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番外(98)

告别谢温轩和慕容郁,出房门的洛闻歌眼神制止欲上前来的蒋霖,装作随意和曲靖聊天。

“曲都事进都察院多久了?”他微整袖子曼声问。

曲靖在他面前稍显拘谨,话不敢多说:“八年有余。”

“八年啊,那曲都事应当认识我爹。”洛闻歌话锋转得相当快,让人意料不到。

曲靖没明白他这话何意,茫然附和:“见过,洛阁老气宇非凡,学识渊博非我等能比。”

洛闻歌笑了,笑声爽朗:“在我面前不用刻意夸我爹,先人已逝,身前身后名皆是空。”

曲靖被说得尴尬,解释略苍白:“下官真心钦佩洛阁老,他有雄才伟略,连先皇也曾多次称赞。”

“可惜人没了,什么也都没了。”洛闻歌落魄道,“如今世人只知权倾朝野的沈阁老,有谁记得呕心沥血的洛阁老?说起来不过平添老百姓们茶余饭后谈资罢了。”

他是洛曜亲儿子,说什么都可以,曲靖身为外人,哪来胆子论先阁老诟病?

可要不说话也不行,洛闻歌品阶比曲靖高,上司说话为下属的,哪能不声不响跟个孬子似的。

曲靖真是为难死了,被憋半天冒出句:“背后议论他人非大丈夫之举,洛大人请慎言。”

真如谢温轩说的那般耿直,洛闻歌寻思自己该不该摈弃已知消息用心看曲靖。

“哦?”洛闻歌挑眉,意外之色溢于言表,“我记得曲都事师承沈阁老,那确实得慎言。”

曲靖脸色不变,直白道:“大人记错了吧,下官没有老师,否则也不会八年才做到都察院都事。”

洛闻歌更加意外了:“难道真是我记错了?我怎么记得曲都事确实是沈阁老门生呢。”

“是大人记错了,我从来京科举就没和朝中他人有过关系。”曲靖不卑不亢道。

洛闻歌好似真信了,满脸愧疚:“是我对不住曲都事。”

曲靖不太好意思,推着他渐渐往都察院深处走:“大人不必如此,朝中官员众多,大人记错实属正常。”

洛闻歌淡笑不语,没再尝试套话。

看得出来曲靖这八年在都察院里很低调,吃不吃得开暂且不知,给人留下印象倒是根深蒂固。

能在这地方窝着不动多年,本身就极有耐心,光耐心还不够,还得细心。

恰巧这些曲靖都有,要不是让洛安手握情报先来探查,光靠他找这枚棋子,恐怕还要花上更多功夫,到时等查出人,沈爵也该收集完对他不利证据,让萧毓岚不得不处理他。

虽说现在情况要好上一些,他知道棋子是谁,但就眼下来看,这人不好抓,更不好对付。

“大人,牢房到了。”曲靖脚步放慢,看向不远处。

洛闻歌随之看过去,都察院牢房入口很隐蔽,两边不见守卫。

这等情况倒是很少见,刑部和大理寺牢房皆由重兵把守,以防有人劫狱。

不知牢房里面如何。

他跟曲靖进去,看见把守在两边身穿甲胄的小兵,知晓这防守是在里面,也算别出心裁。

牢头看见他视线多做逗留,片刻后转开看向曲靖,客气道:“曲都事。”

“这位是大理寺少卿洛大人,今日来提审神仙丸一案重犯徐焱。”曲靖话说得清楚。

牢头听罢,躬身为两人带路:“竟是洛少卿,还请随小的这边走,人关在里面,由谢大人指定人手看管,洛少卿放心,人绝对跑不掉。”

洛闻歌闻言勾唇,笑意并未有多少:“给你添麻烦了。”

牢头本存下想给他找不痛快的心,自打谢温轩接手查办驿馆命案,牢房内设人手有大改动,人也不能再像先前懒惰,每日勤劳以待,不得有半点偷闲机会。

抓到个人后就更不得了,不知从哪找来的人看着重犯,将一众守卫当摆设。

谢温轩早先便是我行我素之人,如今和洛闻歌走近,共查同桩案子,行事风格更为乖张。

城内谁人不知大理寺少卿洛闻歌深得帝心,备受青睐,是陛下眼前第一红人。

谢温轩和洛闻歌关系好,往后前途无量啊。

这也是为什么牢头再不满谢温轩,也不敢太过分。

男人都有血性,碰见传闻中红人,难免要酸言酸语两句,只是牢头没想到他会这般好说话,让人不好意思再说。

“也、也没什么,我这人嘴碎,洛少卿别在意。”

