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姝好奇问喜妹,喜妹一脸自豪,“那是大家都感念君后您为秦国百姓所献的犁呢。”
闻言魏姝这些时日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终于散了些,好歹她也是做了些事的。
这日,嬴驷穿着一身普通粗麻布走进了寝殿,魏姝颇为新奇地围着他瞧,嬴驷展开了身子大大方方地任她瞧,“如何?纾儿瞧出什么了?”
魏姝这段时间已经和他混熟了,所以也没了最开始的生疏,于是取笑道:“君上穿这身衣服倒是颇为合适,看不出不妥。”
“哈哈哈——”嬴驷大笑,拿手指亲昵点了下魏姝的鼻尖“纾儿这是说寡人像个农夫。”竟是一点也不恼怒,反而很开怀,“咱们老秦人,人人上马能打仗,下马会种地,寡人也自当如此。”
“君上胸襟宽广,魏姝佩服。”魏姝由衷地赞叹,“不知君上穿这身是要做什么?”
嬴驷笑得有些顽皮,故意卖关子,“你且猜猜看。”
魏姝想了想,猜道:“君上要去种地?”
“猜错了”嬴驷低沉着声音故意肃着脸吓唬她,“要罚—”
下一刻又痞痞一笑,“就罚纾儿亲寡人一口。”说着用手指了指脸颊,明示魏姝。
这是□□裸的调戏吧?!魏姝涨红了脸,跺了跺脚,“君上好不害臊!”
嬴驷用一种稀奇的眼神看她,“纾儿是寡人的夫人,有什么可害臊的?”
魏姝说不过他,只能恨恨地背过身不理他,嬴驷一把把她拉过来,猝不及防地亲在了她的脸上。
这下脸彻底红透了。
魏姝觉得嬴驷就是个臭流氓,她一个现代人还没他一个古人开放,这真是奇耻大辱!然而却拿他没办法...
嬴驷得逞,哈哈大笑了一声,眼见着魏姝要急了,马上转移话题,“寡人这是要带你出宫呢,去不去?”
魏姝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出宫”二字吸引住了,忙不迭地点头,这段时间可把她闷坏了,在这宫里什么都不能做。
得了他的肯定,魏姝立刻换上了和他一样的粗麻衣,兴冲冲地唤他,“咱们出发吧!”
嬴驷本身是会功夫的,继位前也是打过仗的,这次两人偷偷溜出宫只带了一个侍卫。
这也是魏姝第一次见到战国时期的市集,秦国经过秦孝公和商鞅的变法后强盛了不少,只是秦国百姓依旧不富裕。
魏姝看着这黄土路面,两边都是穿着粗麻布的秦民做着小买卖,时不时有穿着华贵的他国商人路过,虽然破旧了些,但还算热闹。
魏姝仔细打量着这秦国的集市,与她脑海中的魏国大梁的集市相比,秦国的确拍马不及啊...
嬴驷一直陪着她看,这时才出声,“纾儿看我这秦国集市如何?与魏国大梁相比是否多有不及?”
魏姝看了看他的神情,见他没有丝毫郁闷不快之色,奇怪问道:“夫君似乎并不在意?”
嬴驷自信一笑,“秦国如今是比不得魏国富裕,但我有这个自信,一定会让秦国强盛起来!”
