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见季夏自己出现在了化妆间,徐思念简直就要喜极而泣了,作为新娘的她今天要忙的事很多,见季夏终于到了之后就放下了心,也没有察觉到季夏的一样,给了她伴娘的礼服让她赶紧换上,然后等着化妆。
季夏问徐思念借了一管遮瑕膏,抱着礼服缩着脖子鬼鬼祟祟地跑到化妆间的肚里卫生间去换衣服。
礼服是抹胸式的,等一换上这伴娘服,再一照镜子……季夏捂脸,根本没法见人!
因着是那狗男人的杰作,所以即便她用神力也很难将草莓们完全遮住,所以还是得用最简单直接的法子。
差不多挤掉了徐思念小半管的遮瑕膏才算将大大小小所有的草莓都遮掩好。
换好礼服以后,季夏打开洗手间的门提着裙摆走了出去,这才发现刚刚还忙得团团转的徐思念这会儿正和新郎一起围着什么人在那里聊天,神情激动,眉开眼笑的。
徐思念正对着季夏出来的方向而站,远远就瞧见了季夏开门出来,她扬声冲她招手,“夏夏快来快来,你家小光等你好久了。”
那原本背对着她的光明神转过身,季夏脚步一滞,惊讶地狠一瞪眼,“你来干嘛?谁让你跟来的?”
没等光明神开口,徐思念就站出来替他解围了,“啊呀,夏夏你看你,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说你俩闹什么别扭呀,之前不都邀请了小光一起来参加我婚礼嘛!你们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小光说你走得急把他落下了,这不人家就自己赶过来了,还给我们包了这么厚的一个红包,真的是……”
徐思念拿着手上一个比砖块还要厚的大红包,笑靥如花,转回身冲光明神灿声道:“真是太客气了,夏夏是我最好的闺蜜,而小光你是夏夏的男朋友,本来你们都能到场祝福我就真的已经很开心了,现在你还封了这么厚的红包,真的是太过客气了……”
“应该的。”
惜字如金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这次在社交上却是意外得游刃有余,显然是来之前被特意提点过的,“夏夏的朋友,二位的婚礼我自然郑重对待,这是我和夏夏一起的心意,祝福二位百年好合,甜蜜美满。”
徐思念和新郎俱是眉开眼笑,季夏在一旁看着,这家伙可以啊!但她终究是没再开口,算是认同了光明神的话,随礼的红包是一定得给的,但由于这三天来突发的意外,给徐思念随礼的红包她还真的是没来得及准备好,早上从光明寝殿惊起之后她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酒庄,直到这会儿光明神的这个板砖样的红包才让她记起这茬来。
于是季夏讪讪闭嘴,走到化妆桌前坐下等待化妆师给她上妆,这时候徐思念也不忙了,贼兮兮的凑了过来,用暧昧不明地语气戏谑道:“我说……你们昨晚上够激烈的啊,怪不得今天迟到了,到现在才过来。”
季夏顿了一下,耳根一红,想要狡辩,“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前几天都在忙正事。”
徐思念冲着一旁正在和新郎寒暄的光明神努努嘴,在季夏耳边奸笑:“当我是纯洁天真的三岁小孩呢,你自己看看,啧啧啧……那一脖子的牙印草莓印,咱们认识了这么久,我还第一次知道,好姐妹你居然这么猛。”
季夏浑身一僵,顺着徐思念的视线望过去,顿时连掐死光明神的心都有了。
她发誓,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这家伙以往俗世的穿搭大都是走的成熟系禁欲风,一般都是端端正正的西装打领带,内里衬衣的扣子都是要扣到最顶端那一粒,可偏偏今天,外头黑灰色西服,里面却搭了一件米白色的圆领衫!
本来这样的穿搭虽然显得休闲但在婚礼这样的场合下也没毛病,但问题是外头那件西服的领子根本遮不住他一脖子青青红红的痕迹!
敏锐地注意到新郎一直往光明神脖子上飘的尴尬视线,还有耳边徐思念包含深度的嘿嘿笑声,季夏恨不得立刻掏出暗黑权杖,给这家伙当场来两棍子。
个贱人!
