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怂又甜(74)

若是他能够早一些知道许照年的真实面貌,就也不会将水袖的妹妹送去她身边,那她也不会死。

说到底,是自己对不住那姑娘。

话说不下去,长孙灏挥挥手,水袖明了,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已是无益,收好东西问:“王爷,你的那枚方帕主人,真的很好。”

长孙灏霎时间抬眼,眼里警告深重。

水袖确认心事,笑了笑:“水袖就此别过,王爷您好生保重。”

她大步跨出书房,仰起脑袋缓了口气。

她不是一个执着过去的人。

当年自己与妹妹同时被挑选入府,她远远看着他,那样高大英俊的人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存在。

正是因为知晓,所以得知妹妹被他亲自选中入了书房伺候也不怨怼,甚至为妹妹高兴。

至少……至少妹妹能过上舒坦一些的日子。

知道沈姝颜这个人,是在长孙灏大婚那日,她听闻长孙灏毁约未前往迎亲,是因为在花园里等一位姓沈的姑娘。

后来许照年派她前去刺杀沈姝颜,她隐隐察觉这人对长孙灏很重要,便前去告知长孙灏,却见到他站在抽匣前,垂眸紧紧盯着手中那枚方帕。她心生好奇,却又知晓不该越距,只如实禀报后,发觉长孙灏骤然变了脸色。

只吩咐她不准动沈姝颜一根汗毛。

她心下了然,当夜入了沈姝颜的院子,本想只看一眼便走,却不曾想她这般警惕惊醒。

沈姝颜点燃烛火,昏黄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水袖那是与沈姝颜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看清她眼底防备,自己竟一时心软的无法自拔。

后来她想,些许就是爱屋及乌吧。

她没有妹妹的好运气,能叫长孙灏青睐有加;也没有沈姝颜的好福气,能叫长孙灏这样生在皇家之中,本该薄情的男儿,妥帖收藏一枚方帕多年。

但她有理智与清明。

她明白自己不是沈姝颜那样的好人,却也不是许照年那般的坏人。

收拢思绪,水袖回眸深深盯着书房门。

有缘自会相见,若是无缘……

水袖扬起嘴角,转身快步离开了院子。

若是无缘,那便祝他与自己各自安好。

水袖刚走没多久,侍卫就前来禀报许照年的状况,长孙灏懒懒的靠在椅面上,抬眸凉凉扫他一眼:“她既出了事,不去寻郎中来寻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能给她号脉不成?”

侍卫深知此意便是不管不问了,行了礼出去。

长孙灏沉吟片刻,唤了随从进来,吩咐道:“你去一趟林府,告知三公子,他想要的人今晚便可带走。”

“是。”

得到长孙灏传来的消息,林珩止只用一个眼神望过去,夜晖便已是明了何意。

宵禁后,夜晖翻进无人看守的院落,脚步轻缓的走到门口推开门,屋子里头亮着昏黄的烛光,床榻上空无一人,夜晖正皱眉,刚一回眸就看见窗边站着的身形。

夜晖吓了一跳,缓过神细细看去,只见许照年背对着自己,垂着脑袋肩头不停晃动着。

见状他踮着脚尖走过去,刚绕过木桌,许照年闻声看过来。

她嘴边一圈血迹,手上还握着血淋淋的不明物体。

水袖给许照年用了这个药,长孙灏并未告知林珩止,夜晖眼下看到这一幕也是出乎意料,甚至有些反胃。

她神志似乎有些不大清楚,眼神恍惚的盯着夜晖,还不停的将手上的东西往嘴里塞。

夜晖看的一阵恶心,目光不经意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愣了一瞬,而后快步上前把人一手刀砍晕过去,强忍不适将她手中东西挥开,而后用带来的麻布袋子把她塞进去。

捆好后抬起便走,悄无声息的从王府角门离开。

不多时,长孙灏与随从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他目光淡然。

随从低声道:“王爷,若是皇上那边……”

“孩子没了的事情父皇已经知晓,不碍事。”长孙灏确认夜晖离开,毫无留恋的离开。

回到林府偏院时,林珩止已经在里面候着。

夜晖将人放下,“公子,许氏有些不大对劲……”

林珩止抬手挡住他的话,夜晖俯身将麻布袋子解开,把人移出来。

看见她的小腹林珩止也愣怔一瞬,弯腰去看她嘴角的血迹:“她这是……”