魏姝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粗麻衣的男人,眼前却似乎浮现出了意气风发穿着礼服的秦王模样,果然,这才是他,一个骄傲的王。
虽然现在还没有称王,但这一天不会很远的。
突然就有一种冲动,她很想说“我会帮你”,然而还是将即将脱口的话咽了下去,魏姝在犹豫,她不想一直呆在这里,她有点想自己那个小小的蜗居了。
冷静了片刻,压下心中的冲动,坚定地笑了笑,“我相信你。”
闻言嬴驷冲她笑了笑,眉眼弯弯,眼底尽是柔情,“只需纾儿陪在寡人身边。”魏姝心头一震,没有回答他,只是回他一个笑。
魏姝还是有点不死心,虽然空间失效了,但说不定哪天就找到方法回去了呢?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往外跑了,因为她知道外面还不如这里安全,还是留在秦宫静待时机吧。
两人又逛了很久才回宫,魏姝已经充分地了解到了这里百姓的生活情况,因此很想在能回家之前为他们做点什么。
之后的日子魏姝一直在宫中瞎逛,看有没有办法激活她的空间或者回到现代,然而令她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听闻纾儿这些日子时常在宫中走动?”嬴驷换了身衣服随意坐在榻上,漫不经心地一问。
“是呀,臣妾在宫中无聊,所以散散步。”魏姝一点也不慌,她知道嬴驷并没有别的意思。
嬴驷闻言点了点头,笑道:“纾儿若是无聊,尽可自己找些乐子,不要闷坏了。”
魏姝道了声知道了,说实话,嬴驷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眼看着天气又要冷了,今年冬天也不知要冻死多少人啊...”嬴驷话音一转,想到了冬天即将来临,有些忧心忡忡。
魏姝想了想,秦国地处西北,位置大概就在现代的陕西甘肃一块,冬天确实苦寒,现在又没有棉花御寒,更别提暖气了。
“君上,秦国每年冻死的百姓很多吗?”魏姝决定先问情况。
嬴驷眉头不展,“多,怎么不多?秦国苦寒,百姓又穷,没有御寒之物,冬天一个不小心就冻死在睡梦中了。”
魏姝皱眉苦思冥想,突然想到了一物:火炕。
火炕可是一个利民大器,可以说西北百姓没有暖气时都靠它过活,魏姝前世慕名前去感受了一番,的确是保暖神器,若是有了它,想必秦国冬天会好过很多。
理了理思路,魏姝缓缓开口:“君上,臣妾想到一物,或可免于百姓被冻死。”
嬴驷本来也只是随口与她一说,没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当即眼睛都亮了:“纾儿,此事当真?”
魏姝点了点头,“此物名为火炕。”然后细细与他说明了火炕的作用和结构,怕他不能理解,还将它画在了布帛上。
“只是...我虽然知道此物,却不知其具体构造。”魏姝有些懊恼,当初她将火炕的结构画了放进了空间里,可是现在空间打不开,她也记不清了。
嬴驷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自责,“纾儿已经帮了寡人大忙了,剩下的自有寡人来办。”
认真地握着魏姝的手,“有时候寡人都在想,嬴驷何其有幸娶到了你这么位贤内助”又似乎不满意这称呼,“不,纾儿不只是寡人的贤内助,还是寡人的肱股之臣啊!”
魏姝被他的赞誉搞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若他不是嬴驷,恐怕她也不敢随意将这些东西拿出来。
对于秦国的这两位君主,一个秦孝公,一个秦惠文王,都不是拘泥于世俗的人,同时十分能容人,胸襟宽广,更重要的就是那份对臣子的信任,这在君主身上是十分奢侈的东西。
现在魏姝积极为他出谋划策,一是为了提高自己在秦国的重要性,让自己好过点,毕竟现在还没找到回去的办法,另一个就是为了积积福了,连穿越都发生了,魏姝也是有些顾虑的。
“君上谬赞了,臣妾只不过是会些小道,君上整日为百姓忧心,臣妾敬佩。”魏姝回夸道。
“光忧心有什么用?只我一人还是力不从心啊,秦国还需更多的良才、大才,如此才能强盛啊...”嬴驷没有一天不为秦国无人可用而忧心。
第4章
魏姝知道属于嬴驷的“商鞅”、臣下兼知己:张仪,还没有出现,如今在秦国的是犀首公孙衍。
听到嬴驷这样的感慨,魏姝只能宽慰他,“君上不必忧心,如今不是有犀首相助君上吗?日后也会有更多良才前来的。”
“犀首?”嬴驷英气的眉皱起,缓缓摇了摇头,“犀首的确是大才,但私欲太重,又有丝优柔寡断,恐怕不是能托付大任的人啊。”
公孙衍也是魏人,按理说不该在魏姝面前说出对他的真实想法,但是嬴驷对魏姝的感观是不同的,甚至可以这么说,相比公孙衍,嬴驷更信任魏姝。
魏姝为嬴驷的敏锐和洞察人心感到心惊,公孙衍的确比不上张仪对秦国忠诚,或者说对嬴驷忠诚。
魏姝知道,公孙衍心底对他的老家魏国还是有感情的,因此容易在秦魏之间摇摆,后来张仪的到来更是催化了他的离开。
但是此人也并非无能之辈,公孙衍在离开秦国后合五国之纵攻秦,可惜失败了,再后来又多次联合他国攻秦,最后还策反了义渠,给秦国造成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