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黑,看不清男人的模样,看来是住宿的客人,真是虚惊一场。
包宴宴放心地又躺回了床上,睡意慢慢袭来。
忽然,脑海中跳出来一个念头——酆都的夜晚不是妖魔鬼怪的天下,刚才的那个男人,莫非不是人!
带着这个想法,包宴宴辗转反侧睡不着,一直折腾到天明。
当包宴宴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萎靡地出现在前院饭桌前时,颜肖与李君望早已坐在那里多时了。
颜肖撇了她一眼道:“又做春梦了?”
包宴宴嘴角抽搐着道:“没有。”
颜肖又道:“经常做春梦对身体不好。”
李君望嘴里的一口饭差点儿喷出来。
包宴宴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低着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平静地道:“我从来不做那种梦。”
“那是做白日梦?”
包宴宴决定快速地吃饭完,快速地远离他。
她几口将饭扒拉完干净以后,便要离开。
颜肖慢悠悠地声音又传了过来:“法术修炼得如何了?”
包宴宴看了一眼李君望道:“我想应该和望望不相上下了。”
比你还差得远,她一定要勤加修炼,早日超过他,好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想到这里,不免期待起来。嘴角也露出了一丝诡异地微笑。
李君望羡慕地道:“还是颜公子对你好啊,把那么宝贵的内丹都给了你。”
包宴宴以为他是在吃醋,忙安慰道:“莫要吃醋,你在颜公子的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
“包子啊,”久违的呼唤声又在耳边响起,“我看你的法术还是练得不怎么样啊。”
于是,吃过早饭后,颜肖带着她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树林。在他的亲切“关怀”下,包宴宴的法术从早练到了晚上。
太阳快要落幕的时候,包宴宴才拖着一双软绵绵的腿有气无力地和颜肖回到了仁爱客栈。
她此时最想做的就是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当她推开房门,忽然见到柳娘拿着一个托盘走在她前面,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似乎就是昨晚柳娘带来的那个人的房间。
包宴宴等她进去后,忙冲到颜肖的房间里。
她又犯了和上次一样的毛病——太过于冲动。
颜肖正缓缓地将外衣脱了下来,露出了纯白色的亵衣。
他挑眉道:“这次又是巧合?”
颜肖的亵衣微微敞开了一块,顺着衣领可以清楚地看清里面白白的肌肤。
包宴宴在连吞了七八口口水后,方道:“我回答是,你能相信吗?”
颜肖随意地坐下了椅子上,动作潇洒俊逸,姿态优美动人。
“你流口水了。”
包宴宴下意识地去擦,什么都没擦到,羞得满脸通红。
看到她这个样子,颜肖的心情忽然大好,他笑得眉眼弯弯:“找我何事?”
包宴宴低声说道:“昨天夜里柳娘带了一个人,就住在我前面不远的房间里。而且刚才我看到柳娘推门给他送饭。我在想,这个人深夜前来,恐怕不是人。谁都知道酆都城晚上是妖魔鬼怪的天下。”
颜肖的眼睛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包宴宴的脸红的像滴血了一样,她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触碰到颜肖的目光。
她顿了一下又道:“而且柳娘是直接推门进去的,并没有敲门,我在想柳娘与此人的关系一定十分密切。”
颜肖道:“你一定还在想,梅仁爱对柳娘有那样的心思。柳娘一定是受了梅仁爱的胁迫,才与他做那种事。若是梅仁爱知道柳娘与别人亲亲我我,恐怕会对柳娘心生怨恨。”
包宴宴一个劲地点头:“你真是太英明了。”
颜肖轻笑了一声,又道:“所以,你想怎么办?”
