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侍(穿书)+番外(16)

“…………”千月碟本碟瞬间无言以对,这鬼丫头的力气大的吓人,跟房梁柱子连成一体似的,怎么拉都拉不下来。

只能用粗暴的方法了。

容许整个人贴在房梁上,见她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不禁很得意,但下一秒,却只见这位某大夏王朝的未来皇后,目光清凉,淡定抬腿,一脚将她!

“????”

……身下的房梁。

“啪”地一声踩断了。

容某人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

刹那间,她本人抱着一截木头,在奔放摇摆的发丝中“轰”地落地,惊起了一地木屑!

“……”我……我他妈……我真的……我好恨……!

这位同志我觉得你拆房子之前好歹也要郑重告知一声对不对!闷不作声就是一脚什么鬼!我好疲惫,我被你伤透了心。

“起来。”千月碟纵身跃下,稳稳落地的同时垂目瞥了她一眼,出口打断了她的独角内心戏。

容某人抿紧了嘴,揉着屁股一脸悲愤地坐了起来,还好老子皮糙肉厚,不然就这一下非得摔出个好歹来!

她紧紧盯着千月碟,带着一腔面临牺牲的孤勇,一字一顿开口:“我恨你。”

月碟同志面不改色地回过头,冲站在门边一堆端盆端衣端化妆品的侍女道:“动手。”

话音一落地,侍女们连忙低下头端着东西进来了。还抽出了两个人顺手将容某人抬进屏风后,留下了容某人的一路猪叫:“救命啊!杀猪了!!!你们这些凶手!上帝和人民会惩罚你们的!你们良心不会得到救赎!!!!”

“……”千月碟扶着门框转身出去,满脸难以言喻的表情,这鬼丫头真是一刻也消停不了。

片刻后,李恪谕下朝回来,一刻未停,直直往客房走来,刚进院门,便看见了躺在树杈上的千月碟。

“千月。”他轻唤出声。

“殿下。”千月碟抱剑翻身落地,屈膝要行礼,却被李恪谕抬手制止了,“这里没有外人,你我之间,就不必在意这些礼节了。”

他微微一笑:“人呢,收拾好了么?”

“暂没有,她一直不太肯配合,属下使了些力,希望没有伤到她。”千月碟目光依旧冷冽,面无表情:“她是什么人?不像是练家子,力气却大得骇人。”

“说了你我二人之间不必客气,你就是你,别自称下人。”李恪谕负着一手往客房里走,声音缓缓向后传来:“不是谁。一个挺会耍小聪明的线人罢了。”

千月碟更惑,轻蹙眉端:“她脾性刚烈,且初来府中,也未曾表明愿意效忠殿下您,更不好控制,将她送到……”

“有你在,我很放心。”李恪谕不等她说完,抬手打断:“李恪乾提前安排好人,于今日朝堂之上向容敬围发难,容敬围眼下成了众矢之的,暂时翻不起什么浪了。”

“李恪乾?”千月碟长眉一挑,“殿下出了不少力吧,他没有这种脑子。”

李恪谕一听此话不住叹气,“这草包,一心想要李恪言脸上难看,乘胜追击打算强行将脏水泼到他身上——以他的脑子,能干成什么事?反倒被人家将了一军,最后谁也没落着好。”

“……”千月碟脑补了一下,默了片刻,她道:“圣上怎么处置的容敬围?”

“让他回去修养了。暂且拿不准是什么意思。”李恪谕沉吟片刻:“我本以为依照圣上对李恪言的宠爱,这事也不过是假意敷衍,等风波过去,容敬围是不是在职,于众人而言也就不那么重要,我只是……”

千月碟凝目望去,只见李恪谕欲言又止,终是微微摇头道:“我不是圣上,揣度不透他的心思。他在众人眼前展现出来的永远只是冰山一角。”

“作为江山之主,作为众妻之夫,亦或众子之父。每一个面孔都大为迥异。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想废掉容敬围,但以防不测,这个女子不能留在我的府中。”李恪谕闲庭信步的身子有一刹那颓然,默了半晌道。

“若圣上当真存了废掉容府的心思,这个女子在我这儿就会成为一个把柄。”

“终究我不是李恪言,一步算漏便是万劫不复。”他眼眸微垂,转过头来,“你说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为什么非要费心尽力地去争呢?”

