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包姑娘接下来还有如此好的运气。”明睿拍拍手,有几个人在院落中架起堆柴火,又有几个人抬来一口大缸架在了火堆上。
包宴宴突然想到了请君入瓮,这不会是要把她也塞进缸里用火烤吧?
事实正是如此,明睿伸手道:“只要你们能在里面待上半个时辰,就算赢。”
休说半个时辰,就说一盏茶的时间肉都会被煮熟了。
“你想杀我们就直说,”包宴宴怒气冲冲地道,“不要用这种方法。”
“我可没想杀你们,这只是第二场赌局而已,”明睿的样子很无辜,“咱们之前又没说是什么赌局。”
包宴宴简直想要问候她娘了。
正在犹豫间到底是进去还是现在就放手一搏,拼它个你死我活,却见颜肖迈着小短腿已经朝着那里走过去了。
包宴宴:“……”
这孩子傻的吧,自己去送死。
但总觉得颜肖现在虽然小,也不会做那种主动送死的事,既然他都去了,还是姑且一试吧。
包宴宴抱起颜肖飞身进了大缸里。
“包姑娘请放心,我会每隔一刻钟就在外面敲一声鼓,第四声鼓过后,你就可以出来了。”明睿趴在缸口看着,说完用盖子把缸口盖得严严实实的。
缸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幸而缸还不小,二人在里面丝毫不觉得挤,包宴宴的背甚至都没有挨到缸壁上。
她往后挪了挪,将找到位置靠一靠,也好舒服舒服。
一个软绵绵,滑溜溜的东西爬上了包宴宴的后背。
包宴宴惊恐地想要站起来,却被盖子撞痛了脑袋。
背上的东西因她突然站起也滑落到了地上。
“哦,对了,包姑娘我忘了告诉你,”明睿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刚才小的们没注意,让几条毒蛇钻进了缸里。不过你不用担心,那蛇都不怕热,越热越兴奋。如果真要是死了,我也不怪你。谁让我的属下办事不力呢。”
包宴宴不仅想要问候他娘,还想要问候他的全家,以及他的祖宗。
她打小最怕两样东西,一样是多腿的虫子,一样就是蛇。
尤其是蛇,一见到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汗毛都竖竖起来。
包宴宴躬着腰,姿势很不舒服。又想到刚及她膝盖高的颜肖,又马上坐了下来一把将颜肖揽在了怀里。
安慰道:“别怕。”
是给颜肖听,更是给自己听。
颜肖突然道:“你不是会法术吗?”
包宴宴是会法术,但一见到蛇就什么都使不出来了。
就像成了精的耗子听到猫叫还是会害怕一样。
大缸越来越热,缸内空气的温度越来越高,蛇也更加的暴躁。
包宴宴定了定心神,盘腿坐好,念动口诀,在自己与颜肖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
结界发出微弱的光亮,大缸烧得遍体通红,也发出些微弱的光亮。
借着这些光亮,包宴宴将四周看了个大概。
这里面不下有十条蛇,不大,有一米来长,木棍粗细。
都张着大嘴想要往结界里冲。
蛇与蛇纠缠在一起,有些蛇不满意地咬了同类一口,那被咬的蛇当场死去。
包宴宴倒吸了一口冷气,幸好刚才没被咬上,要不然这时已经死翘翘了。
结界越来越虚弱,但缸里越来越热。
包宴宴早就想到,这明睿知道她会法术,所以这缸外的火定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凡间之火,她的结界只能抵挡着了一时,但想要顶住一个时辰——难难难!
包宴宴摸摸颜肖的额头,已经起了薄薄的一层汗。
她想要将他的衣服解下来些,颜肖阻止她道:“先将结界外面的蛇解决掉。”
看着就恶心。
包宴宴深呼一口气,拼了。她怎么着也会写法术,普通见她还要唤一声仙姑。
仙姑被蛇吓住了,这得多丢脸。以后她还怎么混!
