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几率很小,他们那一点点很难有什么大事,但是宋封不肯,他不愿意漏下每一丝可能。被木又槐嘲讽了一通后派出大量谍者在全国范围内寻找。
这些事他们全都知道。因为木又槐根本就不惧他们这些俘虏,大大方方地把现在的局势全部给他们说了。
何子瑕等人只能沉默,无能为力。
宋青芜这几天还算争气,木又槐大发慈悲给了一些药,勉勉强强控制住了病情,只是一直昏昏沉沉,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
木何联军所向披靡,一路攻破了四象城,三镰城。
木又槐兵分两路,一面攻打两仪城,一面攻打皇城。两座城池分别有洛家军和大内禁军把守,易守难攻,双方僵持了很久,战火袭击城内,民不聊生。
外敌袭击,城内也不安生了。宋封的人开始在城内大闹,嚷嚷着要出城避难,甚至对军人门大打出手,又给宋阎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内忧外患,宋阎此时被算计得猝不及防,整个人忙得焦头烂额。
第126章 祝融
皇城被攻破的那一刻来的太快。眼看着皇城禁军占了上风,却有两个男人趁着不备,打开了城门,木何联军涌进皇城,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几人被装在囚车内,推着走,一路不知道压过多少尸体。
百姓无辜,可是战火蔓延,炮火又怎么会识人?无辜惨死的百姓太多太多……宋榆雁被压着一路走来,哭了一路,头发凌乱,衣服脏乱,形象极其地差。
何子瑕、宋延君、印溱屮三个大男人亦是眼眶通红,单恋早已哭晕,洛子烟还算能忍,只是唇已经被她自己咬烂。
太惨了,满城屠戮,尸体遍横,血流千里。但宋封早已经喜上眉头,他终于要成功了。
木又槐、何明霜、祁子翦三人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后是关押几人的囚车。一路哭声,一路纸钱飘飞,焚香、蜡烛、白衣,家家户户都陷入了莫大的悲伤中。
木又槐三人目不斜视,一路走到如今的地位,这种场景他们见过太多,早已经习惯。
有两人站在皇宫门口等待,皇宫的大门早已经被打开。“属下,恭迎城主大人。恭迎木主上、何君上。”
宋榆雁认识那两个人。罗成和老管家。罗成本正直,小时候宋榆雁一直拿他当偶像对待,自己使鞭的功夫还是他启蒙的,没想到还是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和宋封一起谋权篡位。
他们在此战中最大的功劳,就是打开了皇城城门和皇宫宫门,让木何联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到了宋国的中心城市,核心地界。
罗成和老管家看到了关在囚车内的众人,诧异了片刻。罗成刻意地避开宋榆雁审视的视线,板着脸,等待着木又槐和何明霜的吩咐。
宋榆雁冷笑一声。
自从沐帘被他差点害死,木又槐近几日变得阴沉异常,他看着二人,声音冰冷:“带路,速战速决。”
沐帘需要舒适的环境养病。他即不愿意承认自己过度地索欢,又担心沐帘,各种情绪交杂,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好惹。
宋封神采奕奕地从后方骑马走来,对二人道:“快带木国主进去!”
