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为何要追杀你?”虞怜心中大骇,心底疑云密布,为何容濂会和二叔有所牵扯?二叔和贡穆那只老狐狸又有什么阴谋如此大动干戈?
这其中难道不仅仅是家中兄弟之事,而是虞城北还有更大的野心,她脑海一闪,想到了那日容濂在书房中说的那个故事。
因为野心更大,所以劝阻之人只能死?
“这件事极为复杂,一旦事发,牵连之人甚广,虞小姐最好尽快分家,若是需要,我可助你。”容濂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说白了就是想和虞怜有更进一步的接触罢了。
虞怜看着容濂神色郑重,她不由地眨了眨眼,她想到了前世父亲失踪之事,过于虞城北有关系,她若是能借容濂之手,查探此事,反而能避开虞城北的算计。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容公子了,不过此事怕是没有那么轻松处理,二叔是一个心思极为谨慎之人,不容易露出马脚。”
容濂目的达成,心里微微放松,正要开口,只觉得一阵眩晕,继而便朝着一旁倒去。
虞怜完全来不及反应,就看到方才还清醒的男人晕了过去,脑袋磕在别车壁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容濂本还有些清醒,如今是彻底地晕了过去。
“主子,您怎么了?”坐在外头赶车的暗卫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容公子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虞怜急忙我应道,她将男人扶了起来,在他头底放了一个软枕,长呼了一口气。
暗卫一听,加快了赶马车的速度,朝着容濂的府邸而去。
她低头看着男人带着的面具,极为好奇他生得何样,犹豫了将近半刻钟,虞怜便将手覆在面具上,她小心翼翼地将面具揭开了一个角。
此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到外头的暗卫说道:“虞小姐,容府到了。”
虞怜应了一声,艰难地将容濂扶出马车,那暗卫急忙让守在门口的侍卫背着容濂进府。
那暗卫将她送回镇国公府,此时镇国公和虞瑾、虞珩正等在门口,她因刺杀之事而惴惴不安的心方落回原处。
镇国公等人细细将虞怜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受伤,这才安下心来。
“怜怜,今日怎么会突然遭遇刺杀?”镇国公心中担心,方才步兰和水儿哭的稀里哗啦,说虞怜遇到了刺客,将他吓得不轻。
“爹爹,今晚之事不简单,和二叔有关。”虞怜总觉得夜长梦多,此时既然和镇国公府有关,那父亲介入是最有效的。
镇国公闻言脸色一凝,虞瑾心中颇为惊讶,倒是虞珩,像是意料之中,他以为此事自己能解决,不曾想怜怜竟然也被牵扯其中。
几人到了书房,听着虞怜将今日之事细细道来,皆是变了脸色,镇国公压根没想到,自家二弟会和贡穆勾结在一起。
“父亲,二叔在外头的宅子置了一个外室,那外室已经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了。”虞瑾原本和虞怜打算自己处理此事,毕竟那时以为是家事纠葛,谁知如今竟演变成朝廷之事。
“你们如今先别管此事,特别是怜怜,今日虽然是被人连累,但到底是暴露了,这几日你且乖乖呆在府中。”镇国公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家女儿,他混迹庙堂多年,当然知晓其中的腌臜之事。
虞怜这样的小姑娘,从未接触过那些手段肮脏之人,若不小心,就会如今日这般,丧命刀下。
“父亲,官场如何女儿不管,但是分家这件事,女儿想亲自处理。”前世镇国公府被二房蚕食,镇国公失踪,这如今看来,皆是拜二房所赐,她不可能忍下这口气。
“怜怜,你……”
镇国公刚开口,就被守在外头的小厮的敲门声打断了。
“国公爷,安少爷来了,如今等在门外,说要见一见您和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狗太子火葬场经验贴:
追妻第一招:卖惨。(我没事我很好,你不用理我=我真的很难受,需要媳妇亲亲抱抱)
第54章
“不见!”镇国公今日被安时于彻彻底底恶心了一遍, 他之前还动作将虞怜许配给安时于的心思, 如今像吃了苍蝇一般, 心中膈应得慌。
