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不改色的回到寝宫,不顾小小子疑惑的问他怎么又把汤拿回来了。
他需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晚上朱詹照例过来,慕容阮努力做出与平时无二的样子。朱詹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好像是下午的事情很让他烦心。
想来也是,大皇子和哥哥关系最好,侯府势力牵连甚广,朱詹怎么能容忍,把他留下,哥哥和父亲自然就不会与大皇子走的太近。
是他一直活在哥哥他们的保护下,太过天真。
可是他还有什么不开心呢?
他张了张嘴,还是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殿下,你一直都没有想起来以前的事是吗?”
只是因为我主动送上门来,你才把我留下的。
朱詹看着他,回道。
“是。”
留下他,确实是因为那日慕容阮的表现,他见多了上过他的床的人露出这种表情,直接就猜到了慕容阮对他的想法,他正好顺水推舟,把他带回来。
慕容阮对他有意思,他也需要人来侍候,各取所需罢了。
至于以前的记忆,他也没什么兴趣再去找回来。
慕容阮看上去快要哭出来,表情很难看。
“那你有没有。。。喜欢我。”
朱詹笑着看他,语气轻松。
“自然是喜欢的。”
听话,愚蠢,还相信爱情。
慕容阮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我也是。”
语气轻的快要听不见。
喜欢这两个字很多人对他说过,“我喜欢殿下”、“我爱殿下”、“我想要嫁给殿下”。。。他听的多了,觉得这喜欢与爱也不过是很廉价的字眼,谁都可以随便说说。但朱詹听到这三个字打在心上,竟让他感觉有些疼痛。
他看着慕容阮,手不受控制的摸了摸他扯开的嘴角。
这表情,实在是太难看了。
第17章 伤情
慕容阮急切的抓上朱詹的手,他想问他,之前说的都不作数了吗,他们有做过约定的,他们会在一起的,可现在就因为这劳什子的离魂症,说忘便忘了吗。
既然你都忘了,为什么还要再一次的来欺骗我。
可他看着朱詹冷漠的眼神,再多的话都堵在了心里。
他已经忘了,为什么他还要继续期盼着这感情。
慕容阮神色淡了下来,告诉自己该放手了,可是心中万般不舍,他知道,若他放了手,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朱詹他心中也已经透彻了,没有风月,只是皮肉。那这感情,就真的不算数了。
他站起来,拉近朱詹的手臂,闭眼亲了上去。
慕容阮在朱詹身上感受过许多情绪,他本来是平静的水,却因为朱詹起了波澜,整个心也热烈起来,可现在朱詹却变成了水。
他更用力的去吻,把朱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他把自己献出来,不留一丝痕迹,抛下羞耻,化成蛇在朱詹身上缠扭,漆色的发披在瓷白的背上,身体软软的攀附。
朱詹被他推倒在床上,他坐上去,让肉刃分开他的内部,入了七分便有些勉强,细白的腿颤颤发酸,身上是细密的汗,慕容阮咬了咬唇,稳稳坐下去,他把所有都给朱詹看。
慕容阮从未如此放荡,他的手支在朱詹柔韧的肩上,轻轻试着起落,用自己紧致湿润的肉穴去吞吐朱詹硬热的性器。
不过几下,便难以支付体力。
“嗯!啊。。。”
他轻阖着眼,浓密的睫毛颤抖,在根部沁出些水润。
他才不是难过,他只是,他只是因为没有力气罢了。
他才不想哭。
是腿好酸,腰也好酸,鼻子。。。也酸。
他吸了吸鼻子,怕自己露出难堪。
他努力让自己动起来,动作大了,便顾不上哭了。
可是眼泪还是没忍住,啪的掉落到朱詹的胸前。
慕容阮看着眼前的水珠,忍不住的更多眼泪都打在了朱詹的身上。
“真是。。。腿太酸了”
他哽咽的开口。
“何必为难自己呢?”
