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还不够,那只能再下次猛攻。
洛闻歌曲起长腿,腰向后倾,让手掌落地,尽量让自己舒服点,语气透着些许懒慢:“这些都不够的话,那再加上条,我助你统领北疆,如何?如若你还觉得不行,那便此时杀了我吧,免得我再多受折磨。”
“成交。”萧毓岚沉声道。
北疆直是宁朝历任皇帝的心病,萧毓岚的父皇更是多次出征,结果并不理想。小时候萧毓岚便常听先皇和洛阁老提及此事,常年熏陶下来,对统北疆有了莫名执念,洛闻歌最后的猛攻落对地方,成功让萧毓岚松口。
洛闻歌松了口气,紧绷的后背就此放松下来:“如此说来,我和你就是合作关系,那……”
他低头看捆在腰间的玉带,再看向神色越发冷淡的萧毓岚,意思很明白,能给我松绑了吗?
“想让朕放了你?”萧毓岚问。
“也不能说放,你捆得我挺难受,又不对我做什么,那还捆着我干嘛?”洛闻歌脸无辜问。
萧毓岚起身往他面前走来,俯身钳住他下颚:“朕将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不听话,朕会随时杀了你。”
“你别说那么多废话,先给我松绑。”洛闻歌催促道。
萧毓岚莫名感觉拳打在棉花上,此刻于他身上感受到不同于记忆仇人该有的放松感。
重获自由的那刻,洛闻歌就地滚躲开萧毓岚欲抓他衣领的攻势,手撑地手将凌乱的黑色长发拨到肩后:“说好合作的,你怎么还对我下手?”
萧毓岚心里沉,被骗的感觉再度涌上心间,让他脸色格外难看:“洛闻歌!”
“怎么?”洛闻歌问,“我没打算逃走,你别用要杀我的眼神盯着我。”
萧毓岚神色稍缓。
“我想再跟你确认件事。”洛闻歌很珍惜小命,好不容易争取到活命机会,必须好好保护,不能到最后他帮狗皇帝统天下,对方卸磨杀驴,那他亏大发了。
萧毓岚看眼他站得地方,心里不断衡量两人间距离,嘴上道:“什么?”
“是不是我言出必行,你就真的会放了我?”他问。
萧毓岚神色微妙,扯下腰间坠有黄穗的玉佩丢过去:“朕的随身玉佩能保你命。”
洛闻歌接住塞进袖子里:“多谢。”
有这东西,他能安心许多。
在他欲说话时,屋顶传出微乎其微的踩瓦声,上面有人!
第3章
洛闻歌浑身紧绷站着没敢动。
坐在床沿的萧毓岚和他反应截然不同,像是早有预料会有人出现在屋顶,于声响乍起刹那,闪身出现在他面前。
洛闻歌满脸错愕,被看出他想说话的萧毓岚把捂住嘴,憎恶地皱眉抱住他,如疾风般回到床边,在他想逃开前猛地将人按在床上。
“探子。”萧毓岚俯身在他耳边冰冷道,“不想被太后发现你的所作所为,便配合朕。”
洛闻歌握有金簪已抬起的手缓缓放下,眼眸里的警惕却不曾消散,静静看着萧毓岚。
萧毓岚从他手里夺过金簪,用力掷向龙凤烛,空气被急速摩擦,发出细微刺耳声,急促短暂。
房内烛光悉数被熄灭,束在龙凤大喜床柱上的床幔无声落下,遮住床上景象,只余皎白月光顺着窗棂溜进来缕缕,更添暧昧。
屋顶上的细碎声响越来越近,最终停在正对床的地方,少顷,瓦片被揭开的细小声轻微响动,有人看了下来。
“放松,不会很疼,朕会轻轻地。”萧毓岚柔声道。
床幔阵晃动,皇后外袍被丢出来,片刻后又是皇帝外袍,接着被丢出来的衣衫混乱起来,瞧着像是两人的亵衣亵裤,这次床幔再动起来便是身不由己,随着床而晃动,隐约伴随着几不可闻的轻哼声,像忍痛、似欢愉、更像是在撒娇。
房顶上的人见状将瓦片恢复如初,轻点脚尖离开,赶回去复命。
萧毓岚确定人已离去,铁青着脸呵斥还在轻哼的洛闻歌:“闭嘴。”
洛闻歌看在方才合作还算顺利的份上,不跟萧毓岚计较,掀开被子躺进去,寒冬夜晚凉气逼人,衣着单薄过于要命。
他先暖和暖和,再问问离开的事儿。
萧毓岚耳边清净下来,低头看见自己结实的胸腹,脸色漆黑如墨。
不知羞耻的浪荡公子!