老管家和罗成很快骑上了马,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进入了皇宫。
宋封的细作早就已经在皇宫内安置好了何国法师,绘制了几座“绝速”法阵,就在城门被大开之前,就已经有大批大批的木何联军来到了此处,将皇宫禁军打得那是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木何联军在皇城城内无恶不作的时候,皇宫内也是一片哀嚎,驻守宫门的禁军根本来不及去大殿支援,就已经被乱刀砍死。
囚车驶进了皇宫,路过了很多宋榆雁熟悉的宫殿。
太子宫群内侍女较多,惨象最为瘆人。可能所有的侍女都被木何联军从深宫中拖了出来,就着她们每日都精心打扫的地面,扒了她们的衣物。
发簪手镯散落一地,精心梳好的头发也变得乱七八糟。白瓷般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
冷,绝望……
幸运一点的可能只需要伺候一个人,惨烈的得伺候几个人。
宋榆雁等人光是从宫门口粗略扫了一眼,就忍不住反胃。那惨烈的哭声,浓重的麝香味,着实给人以心灵狠狠的一击。
宋宫的规章制度注重于保护下人,所以宫内的侍女们都很少被罚,但宋宫的被攻破就让她们陷入了绝望。
何明霜见状,没有一点要管的意思。木又槐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到。反而是祁子翦,他看着这场面,还算镇定,但是表情已经出卖了他的愤怒。
骑着马,低着头,他离开人群,往太子宫内走去。
没有靠太近,空气中出了麝香味还掺杂着一股血腥味,果不其然,他一抬头,看见已经有侍女翻着白眼身子软到在地上,脸色苍白,胸口不再起伏。
但匍匐在她身上的男人还在起伏。
祁子翦眼冒冷光,佩剑一出,毫不留情地贯穿了正处于兴奋状态的男人的胸膛。
气场太过强大,瞬间扰乱了所有人的兴致,男人们纷纷大惊失色,在地上杂乱的药物中寻找着自己的,手忙脚乱地穿上。
祁子翦大吼一声:“来人!”
很快就有一大群木军赶来,气势如虹。
“全部拖出去,全部处死!”祁子翦把长剑抽了出来,银白色的剑刃上全是鲜血。
木国的人,纷纷下跪求饶。何国的人,则是表情愤怒,指责祁子翦越界。
祁子翦用地上死去的男人的衣物将剑刃擦拭干净,看着他们,沉声道:“木国的,你们已经没有资格成为一名军人了,杀你们,因为你们犯了错,我是大城主,有这个资格。何国的,你们没有资格成为我木国的盟军,杀你们,是把你们当作敌人而杀的。”
那些男人们衣衫不整,还七嘴八舌地同祁子翦争论。
祁子翦一剑挥出,直接砍断了其中一个人的头颅。双目赤红,他的表情让人生畏:“就地处决。”
“是!”木军齐刷刷地应了一声,然后拔出剑来,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一具又一具身体。
祁子翦上了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吐血而亡,依旧挺立的下身让人感到无比的恶心。
而那些被侮辱了的女孩们,多是少女,久居深宫皆以贞洁为重,经历了这些事,她们一个个都脸色苍白,想不开的已经夺剑自缢,亦或是一头撞在墙面上。
一时间,太子宫内一片血光。
而木又槐领头的行进部队停了下来,木又槐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双手死死地抓紧缰绳。有一些记忆开始于脑中流转,模糊不清。
宋榆雁捂住嘴巴,手掌早已湿润,眼泪掉下来,让她心中很难受。
她在蛮荒九年,与何国对战都是在蛮荒城外,战火从未殃及过百姓。皇城被灭,木何联军大肆进宫,军人也死了,百姓也死了。那些单纯的侍女,穿着寿衣的百姓,堆积成山的尸体,与蛮荒城外,一个个倒下的军人融为一体,化为最深刻的记忆,定格在她的脑海中。
有的时候,不谙世事也是一种折磨。对于宋封,她可以原谅,但无法释怀,当她真正地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后,仇恨的种子才埋入心中,茁壮地生根。
祁子翦没有阻止女孩们的自我放弃,因为他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劝她们,这场屠戮,他也参与其中,作为刽子手之一,他能做的,只能让直接伤害她们的人给她们陪葬。
于是只剩下一个活人了。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看样子有十八岁了。她的肤色苍白,下巴尖瘦,两只眼睛大而长,嘴唇很薄,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撕碎,挂在身上摇摇欲坠。
祁子翦看着她满身的青紫,眼神却很倔强,想起了沐帘,轻轻地挪开视线,脱下自己的外袍,递给她。
“叫什么名字?”手上一松,女孩接过了他的馈赠。
“姓祝,无名。”她用衣服擦拭着自己的身体,然后毫不嫌弃套好衣服,也没有要跪谢的意思。
祁子翦听到动静,估摸着她已经穿好了衣服,这才转过头去。“那我给你取一个。”
女孩睁着眼睛,扬起下巴,看着坐在马上的高大的他。
“祝融,如何?”祁子翦看着她的脸,脑海中就这么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名字。
女孩依旧看着他,表情很冷漠,良久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