包宴宴迅速地将结界收回,与此同时手中运出几道金光朝着缸中各个地方射去。
蛇尸噼里啪啦地落到了地上,一股烧焦的味道。
包宴宴被烫的一缩手,又急忙运出一个结界。
她蹲下来,检查了下颜肖的身上,衣服有的地方被烧着了,她急忙用手将火星扑灭。
结界里也越来越热,包宴宴与颜肖的脸通红通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包宴宴用手当扇子朝着自己和颜肖扇风。
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学过的法术,到底纳一种法术能结此难?想来想去,什么都想不到。
包宴宴对颜肖道:“这缸不知用何物制成,我刚才施法打蛇,缸竟半分没有变化。硬闯是闯不出去的了,倒不如刚才奋力一战,你也有机会能逃出去,也好过咱们俩都死在这里。”
第59章 年龄虽小智商高
包宴宴的衣角又被烧着了些, 她被烤得浑身都发烫,索性将外衣脱下来扑打着周围的热气。
包宴宴的怀中发出微弱的亮光,颜肖指着问:“那是什么?”
包宴宴低头一看, 一拍脑门, 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
她将怀中之物取了出来, 三颗珠子并排摆在地上, 包宴宴只将那发蓝光的水行珠留下,将那两颗珠子又放进了怀中。
水行珠属水, 水克火。这缸外的火虽不是凡火,但这水行珠亦不是凡物,也许真能派上用场。
包宴宴将水行珠放到半空中,盘腿做好,缓缓念动口诀, 双手中蕴出两道金光朝那水行珠注去。
水行珠发出的蓝光越来越大,缸里越来越亮, 包宴宴可以清楚地看见颜肖那白嫩嫩的小脸。
缸里的温度也在慢慢地下降,终于回到了正常的温度。
包宴宴调息运气,缓缓地将金光收回,但并未将水行珠收回, 水行珠依然挂在半空中。
包宴宴得意地对颜肖道:“厉害吧?”
颜肖瞥了她一眼道:“不早些拿出来。”
包宴宴:“……”
外面响起了一声鼓声, 包宴宴才后知后觉,这才过了一刻钟?为何她觉得仿佛过了一个时辰。
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煎熬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颜肖突然大声的哀嚎了几声,嘴里直喊着烫。
吓得包宴宴急忙把将他的身体检查一遍, 颜肖却突然不叫了, 他看着包宴宴道:“不可让他知道咱们在这里这么舒坦。”
包宴宴觉得有理,也跟着哀叫了几声。
缸外, 明睿一伙儿满意地点点头。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包宴宴问。
颜肖道:“我该记得什么?”
包宴宴用手指向半空中的水行珠问:“那是什么?”
“一颗珠子。”
“什么珠子?”
“不知道。”
看来当真是不记得了。
这样也好,也好。
包宴宴点头的脑袋又停住了,她忽然想起一事。
颜肖现在一个月生长的速度与正常人一年生长的速度差不多,那么一年之后他便十二岁了。
常言道:“人活七十古来稀。”那么照这个发展速度来看,颜肖再过个五六年便已到了垂暮之年。
所以说,他顶多再活个五六年。
想到这里,包宴宴的鼻子一阵发酸。
以前的那个颜肖固然讨厌,但现在这个颜肖长得粉粉嫩嫩,又是自己亲手带大的,若真死了,这叫她情何以堪。
包宴宴不自觉地将颜肖搂抱在了怀中。
“你在担心什么?”颜肖似乎也看出包宴宴有心事,“我既然敢进到这里,就有把握出去。”
包宴宴一刮颜肖的鼻子:“你这么个小人儿还能比我厉害不成?”
“那是自然,”颜肖用鼻子哼了一声,“也不想想刚才是谁救了你?”
说到此处,包宴宴心中确实有个疑惑:“你是怎么让他们都笑的?”
“没听说笑会传染吗?”颜肖道。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包宴宴偷笑,幸好刚才明睿是叫她把他们都弹笑了,若是叫把他们都弹哭了,她还真就没辙了。
“当然也得看是谁笑,”颜肖自恋地道,“像我这种漂亮的公子,才有这么大的感染力。”
那些个教育他的话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包宴宴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又给他记上了一条。太过自恋,不好,不好。
“你知道我与你的关系吗?”包宴宴问,“你似乎也没问过我父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