萧毓岚气冲冲掀开床幔,俯身捡起亵衣往身上套,方才套上只袖子,便嗅到上面淡淡兰香,他黑下来的脸如同糊掉锅底,暴躁的脱下来丢开,大步流星走过去点蜡烛。
昏暗烛光透过床幔照过来,洛闻歌伸长手拨开,单手撑在脸侧,远远望着只着亵裤的萧毓岚,狗皇帝身材不错,宽肩窄腰大长腿,还有几块看起来手感不错的腹肌,可惜了。
他指尖绕着柔软的长发,懒洋洋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你想走?”萧毓岚堪堪点燃两根蜡烛,回眸没什么表情地看他,“做梦。”
洛闻歌拥着被子坐起来,脸色沉下来:“不让我走,我怎么帮你展宏图大志?”
“朕说过,你必须留在朕身边。”萧毓岚道。
洛闻歌笑了:“我以皇后名义留在你身边?”
萧毓岚俯身捡起衣衫披上,半点不让步:“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洛闻歌哑口无言,有种被反派坑了的感觉,莫名顶过。
“替徐锦媛嫁进宫的是你,没人逼迫。”萧毓岚又道。
洛闻歌清楚知道萧毓岚让他假扮皇后留在身边,不过是个说辞,说到底对方依旧不信他,仍旧害怕他离开皇宫后不遵守诺言,想借这缘由将他困在身边,时时监视。
“假扮皇后是吧?”洛闻歌问,见萧毓岚颔首,他轻笑,“行,但你没忘我还是大理寺少卿,每日早朝不能缺吧?许诺给你的那些,我都得找机会处理,再稍加引导劝说吧?你不让我出宫,不等于变相让我毁约,想我死?”
萧毓岚掐在腰侧的双手收回来抱臂,神色莫测。
“你看这样行不行。”洛闻歌做出促膝长谈的姿态,裹好小被子,语重心长,“早朝我得在,平日公务不能少,跟下属沟通更是不可缺少,这些必须要出宫,我保证只要没事定待在宫里,假扮好皇后。你若是不放心我出宫,大可派影卫跟着我。”
萧毓岚眉间阴郁之色集聚:“你若是违背次,朕不会手下留情。”
“不需要你留情。”洛闻歌轻抬眉梢嚣张道。
萧毓岚不悦皱眉,见人拨顺头发,顺势往床里侧躺下,似要就寝,顿时不满起来:“那是朕的床,你睡了,朕睡哪?”
“这不是婚床吗?”洛闻歌转过身,肤色在喜被衬托下更为白净,好似寒冬积落的白雪,晃得人眼花,他像全然不知,还在同萧毓岚说理,“你是皇帝,我此时是皇后,这床不是为你我准备的?我睡了里侧,这还有大半个外侧在,你是躺下睡会变身还是怎么?”
萧毓岚让他这番话说得理屈词穷,想了半天,只能强词夺理:“放肆,朕不允许你睡床。”
洛闻歌已有困意,不想跟萧毓岚叽叽歪歪,被烦得推开被子,张开双臂:“你来,我看你把我抱哪去。”
萧毓岚被他白到晃眼的半身看得恼羞成怒,低声呵斥:“你的礼义廉耻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洛闻歌懒懒勾回被子裹紧躺下,嘟囔回答:“没学,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萧毓岚答不上来。
怕什么?
萧毓岚脸色阴晴不定,见他半天不动,上前看气得不行,睡得不知今夕。
此人真是…真是成何体统!
气匆匆的皇帝陛下最终抱着锦被落在软塌上,心想:明晚走着瞧。
深夜风寒,月朗星疏,与凤栖殿相隔甚远的宣仪殿内,新册封的沈贵妃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倚靠在床头,嫩白如玉的指尖描绘着伏在身上之人的眉眼,樱唇微动,泄露丝娇声,皱眉娇嗔道:“轻点儿。”
男人低声坏笑,咬着她耳垂不断用力:“卿卿,好好说,到底要重还是轻?”
沈贵妃染着猩红豆蔻的指尖划上男人的唇,细细喘:“我想要如何,你还能不知?”
男人拿开她的手,连连亲她的唇,顺着唇往下,被她抵住额头,娇笑道:“别留痕迹,两日后我要给狗皇帝侍寝,你想让他知晓你我之事,好砍脑袋吗?”
睡的到底是皇帝的女人,男人及时克制住骨子里的孟浪,只双手按在沈贵妃肩头,胡言乱语:“不留便不留,总有天,我会让他亲眼看你我欢好,发出无能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