此时正值三月天。满园萧寂中一株桃花树便是唯一盛景,李恪谕缓缓走近,望着满树的艳色沉默不语。

“争强斗狠正是领袖的天性。殿下的明道,便是王与王之间厮杀出的那条血路。”

李恪谕没有说话。

“自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起,您便应当有这个觉悟。”沉寂半晌,千月碟缓步上前,并肩立于他的身侧,轻言出声:“李恪言有圣上,殿下也有千月碟。”

李恪谕听见最后一句话的瞬间终于有了动作。

他侧头望去,身旁的女子一身素装,肤色苍白,眼神平静而明亮,瘦弱的身骨不见丝毫颓态,反如雪中松般坚笃。

——一如当年。

与杀人不眨眼的那个女刺客千月碟比起来,眼前的这位,便犹如一把入鞘之剑,锋芒尽敛,淡淡透着平易近人的温柔。

李恪谕毫无觉察自己面容上轻绽的笑意,他转过头,目光透过眼前的繁盛烂漫的花树,仿佛见到了一些久远的,深埋心底的东西。

片刻后,他淡淡开口,声音里带了几分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温和:“千月,你跟着本王多少时日了?”

“记不太细了,只记得是六岁那年冬月。”

“本王也记不太细了。记事起,整个幼年似乎都同着你一起走来,期间本王几次性命垂危,都是你服侍在侧,有时候我都会想……”

这样的话在李恪谕嘴里说出来实在难见,“我怕我一觉醒来,你就不在我身边了。”

千月碟忽然笑了,转过头来:“殿下希望我一直待在您身边吗?”

树梢上鸟雀争鸣。

“你不该陪我赌上性命。”李恪谕垂目,半晌开口:“比起让你留下来,我更希望你离开这里,去过自由的日子。”

“如果我最后失败,至少你能够……”

“殿下。”千月碟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李恪谕一寸一寸转过头,只见这女子淡淡笑着,目视前方,眼中满是笃定。

“你不会输。”

第17章 黑暗

……

二人刚走到房门处,便听里面传来阵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这衣服紧成这样!你们是想勒死我好继承我的晋江书架吗!!!”

“住手这位胖大妈!!!你往我脑门上栽的是什么玩意儿!插坟吗???!”

【容许同志,您可以闭嘴吗?本大人的清梦,都给你这畜生搅和辽。】

“滚。”

“110同学,鄙人良心建议你换个工作岗位,人工客服一点也不适合你,知道哪儿最合适你么?”

【不听,不想知道,咽回去。】

“你要是信得过我,回头我就给火葬场打电话给你谋个岗位,可比你呆在这儿有前途多了,你我志趣不投,凑一块儿还影响心情。大好的年轻人,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呵呵。】系统笑了两声,听起来心情还不错,不过说出来的向来很不是人话:【你真这么喜欢那儿,何必拐弯抹角这么大半天功夫,直接和我说不就得了,我马上给你安排新躯体的火化仪式,友情价也给你免了,队都不用排。】

“……”容许沉默片刻,艰难道:“这位同志。你这么牛逼,请问有人给你送过锦旗么?”

系统愣了一下:【什么?】

容某人微笑道:“譬如‘最佳恶毒系统’、‘狗嘴神功开山鼻祖’、‘本季度仇恨值最高得奖选手’之类的。”

【……】110同志沉默两秒,【容许同志,黄牌警告你第二次,做人不要太猖狂了。】

听闻此言,容某人直接从心灵交流跳转到现实中,在众位侍女和老妈子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淡然开口:“我,似鸽杀手,我,莫得感情。我,不似人!”

这话凑巧就落入了前脚刚踏进门中的李恪谕耳中:“……”

千月碟紧随其后。

一进门,满地的木屑率先映入眼帘。李恪谕眉心一跳,不动声色移开视线,目光一转,随即便是一怔。

缘于此时屋内坐了个娇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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