朱詹摸了摸他的手臂,坐起身把慕容阮脸上的泪水擦了。
慕容阮再也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朱詹,让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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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阮,你在看什么呢。”
慕容阮从眼前的竹林中回过神,看向哥哥。
“没什么,就是看这竹子四季常青,始终如一,有些入神罢了。”
他接过哥哥递过来的药碗,一口气喝下,
口中挥之不去的苦涩。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慕容博文伸出手,上面是两颗蜜饯。
慕容阮笑了,他拿起一颗吃到嘴里。
“好甜。”
“爹娘已经去了江南了,叫我把你照顾好,等再过上几日咱们再动身去江南寻他们。”
“好。”
“好什么好,你赶快给我好起来才好!”看见慕容阮满不在乎的样子,慕容博文难得有些生气,点点慕容阮的脑袋。
转身脸色便更不好看起来,一月前弟弟从宫里回来便一病不起,看了大夫说是思绪过重,有些伤心了。
让他这样的无非感情二字,慕容大哥本以为弟弟和那个人两厢情悦,他也不做阻拦,可弟弟竟然如此伤痛,让他恨极了朱詹。
从今往后再也别想有人能伤害他的弟弟了。
第18章 流寇
天气一换暖,慕容博文和慕容阮就踏上了去江南路。
这一动身,就又是快一月,慕容博文还怕这一路颠簸,慕容阮会有些不适应,可见着他脸色越来越好,似是因为旅途心情也好了起来,他便也放心了。
慕容阮放下车帘,疲惫的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一直坐在车上,实在是有些累。好在就快要到江南了,他也不用再一直被当成易碎品对待了。
刚回来的时候,朱詹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夜不能寐,心中总是一顿一顿的疼。好在这些日子过去,吃的药已经多过了朱詹出现的次数,对朱詹,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正胡乱想着,外面穿来喧闹的声音,他好奇的掀开帘,看见不少人行色匆匆的往反方向走去,身上皆背着包袱,好像要举家搬迁一样。
他问车夫:“这是怎么了?”
“少爷,小的也不知啊。”
“我刚问了问,说是这一带来了很多流寇,凶残至极,已杀了很多人,把附近村民弄得人心惶惶,都要走了。”
慕容博文从外面进来,说道。
慕容阮疑惑,“官府不管吗?”
慕容博文叹了口气,看了看上面,“地方官员太小没什么实权,上面又够不到,那流寇驻扎在扶风山上,极为难攻,不过半月,村民就撑不住了。”
“竟然如此嚣张跋扈!”
慕容阮惊讶不已,想不到这流寇竟然还自立山头。
慕容博文摇摇头,“不止,听爹说,这次南方不少盗匪和这帮流寇勾结,势力还不小。”
慕容阮问道,“那爹爹这次来江南,也是为了这事?”
慕容博文点头,“正是。”
越往江南去,见着的流民就越多,明明是山清水秀的地方,现在却有些乌烟瘴气的。
慕容阮他们终于到了地方,那官员倒很是客气,已经腾好了院子给他们住,等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们才发觉,这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还严重。
那窦老爷愁着一张老脸,“那贼首名叫秦锋,原本是个军里的百夫长,后来纠集了他手下的兵,带着一些游手好闲的人到处攻城掠县,一开始我们还能抵抗一些,后来他们竟然开始煽动官兵,许多官兵就跑了,等到再后来扶风山的强盗也和他们一起勾结,我们就根本抵挡不了了。”
“真是可恶!”慕容博文咬牙切齿。
“这。。。那他们到底是想要什么?”
慕容阮不解。
窦老爷叹了口气,“这秦锋原本也是个好汉,家里有个老母亲,还有个怀了孕的娘子,日子过得也算圆满,后来县里来了个富人,秦家娘子怀着孕在城里采买,被富绅的车给撞了,一尸两命,当场就死了,老太太七十几岁了,拄着拐杖去讨说法,却被那富绅给赶了出来,说是秦家娘子走路不长眼睛,老太太一气之下竟活活给气死了。”
“这!那后来呢?没人来报官吗?”慕容博文紧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