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助理(67)

早上送他大衣并且帮他整理好衣领的家属在桌子底下捏了他的腿一下。

“哦~”老板这么配合,没理由不闹一闹,“何总你怎么不带家属出来啊?”

“你们不都没带?”

“不一样,买单的人可以带人。”

侍者开始上菜,何云远趁忙在桌子底下牵人的手,道:“那我知道了,下回聚餐带上。”

谈话不拘束起来,不知怎么扯到两位助理身上,小简指着他们俩问:“你们是不是有情况?”

杨文震惊了,欲哭无泪,“什么眼神啊?”

小简言辞凿凿:“杨总助一回来溪溪就给你带早餐,刚才菜单一来你就只给溪溪。老实招来,这儿就我们自己人,是吧何总?”

何总吃着水果不动声色。

孟溪看着小简红彤彤的脸,下了结论:“小简喝多了。”

“真不是?”

“真不是。”

“那你有时候偷偷给谁发短信呢?”

她摆出姿态拍马屁:“男神。”

男神这才擦擦手,帮她解围:“据我所知,杨文对孟助的一位朋友有好感。”

杨文:……

原来老板们就和读书时候的老师一样,对底下人的八卦清楚得很。

侍者推上来蛋糕,短暂地熄了灯,生日蜡烛的光摇曳着。杨文说:“老板,那生日歌就留给家属回家给你唱了,我们祝你生日快乐。”

何云远扫过最亮的眼睛,说谢谢。

散场后孟溪开车送小简和蒋瑶。

小简吹风清醒了些,靠着蒋瑶问前面:“溪溪,你的男神是怎么一个人啊?”

孟溪问她:“那你们的呢?”

小简沮丧说:“我的很不懂事,还没出现。瑶姐你的呢?”

蒋瑶看着窗外说:“死了。”

小简说:“你太狠了。”

车里陷入静默,过一会儿孟溪没逃过追问,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以前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能想到的词都只能描绘一小部分的他。

城市里滚滚车流,奔向一个又一个目的地,她说:“他是我的起点和终点。”

“啊!要不要这样啊。”小简哀嚎一声:“我再一次想恋爱了。”蒋瑶也笑起来。

她独自回了一趟城郊的家,将锁在书柜里的一个文件夹找出来,放到背包里,才重新出发。

何云远回到家休息片刻,传来门铃声,他去开门,故作严肃地说:“指纹也懒得按了?”

第59章 繁市薄暮(2)

却见门口的人一滞,“我来的不是时候?我有事找你谈。”

他的手停在门把手上,看清了全副武装的人。

方芷知道他不愿再多谈访谈的事,说道:“访谈的立场我知道了,你要等新越文化的刊物出版了才能接受我们栏目的录制。但我要找你的不是这桩事,必须现在跟你谈。”

说完她左右看看过道,是公众人物天生的不安全感。再站下去,她不能保证会不会带着他上小道新闻。

“你既然答应栏目录制,我要说的事,权当是对你的回报。”

何云远将门开着,给她拿一双一次性拖鞋。

方芷看见鞋柜里的女士拖鞋。和旁边一格的几双一次性拖鞋泾渭分明地放着。

她进门坐下来才取下墨镜,看着他说:“对了,生日快乐。”

何云远等她讲必须要谈的事。她从随身小包里取出一个信封给他,“自己看吧。”

他拆开来,手上的一摞照片看了几张,骤然冷了表情。

“有人寄来我们栏目的,爆料腾炎总监助理暗箱操作,一边和商业间谍关系不清,一边安排关系户通过审批。”

方芷打量他神色,将自己所知告知:“你们最近是不是有招投标?有一家叫做易行货运的,是你助理的‘密友’所在公司多年的合作方。”

手下的照片被他捏出折痕来。是水池边,孟溪和沈晋之并立站着。

从前竞争对手截胡他们的订单,他的组员气不过,跑到厂区门口去理论,他让他们沉住气。

原来能沉得住气,不过是因为没有踩着你真正的痛点。

他珍之重之的人,被人当做商业手段的筹码。导向性明显的照片被摔在桌上,有几张纷纷落到了地上。

不小的动静把睡着的猫也引了出来,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背上的毛立了起来。

方芷自然以为他对照片上的人动怒,道:“你也别上火,接下去元旦三天,你有时间查,即便有别的媒体收到照片,也是要假期后处理的。”

他审视地看着她。“查什么?”