她想怎么办?她没想过要怎么办啊?那毕竟是人家的事,而且也都是她的猜测而已。她只是想单纯地找个人分享她的新发现而已。
从颜肖的房里走出来后,包宴宴吃了些东西又洗了个澡,终于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
银白色的月光洒满大地,月光也从窗户中挤了进来,照得房间里也白花花的亮。
忽然,月光竟从房顶射进了屋子里,正照在包宴宴的床上。
包宴宴听到房顶的瓦片声响,揉着眼睛朝上面望去,颜肖竟然蹲在那笑眯眯地看着她。
包宴宴感慨道,颜肖果然是颜肖,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蹲在别人的房顶上扒瓦。
“上来。”颜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包宴宴听得清清楚楚。
包宴宴起先不想出去,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她害怕。
可又一想,颜肖可比那些妖魔鬼怪还要可怕,便认命地出去了,飞身跃到了房顶上。
包宴宴不情不愿地坐在了颜肖身旁,颜肖道:“你不想知道柳娘的秘密吗?”
“想啊,想啊。”包宴宴的眼睛瞬间变得晶晶亮。
颜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那就跟我来吧。”
他在前面飞快地走着,速度虽然很快,但像薄纱一些轻柔。
包宴宴小心翼翼地尽量使自己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大概走了十米远,颜肖忽然停住了。
包宴宴不明所以地问:“咱们为什么要在房顶上。”
颜肖神秘地一笑:“偷听啊。”
这样似乎不太好吧,包宴宴刚要拒绝。却看颜肖已经悄悄地把瓦片移开了一小块。
她正好可以看见屋子里的情况——屋内点着蜡烛,柳娘竟然和那个男人抱在了一起。
第25章 半夜三更爬屋顶
房内灯火通明, 房外月光满天。
包晏晏第一次见过男女间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又是与另一个男人一起看的,脸登时红了起来。
虽然是夜晚, 但在皎洁的月光下, 依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装作无意地摸摸自己的脸, 火辣辣的热。
“没什么好看的, 咱们快回去吧。”
说罢猫着腰就要往回走,颜肖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包晏晏一个没站稳, 向后跌去,接着便碰到了一副结实的身体。
刚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包晏晏惊慌失措地往旁边挪了挪,当她再抬起头来时,发现颜肖正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你若是想尝试,直接与我说便是, 不必费这么大的心思。”
“不不不,颜公子金枝玉叶, 您的身体这么高贵,岂是我等凡人说碰就碰的?”
谁碰谁倒霉啊。
包宴宴强忍着手没拍打拍打刚才碰着颜肖的那块衣服。
再往下看时,柳娘与那男子已经分开了,两人坐在桌前, 桌上摆了一些酒食。
包宴宴这才看清那男子的脸, 他大约三十多岁,皮肤黝黑,身材健壮。这莫非是——柳娘的相公!
包宴宴低声道:“此人应该是柳娘的相公。”
“不对。”
包宴宴心中道:“我说对了你还不承认,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许是包宴宴的眼神太过于直白, 颜肖轻笑了一声继续道:“他也是个鬼。”
包宴宴错愕地看了一眼颜肖, 又马上朝屋里看去,烛光下, 竟毫无影子,果真是鬼!柳娘的相公竟也死了!
不知为何,包宴宴忽然觉得有些难受。
“咚咚咚”是敲门声,柳娘开门,梅仁爱走了进来。
柳娘虽是笑了笑,但总觉得她的笑里含着一丝的尴尬。
包宴宴觉得梅仁爱一进到屋子里,整个屋子的气氛登时变得压抑起来,她在房顶上都感觉胸口有些闷闷的。
只听柳娘道:“东家,这是我相公,刘福。相公,这是梅东家。”
刘福憨厚地说了声梅东家。
梅仁爱点了点头,沉着一张脸坐到了椅子上。
刘福搓着双手,陪着笑,看起来有些尴尬。
柳娘忙扶着他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她坐在了二人中间。
包宴宴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梅仁爱像是来捉奸似的。”
明明柳娘与刘福才是夫妻。
颜肖把食指竖到嘴前,又用手指指下面。
包宴宴又往下看去,梅仁爱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刘福看,看得刘福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柳娘陪着笑,在两个人之间周旋着。
梅仁爱终于说了话:“只差最后一个。”
什么东西差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