光明神察觉到季夏怒火冲天的视线,特无辜单纯地回望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转头若无其事地和新郎聊天。
就在这时……
“不、不……不好了,伴郎……伴郎肚子痛,晕过去了!”
一个婚策公司的工作人员呼天抢地地冲进了化妆间,带来了这么一个不幸的消息。
徐思念和新郎的脸色同时一变,徐思念焦急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怎么会晕倒的?”
那婚策也是急的额头直冒汗,“我也不清楚,他本来一个人在花坛边吸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捂着肚子开始满地打滚,我们看见了就过去看什么情况,他只嚎叫着说肚子疼,然后就晕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叫救护车了吗?”
“叫了。”
“去看看。”
徐思念和新郎乱哄哄地往外走准备去看看情况。
季夏在一旁听着,总感觉这事有点不大对劲……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眼一眯,倏地转头看向某个男人。
而某个男人这会儿却不看她一眼,正极其专注地在研究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
第70章
因为位于郊区地带,且这个时间段正处于交通最繁忙的早高峰时段,所以就是离酒庄最近的医院,救护车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赶到的。
不过执桑的这个酒庄走的是高端客户路线,所以还像模像样地配了两个急救医护人员,但这两个医护自然没法和医院里身经百战的专业医生相比,且也没有相应的医疗器械设备,所以他们也说不上来可怜的伴郎小哥具体得的是什么毛病才能让他痛到翻白眼厥过去。
不过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危及生命的大问题。
等到救护车到了以后,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昏迷中的伴郎小哥抬上了救护车。
季夏和光明神并排站在化妆间门口,远远地看着伴郎小哥被抬上车之后救护车呜哇呜哇地鸣着笛开走了,季夏斜睨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和这人有仇?他得罪你了?”
光明神视线从渐渐远去的救护车上转回来,定定地望着季夏,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她看了好久,在看得季夏正开始觉得毛骨悚然的时候,光明神终于摇了摇头:“没有。”
于是季夏怼人的话脱口而出:“没有那你好端端地弄人家干什么?从前慈爱又怜悯的光明神哪儿去了?”
光明神没有说话,望着季夏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饱含深意,看得季夏有些头皮发麻。
这时候,送走了伴郎小哥和救护车的季夏以及新郎开始往这边返回来,大喜的日子,这对新人现在却有点愁眉苦脸的了。
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新郎迎亲和双方父母认亲敬茶环节就要开始了,这其中伴郎伴娘的身影是必不可少的,现在伴郎被救护车带走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重新找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伴郎实在是显得有些仓促了。
新郎已经开始翻出手机通讯录试着给自己的亲朋好友打电话寻找“替补”来救场。
徐思念愁着一张脸挽着季夏的手走回化妆间,面色也是万分焦急,“我们婚礼又办得比较急,我老公的那些亲朋好友本来就都是挤出时间来参加的,之前发请柬的时候伴郎都找好了,但现在一下子就算找到了合适的还有半个小时都赶不及啊……怎么办怎么办……那个,嘉铭你别打电话了,就是现在叫了人赶过来估计也来不及了,要不现场随便拉一个婚策公司的男工作人员充当一下算了,他们专门干这一行的,经验也足,而且我爸妈有点迷信,肯定不同意错过他们算的迎亲的吉时……”
季夏拍拍徐思念的胳膊,安慰她先别着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旁边男人的开口打断了——
“二位。”
光明神的声音明明不大,但在这样嘈杂喧闹的环境里却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徐思念和她老公的耳朵里,两人心底同时涌现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仿佛这声音是天籁一般的存在,清晰且有力地降落在他们耳边,光这两个字,就仿佛有一种安定人心的魔力,让两人觉得,只要听了这声音的主人接下来的话,一切问
题都能迎刃而解。
季夏额头出现一个井字生气符号,她狠狠地剜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试图警告他不要给她再闹什么幺蛾子,不然回去一定拿权杖给他几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