她指着散落在桌上的一张照片。是灯光昏暗的酒店环境里,一个男人把他那个女朋友拥在怀里,举止亲密到无需推测。

他看过去,认出照片背景是青城酒店的咖啡吧,那晚他飞过去看她,她对他说:“我很想你。”

她的低落或许与另一个人有关,那又如何呢,他感受到的思念和热情都是真实的。

方芷看着他拿起照片,对折,撕开;再对折,再撕开。

冰冷的声音:“招投标的任何决定都由我下达。有任何歪曲事实、恶意推测的新闻出现,我会追究到底。”

她不曾预见他会是这幅样子,把盛怒全然表露在外。

他对照片的内容无动于衷,却把警告意味十足的一句话冷静地说出来,字里行间都只是在维护另一个女人。

简直是昏了头。

她为他昏了头,他却对另一个人昏了头。

“我走了。”方芷起身,他的话令她心冷,“我若是要做什么就不会走这一趟 ,但资料还有没有寄给别的财经媒体,我不清楚。”

何云远这时才抬头看她。

方芷戴回墨镜,他让她心烦,也让她心软,手不自觉搭在他的肩膀上,用最后的耐心劝他:“我不希望看到你公私不分到耽误自己的前途。”

手还未收回,方芷突然“啊”地一声惊叫。疼痛源在左脚,她条件反射地踢开去。

方芷脚踝作疼,蹲下来一看,磨开了皮,细细的三个小印子渗出血来。

何云远站起来,转身看她情况。俯身看清了出血口,忽然就带了着急问她:“是猫咬你?”

她几乎要记不起来他有多少年没用关切的声音同她讲话,软弱的情绪被招出来,手递过去:“没看清,好像是猫,很疼。”

可是没等到他扶她起来。他跑去沙发边上蹲下来看了一看,又跑向卧室方向,每一个房间都转了一圈,唤了几声,门被撞出很大的响动。

很快他又跑出来,变了脸色:“猫呢?”

方芷的脾气上来:“是它咬我,不是我咬它,你是不是关心错对象了?”

“怎么门都不关。”欢快的声音,孟溪背着背包回来,手上拎一个小蛋糕背在身后,探着脑袋进来,笑容忽然就僵在脸上。

何云远正跑到门口,看见来人来不及换鞋便牵牢了她的手,慌乱袭来,他轻声说:“溪溪,听我说,小扇子可能跑出去了,我们先去找猫。”

孟溪难以相信地看着眼前最熟悉的人。

方芷在他们的家里,而她的小扇子不见了。

她抓紧背包带子,挣开他的手,把蛋糕盒放在地上,才一字一句问里面的人:“你对我的猫做了什么?”

方芷扶着桌子站起来,看着何云远的方向,冷冷地说:“它咬我,我踢了它。请你弄清楚前后关系。”

孟溪四下无措地看着,没有毛绒绒的一小团来门口接她。

方芷看见她红着眼向自己走过来。她下意识地扶紧了桌沿。

“溪溪,我们先去找猫。”何云远快走几步站到她身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挡住她面前的视线。

明明还是那么温柔的声音。

她红着眼睛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孟溪停在被他挡住的地方,顿了几秒,可他没有让开,再说一遍:“我们先去找猫。”她眼里的光随之一点一点地熄灭。

“你答应过我的。”是该指责的话,半丝强硬也无,委屈至极。

“你为什么不保护它?”

她看着他,何云远回答不了她的质问,晶莹的水光淹没了她眼中最后一星未燃尽的柔光。他的手第二次被她挣开,单薄的身影跑出去,徒留孤零零的蛋糕立在门口。

何云远转过身,将桌上的照片胡乱拢起来,方芷看着他的背影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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