会,料想到廉青一定会来这里。”
包宴宴也回礼道:“此次多谢了。”
“包姑娘说的是哪里的话,”殷宏道,“是你们救了我,我还未曾表示感谢。我等方才在外围已与廉青与那人的兵马战了一番,否则早就进来帮包姑娘了。”
“廉青他们竟还带了人马?”包宴宴有些诧异,也有些后怕。
殷宏点头道:“有几百只小妖。”
看来廉青他们此次是有备而来,幸好今日殷宏及时赶来。
包宴宴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十殿下你的记忆恢复了?”
殷宏笑了笑:“你们离开后不久便慢慢恢复了。”
包宴宴点点头,又将眼睛看向廉青,廉青一脸颓废的样子,早已失去了刚才的张狂。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弄不明白,他当初为何费尽心思地变成你?”
殷宏一笑:“为了权势,也为了爱人。”
“包姑娘,既然事已完成,那我便回去向父王复命去了。咱们来日再会。”
包宴宴看着殷宏朝着廉青走去,忽然一道红色擦过包宴宴的身体直奔廉青而去,结结实实地打到了廉青身上,廉青倒地而亡。
这一下着实出乎众人的意料,包宴宴与殷宏扭头看去。
一红一白两名男子并肩而立,白的是李君望,红的是颜肖,出手的自然是颜肖。
颜肖好了,颜肖恢复人形了,颜肖又是以前的那个颜肖了。不知为何,包宴宴再见到颜肖时脑子里乱乱糟糟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殷宏是何时走的,她是如何回到客栈的,也一概不知了。
包宴宴的屁股刚沾到客栈的床上,猛地又蹦了起来。
看着那张居高临下的熟悉的面容,包宴宴脱口而出:“你是谁?”
“颜肖。”两个字言简意赅。
包宴宴看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竟说不出话了,她努力地将目光放向别处,又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明是他欺骗了她,为什么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包宴宴努力地把心中这种怪异地想法压了下去,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颜肖竟笑了,笑得如桃花灿烂,看得包宴宴的心狂跳了几下。
“你不已经知道了吗?”
“我是知道了。”包宴宴鬼使神差地答着。
“那睡觉吧,我困了。”包宴宴眼睁睁地看着颜肖脱了鞋子,从她身侧挤到床上,躺!下!了!
包宴宴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后猛地把被子掀起,大声道:“颜肖,你骗了我!你知不知道!”
这是包宴宴敢与颜肖大呼小叫,以往只要颜肖一挑眉,她就不知道跟什么似的了。不过,这次包宴宴也只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应该,嗯应该再温和一点儿的。虽然他是骗了她,但他是妖怪,杀人不眨眼的。
包宴宴紧紧地盯着颜肖的一举一动,颜肖慢慢地拿起被子盖在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包宴宴。
包宴宴心中一动,难道廉青的法术让颜肖的性格都变了?
很快,包宴宴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你上来我便告诉你。”捂在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有些话悄悄地说才好。”
包宴宴决定出去睡房顶。
她迈步刚要走,只觉右手腕处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往床上拽去。
包宴宴一下子撞到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待知道怎么回事后,马上拄起身子想要逃走。
但已被一只铁臂拦住,半点儿动弹不了。
“你,想怎样?”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颤抖。
颜肖嘴角一勾:“自然是与你说说你想知道了。”
说罢,将包宴宴整个人都带到了床上,鞋子也不知道何时脱落了。
“我突然不想知道了。”包宴宴挣扎地想要坐起来。
颜肖笑道:“我对那种没有求知欲的人向来讨厌得很。”
包宴宴一喜,讨厌她那就让她离他远点儿吧。
“但是,”颜肖又说话了,包宴宴心中一沉,凡事有了“但是”这个词语变数可就多了。
果然,颜肖没让她失望。
“看在我今天心情还不错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了你。”
包宴宴欲哭无泪,她实在不想让他原谅。
颜肖将包宴宴放在床上,倒是没再有什么动作,只是侧过身来看着包宴宴的脸。
包宴宴直挺挺地躺着,身体上的每个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确实不是神仙。”也不知是夜深的缘故,包宴宴总觉得颜肖的声音与以往的不同,带了一些蛊惑的味道,听得人心里直发痒痒。
“我是只妖怪,一只公鸡成了精。”
这些包宴宴早就知道了,但听到颜肖亲口承认了,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与你早就相识,你得了瘟疫时,咱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马上追问,耐心地等着颜肖自己说下去。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儿了,剩下的以后再说,我睡了。”说完颜肖还真就闭上眼睛睡去了。
第65章 竞宝大会显身手
包宴宴走也不是, 不走也不是。纠纠结结中竟也睡着了。
次日天明,就是无涯山庄举行竞宝大会的日子。
三人离了客栈去往无涯山庄,去往无涯山庄的人很多, 个个挺胸抬头, 趾高气扬的, 看起来都很有本事的样子。
包宴宴小声嘀咕道:“这木行珠看起来不太容易得到啊。”
李君望反对道:“包姑娘因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如今颜公子已然解除了法术,就凭这些人, 凭什么和咱们争。”
包宴宴瞟了他一眼,飞快地往前走了几步,说大话谁不会。要说颜肖以前的法术高,她承认,但自从他着了廉青的道以后, 包宴宴对颜肖的法术也不抱有什么希望了。也是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