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嘛写得双耳发烫啊
第5章 湿热
赫夫人在正午顶着烈日进了宫。
眼看越走越偏僻,她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压着气见到了赫连。
春梅端了点心茶水,便下去了,赫夫人看着那点心,几次叹气,连原本进宫的目的都抛在后头了。
“向明,你跟娘回去吧。”
赫连好笑:“娘,你开什么玩笑,再不受宠的妃子也不能总往宫外跑啊。”
赫夫人心里也知道,但知道还是难受:“人家入宫是享福来的,哪怕尔虞我诈,吃穿却是上等,可你呢,连一块点心都是碎的。”
她拈起碟里的碎块,一搓便成了粉。
赫连在赫府吃用可都是最好的。
赫连从未对人说过,正是这种优待,失明带给他的压力也同等大,即使他知道他根本无需回报什么。
“娘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吃点心。”
而后岔开了话题,“娘见着宋将军了吗?”这倒提醒了赫夫人,她收回目光道:“匆匆见了一面,他还是与你爹在时一样。”
她沉默了会,又说:“今日进宫,也是因为宋将军。”
赫连疑惑,“怎么?”赫夫人看了看赫连,思索片刻,叹气道:“向明,你真不打算争了?”“娘,”赫连说,“发生什么事了?”-赫夫人没有留多久,春梅进来的时候,赫连闭着眼站在窗边,春梅看着他,忧心道:“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赫连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他把手里香囊递给春梅,道:“放起来。”
春梅不知道这个香囊从何而来,却从公子不容置疑的语气中知道,这个香囊来历不凡。
她没有多问便收起来了,赫连走回案边坐下,道:“继续念书。”
这是公子静心的方式,念书只是单纯的念书,并无抛疑解惑。
如此过了几日,宫中面上看起来平平淡淡,却又暗潮涌动。
余妃和丽妃平日斗得你死我活,这几日却什么都没发生。
很平静,冰面下的争斗一点也没露出来。
夏寒天来过一次,停留的时间不长,他似乎很忙,不知在担忧什么,赫连问他,却岔开了话题,没再做什么暧昧举动。
赫连窥见到了更为真实的他。
夏寒天问起过赫夫人,不知怎的,赫连含糊了过去。
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赫连存了疑,不想那么快说。
他刚走,福公公便来了,这会天已经黑了,雾气一蔓,便跟赫连似的,眼前模模糊糊看不清。
福公公睁大了眼端详,第一次觉得赫连好看,白净的脸和微微翘起的睫毛,不比涂了脂粉的姑娘差,那眼虽看不见,细挑的眼尾依旧别有韵味。
气质冷淡了些,更勾人。
难怪皇上也受不住,冷落了好些时日,又恰到时宜地想起来。
福公公宣完皇上旨意,瞅见明妃脸色,好心劝说了一句:“娘娘不必担忧,到时会有专门的嬷嬷告诉娘娘如何服侍皇上的。”
他没发觉赫连脸色更为难看,又嘱咐了春梅几句,今夜一过,明妃定不同往日了,福公公虽觉得由春梅近侍在赫连身边不妥,却也没有办法。
只能找个时间费费心,多找几个人过来了。
送走福公公,春梅拿了件内衫:“公子换这件如何?”说完想起来赫连看不见,又加了句,“夫人生辰添的这件,靛蓝色的。”
她抬眼去看赫连,他脸色发白端坐着,好似未听进一言半语。
春梅觉得不对,放下了衣衫:“公子怎么了?”“……春梅。”
赫连微张嘴,没有说下去。
他不想侍寝。
管他是皇帝还是谁。
身份无法改变本质,自然不能撼动感情与意愿。
可春梅不懂,与许多人一样不懂:“公子不必忧心,春梅早有准备。”
她露出笑容,带着自信与庆幸:“喏,这是春梅换来的。”
她将一个小瓶子塞进赫连手中,小巧冰凉,有腻人香气。
夜晚如墨般晕开,带着丝丝凉意,踏进这座宫殿,热气扑面而来,水流声几乎覆盖掉旁人的讲话。