“等一下”虞怜连忙喊住外头的小厮, 继而看向自家父亲道:“父亲,他毕竟是母亲的侄儿,不如见他一面, 将事情说清楚, 然后让他离开罢。”
虞怜不是不打算追究, 而是不想闹得太难看了,安时于毕竟是母亲娘家那处的亲戚,若是因他一人,和外祖家撕破脸, 倒也不好看。
“怜怜, 他做得太过分,险些伤了你, 为父不要他命, 已经是大度宽容他了, 明早让他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之后再让为父在京都看到他, 见一次打一次。”镇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虞怜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其他人休想亵渎。
虞瑾坐在一旁也附和着自家父亲的话,之前安时于对他们亲如兄长,如今能做出这样的事, 不是品德丧失,就是性格扭曲。
虞怜哭笑不得地看着镇国公像小孩子一般发脾气,心中一暖,然后示意虞珩帮她说话。
她走过去挽住自家父亲的胳膊,软声笑道:“爹爹别气,女儿之所以想见他,是觉得他和二叔之间的关系或许更深,两人不可能突然就走到一起,他一定有把柄在二叔手中。”
“父亲,儿子也觉得最好当面问清楚,不然这事情到最后还是会便宜了二房等人。”虞珩静静地看着镇国公,心中思绪万千。
他想起那个梦里,镇国公突然失踪,而二叔则在官场之上却步步高升,春风得意,这其中也许有联系。
镇国公看着一本正经的儿女,他想到方才虞怜说的虞城北和贡穆有所牵扯之事,他思索了片刻,方凝着脸色点了点头。
安时于被小厮领进来时,他略略地扫了一眼,便看到镇国公黑沉着脸坐在上首,虞怜等人也是冷着眉眼看着他。
他朝着镇国公作了一揖,定了定心神,然后低声道:“姑父,是时于的错,此番前来是和你们告别的。”
他说罢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虞怜的方向,他自知不配得道虞怜的原谅,但是心中对虞怜却是极为愧疚。
安时于思于此低垂着头,而坐在上首的镇国公紧紧握着茶盏,若不是有他们几人在场,怕是这个茶盏就要飞到安时于的面门上了。
“你有话直说。”镇国公冷冷地将茶盏扔在桌上,茶杯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当中显得极为突兀。
安时于默默叹了口气,他知道镇国公因为姑姑的原因不想闹得太难看,他跪在地上朝着镇国公磕了头道:“此次是时于之错,不求原谅,此次之所以有此算计,是因为虞城北那处有我的把柄,不得已而为之。”
“你为何会同他扯上关系?”虞珩闻言疑惑地看向安时于,在那个梦里,并未出现安时于这个人。
安时于沉吟了半晌,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然后低声将他和虞城北的渊源娓娓道来。
他之所以来京都,是因为六年前的一桩姑苏旧案,有一户人家被仇人灭门,几乎所有人都命丧火海,只有那个女儿因出门未归,逃过课一劫。
那时候他在外和父亲经商,半月后才得知此事,他赶回去时,只看到墓碑和排位。
那户人家的女儿,和他从小就订了娃娃亲,本该在十五岁那年嫁给他,然而家中却突然遭遇如此变故。
他发了疯似的寻找那个女孩,最后听说她和两个少年一起去查探此案的真相。
他跟着线索指引一路找过去,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女孩时,她已经吊死在家人葬身处的一棵树上,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素色的茉莉花的荷包,里头是她收集的证据,而那两个少年则是不见踪迹。
他着人到处调查,最后收到的消息是是那两个少年哄骗了她,先是说好要一起查案,最后却突然消失,害她走投无路,才导致了她的死亡。
安时于心中愧疚万分,然而逝人已逝,他能做的只有替他们报仇雪恨,所以他一路调查追踪,最后发现了那两个少年的踪迹。
一个是顾宰相之子顾若安,一个则是当朝太子臧凌霄,他前往京都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
安时于蛰伏了两年,在这过程当中认识了虞城北,他那时候正打算镇国公府,谁知不知何处暴露了行踪,被虞城北发现他此行的目的,以此要挟他,让他替他们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