洛闻歌扬唇笑笑:“不会。”

牢头让他这一笑笑得老脸微红,早先听闻洛少卿颜色好,初见不过如此,一笑惊为天人,牢头不敢再看,转眼对上曲靖眼神,脑海清明一瞬,冷静不少:“洛少卿这边走,很快就到了。”

这点微妙变化自然逃不过洛闻歌法眼。

他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点头:“好。”

待牢头不说话,洛闻歌又和曲靖说话:“还请曲都事在外稍等片刻,我想和徐焱单独聊聊。”

他是三司会审主审,无论见谁都有资格独见,曲靖没有异议。

转过弯牢房深处景象渐渐展开在眼前,很宽阔,单独两间牢房面对面,有一间门前站着两个黑衣人,板着脸透着生人勿近气息,如牢头说得那样,是特意找来的人看护,看来徐焱在这里,曾遭遇过刺杀。

谢温轩不是乱来之人,能做出这等决定,应是无可奈何。

到十步远地方,曲靖和蒋霖识趣停住脚步,由着洛闻歌自己过去,像是不经意扫过牢房,看见里面斜躺在床很是享受的徐焱,曲靖眸里闪过丝精光,见洛闻歌到门前,低声说了句话,黑衣人便开门让他进去,曲靖心里顿有计较。

牢房内躺着的年轻人白白净净,一脸单纯,看见洛闻歌,下意识起身坐好:“今日还要审问吗?能说的我都说了,真不知道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洛闻歌开门见山:“徐焱,我想知道你做桃花湾老板一事,徐将军知不知道。”

徐焱还算配合,哪怕回答八百遍,还是说:“不知道,他连桃花湾挂在他名下一事也不知,我说过这事儿是徐锦媛干的,以我义父威名逼迫我保密。”

说话间徐焱怀疑看他:“你是不是想让我改口说这都是我义父做的,然后想借我扳倒他?洛少卿,今日我把话放在这,就算我死,也不会帮你污蔑我义父的!”

听听这话说的,是何等情深义重,义薄云天啊。

要放在原世界,洛闻歌都想掏钱买座小金人给徐焱,演技相当精湛。

他轻笑,语气说不出的讽刺:“既然如此,为何求谢温轩特派人保你?”

一句话就将信誓旦旦的徐焱堵到无话可说,磨叽半天闷声不吭。

洛闻歌低笑,懒慢斜睨徐焱:“我这个人生来没耐心,也不像谢温轩那般好说话,所以呢,有些话你想好再说,机会只有一次。”

徐焱不知洛闻歌是在恐吓还是真会那么做,犹豫不决话也不敢轻易说。

洛闻歌也不催,拿着玉佩慢条斯理捋穗子,全是游刃有余的模样。

徐焱边看他神色边思索,像是试探般问:“我若是助你扳倒我义父,有什么好处吗?”

洛闻歌闻言手势微顿,生出啼笑皆非的味道:“徐公子,眼下配合我是你最好出路,不配合管你怎么死。”

徐焱单从几句话聊天便感受他和谢温轩全然不同,谢温轩好说话还肯满足需求,他是雷厉风行那套。

在来都察院自首前,徐焱特意了解过此次三司会审,是由洛闻歌为主审,先前没见到他,许是被别的事绊住脚,瞧他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的模样,应是受过伤,才会让谢温轩来审自己。

现在洛闻歌回来,就代表主审到位,任何事都得听洛闻歌的。

权衡完利弊,徐焱画风陡转,低声下气:“洛少卿想知道什么?”

洛闻歌看一眼徐焱:“徐应屏到底知不知道谁是桃花湾老板、帮没帮神仙丸入城?”

徐焱望着他冷酷无情地脸庞,心里不知怎么一颤,低声交代了起来。

在洛闻歌密审徐焱这段时间里,曲靖很平静,像对此事漠不关心,蒋霖充分扮演呆头鹅,也不和曲靖套话。

两人守在牢房外,一边一个宛如门神,相对无言良久,严肃氛围持续到洛闻歌出来。

他看眼蒋霖又看眼曲靖,直觉两人无事发生,再次证明曲靖很有耐心,没有贸然和蒋霖搭话套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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