衣服被不容置疑地褪去了,只留下薄薄一层,那个小瓶子被塞在最里层腰间,留了下来。
不等开口,春梅也被叫了出去,静下来了,水流地很欢快,赫连的脚步声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试探着向前,一步一步走,踩到了一点湿意。
鞋湿了,他干脆脱掉。
有缭绕的雾气和香气缠在身上,赫连没再继续往前走,沿着时不时涌动的水往一旁走。
他对这里的地形不熟,但能猜到那些人是将他放在最显眼的中间位置,那么,只要往一边走,就可以被黑暗笼罩住了吧?皇帝应该也没兴趣四处找人。
他是对的,在石壁下蹲了好一会,脚麻了,门口没什么响动。
皇帝根本没来。
他不喜欢男人,现在宫里都传赫连在侍寝,但是他悄悄去了丽妃那。
赫连坐下了,脑袋昏昏沉沉的,那香气像浸湿的麻布,捂得人喘不过气来,又像一块大石头,拉人往下沉。
他感觉昏昏欲睡,却又无比清醒。
这会也察觉出那些香气有问题了,大概是怕皇帝不适应,“好心”添了些料。
这可苦了赫连,衣衫单薄,冷得发颤,体内又一阵一阵,火辣辣的,难受得紧。
水是万能的,能救火,加点热又可驱寒。
赫连入了水,衣衫都没脱。
两人太腻了
第6章 热泉
嵩王才是先帝寄了最大期望的皇子。
总是有人这么评论。
因为他的名与字取自先帝最爱的词:“东风席卷,一夜凋残遍。
万里江山春色黯,可叹无人照看。
年年岁岁追欢,朝朝暮暮谁闲?梦里烟花过客,醒来谁理残篇?何必做此悲声?以我心灯一盏,照他长夜寒天。”
只可惜,嵩王终是只愿享乐不爱争权,真是可叹可气,暴殄天物啊!那些人这么说。
星辰不会熄灭,四季不会消失,时间不会缩减,有些事情是亘古不变的。
但水会干涸,流星会陨落,冰会化,在那些不变里包含了无数改变。
人也如此,人是最容易变化,一个眼神,一个锲机,一句话,举手投足,改变发生在微妙的地方,发生在特定的地点和注定的人身上。
赫连于夏寒天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星辰来了。
星辰哭了。
夏寒天一脚踏破银河,来到他的星辰身边:“对不起,我来晚了……”赫连眼里飘着雾,身上泛着红,夏寒天的气息那么明显,粗喘的热气像吃人的怪物爬到赫连身上,欲火中烧的他不由颤抖起来,修长细白的手覆上精壮的胸膛,软软地推搡。
走开,不要碰我。
他是靠在石壁上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它仿佛是世上最粗糙的布料,随着水流拨弄着,摩擦着。
一股陌生的燥热自身体深处,难以察觉地升起,他五指收起,攥紧了布料,嘴里难耐地叫出来。
“皇嫂……”夏寒天抓住他的手,青筋暴起,赫连神色迷离,没听进去多少。
他忍得很难受,又怕弄疼了赫连,将他打横抱起,往岸边走,赫连勾住他的肩膀,嘴里呜咽着,指节用力,留下几个印子。
这段路很长,赫连开始不满足,水流隔开了肉体,赫连更紧地贴上去,颠颇带来的摩擦很好地缓解了体内的燥热。
夏寒天什么都没说,胸腔起伏更快,臂膀肌肉鼓起。
踏上台阶,怀里的赫连突然挣扎起来,嘴里喊着:“滚……”夏寒天低头,一滴水珠从头发上落下:“皇嫂,是长照。”
“长照?”赫连说,“你、你不是。”
但很快,他又忘记了刚刚进行的讲话。
夏寒天抱着他站了一会,像根柱子一动不动,突然,脑中的琴弦断了,他低头含住了赫连的唇,凶狠的,像狼终于得到了猎物。
他一手擒住赫连双手,脆弱的羔羊被束缚住了,不能在地盘上点火了。
嘴巴被堵住了,舌头被挑逗着,连呼吸也要被吞噬,赫连失了力气,一瞬间被夏寒天抵在石壁压着。
要命。
耳朵也遭殃了,夏寒天舔舐着,声音不堪入耳,赫连的耳朵更敏感,他一个劲地躲,夏寒天死死扣着腰,另一只手放开了,沿着赫连的肩膀往下移,手指一挑,衣衫就滑落下来,堪堪露出雪白的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