“许照年像是得了病。”夜晖将方才所看见的一切如实禀报。

林珩止抿唇,看着夜晖将许照年用麻绳捆在柱子上,脑袋软塌塌的吊着,林珩止将带来的棉布递给夜晖,塞住许照年的嘴。

长孙灏算是言而有信,既然眼下孩子没了,那叫沈姝颜亲自处置再好不过。

先前原本担心若是将许照年要来,她身怀有孕,沈姝颜到底是不愿伤害无辜的。

思及此,林珩止吩咐道:“先好好看守着,明日再说。”

话音刚落,靠在柱子上的许照年闭着眼睛扭动着,似乎格外不适,林珩止后退,皱眉盯着她。

许照年睁开眼,她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被揉/搓着,那种被饥饿缠绕的感觉又开始了。

“唔唔唔……”她嘴巴被堵住,只好不停地扭动脑袋。

林珩止做了手势,夜晖扯出棉布。

“放开我,林珩止你放开我——”许照年大喊大叫,她歇斯底里的根本没有往日华服加身的精致模样。

“放了你?”林珩止眼神宛若看疯子一般,“好不容易叫你落到我的手上,我又怎会放了你。”

许照年还想再骂几声,可胃里似蚂蚁啃噬的感觉叫她抓心挠肝的难受,咬着牙齿无比艰难的开口:“给我点吃的,你给我点吃的……”

见她这样,林珩止皱眉不曾应声。

“水袖那个贱人,她给我吃了药,林珩止我求你,给我口饭吃。”许照年难受的满脸是泪,她低下曾经骄傲的头颅,只为求一口吃食。

见他不应声也没有动作,许照年气的两眼发昏,“是不是沈姝颜那个贱人让你这个对我的,她不得好死……我妹妹哪里不如她,你瞎了眼……”

许照年满嘴污秽之言,林珩止扬手,夜晖出门去,不多时抬着碗进来。

她看着那个碗两眼放光,林珩止讽刺笑出声,从夜晖手中接过来瓷碗,几步走到她跟前,瞧她迫不及待的模样抬手掐住许照年的双颊,迫使她张开嘴。

抬着碗的手往前送去,慢慢扬起一滴不剩的灌入许照年的喉咙。

碗底空净,林珩止随手丢开,“啪”的一声瓷碗成了碎片。

接来夜晖给自己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

见许照年还似乎回味无穷,他眼中情绪不知是悲哀还是怜悯,根根手指被擦净,林珩止丢掉手帕。

“许照年,你说得对,许照影哪里都好,可唯独一点叫我厌恶的,就是因为她摊上了你这样的姐姐。”林珩止语气轻缓,不愿与她多言。

夜晖将她的嘴复而塞住,林珩止转身出了门。

门被紧锁着,两个靠得住的家丁在门口守着。

屋子里的许照年一开始还能呜呜咽咽谩骂几声,直到后半夜,她的嗓子哑了,渐渐地发不出声响来。

-

将消息置于纸条上传递给夜莺,沈姝颜打开一看,唇畔笑意冰冷。

叫如绘准备了些东西,她提着竹篮自个儿去了后山。

山上荒凉的很,沈姝颜收拾干净坟前的草,弯腰蹲下。

从竹篮里拿出清酒与肉食,放在面前。

倒满一杯酒,她开口:“对不起啊,你都走了这么久我才来看你。”

“栗枝,你一定要原谅我。”沈姝颜抬手,酒杯倾斜,酒水慢慢撒在泥土上,“这杯酒,愿你来生做个平凡人家的姑娘,一宅两人三饭四季。”

第二杯酒洒下,“这杯酒,请你原谅我,是我对不起你,叫你等到现在才能为你报仇雪恨。”

重复先前的动作,洒干净后放下了酒杯,她抬起通红的眼,哽咽道:“第三杯……栗枝,我很想你。”

在后山待了约莫半个时辰,沈姝颜整理好情绪,回到青岚阁换了身素白衣衫,收拾妥当,两人悄无声息的去了林府后门。

林珩止亲自前来接她,带着沈姝颜到了偏院。

这偏院荒废多年,据说当年这地方死过人,半夜时分极其阴冷,平日里就连白天都没人过来。

沈姝颜站在院子里,抬眼扫过今日阴暗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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