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猫+番外(14)

“我们也不想嘛,可毕竟是一条生命,总不能……”

“总不能什么?”

这时,姜老太打断张忠的话,由温氏的搀扶下走进屋内,顺带还拉着姜耀的小手。

“母亲,怎的就惊动你了呢?”姜老爷立马起身跑过去搀扶,然后让她坐在自己的位子,又走到身旁的空位坐下。

“我怎么不能来?要让姜家这般卑躬屈膝吗?”姜老太瞪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时两手搭载腿上,很是端正地斜视张家。

张忠显得很是不好意思:“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

“这有什么误会的呢?一个青楼女子有孕,但是不是你们张家的这都不查一查的嘛?我姜家女儿也不是吃素的,为何要自降身份去养个青楼女子生的孩子?原本让晚儿嫁过去,就是自贬身份了,更何况在成亲前你儿子还闹出了那样的事,我们都不计前嫌了,怎的,觉得我们姜家是要处处退让吗?”姜老太的一番话呛得张家无话可说。

实在谈不下去了,张忠只好带着夫人灰头土脸地离开姜家,嘴里念叨回去要好好教训张贤。

第33章

过了几日,张贤终于是来了。但却带来了一个长相妖媚,又楚楚动人的粉衣女子。她像是受惊的兔子,躲在张贤背后,时不时说‘好怕’,惹得张贤将她护在怀里。当到姜家客厅时,被下人拦住,不许那女子进屋。

原来,她就是暖娘,长得竟比姜晚好看许多。

姜晚望着她,气得抄起茶杯就要扔过去,被姜夫人阻挠。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竟敢来我姜家?!”

“贤哥,我怕……”暖娘被姜晚吓得不轻,紧紧依偎在张贤怀里都哭出声。

张贤见了很心疼,搂着她对姜晚说:“她如今有孕在身,你怎的就这般凶神恶煞,蛮不讲理呢?莫不是我宠你惯了,当真我怕了你不成?”

“逆子,闭嘴!”张忠走过来就是给张贤一个大耳光,吓得怀里的暖娘立刻跪下,还抓住张忠的袍子苦苦哀求。

“错在我,求你不要打他,求你……”

“若不是你,我张家怎会闹出这样的事?要不是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我直接把你给踹了。”张忠气的时候,什么事都敢做。

“暖娘你起来,不必给他人下跪。”张贤把暖娘拉起,望着张忠说:“若不是你们求我,我怎会来?不让暖娘进去,那我只能跟她一起走!”

“张贤,我当初真是瞎了狗眼喜欢上你这样的,你怎能这般对我?”姜晚忍不住对他咆哮,眼泪也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张贤垂眸,眼里流露出丝丝的愧疚,但抬头时很坚定地望着姜晚说:“是我对不起你,这点我承认。但没遇到暖娘之前,我真不知道什么是爱。对于你,只是家族联姻,生意往来,无关爱情。可是我遇到暖娘开始,我才知道,什么是心有所属,一往情深。姜晚,我不要求你什么,我只求你让暖娘留在我身边,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听你的。”

“我就问你一件事。”姜晚咬牙切齿,落泪凝望他。

“你问。”张贤说。

“你是不是从来没爱过我,哪怕是一瞬间?”姜晚说出这句话后,发现自己很卑微,自己这么爱他,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局,还奢望他有一瞬间是爱自己的。

张贤别开目光,望向暖娘时,眼里的柔情似水是不曾有过的。当他再看向姜晚的时候,非常坚定:“从未。”

‘从未’两字,就像是把锋利冰冷的刀,无情地将一颗跳动的心切成两半。

姜晚疼得无法呼吸,连连后退。被姜夫人扶住才站稳,她颤着身子,隐隐察觉当初李豆蔻的话好像不无道理,也许,那时候张贤不是被冤枉的。

忽然间,她笑了,指着张贤说了两个字:“和离!”

和离一出,震惊张家和姜家,姜夫人原本要劝姜晚三思,可看她这般坚决,这般难过,也就顺了她的意愿。

那天后,和离书来的飞快,送到姜晚手里。她拿着和离书望得投入,落泪时很痛恨自己为何学会识字,来看懂这些如刀割的字?

她在姜老爷和姜夫人的注视下,看完了,也开怀大笑,揣着和离书回到自己的屋里。这一呆,便是一整天。但听路过的丫鬟们说,半夜里总是能听到姜晚那悲凉的哭泣声。

姜茶晓得这一切的经过不到七日,却又让人震惊不已,不由得摸摸怀里的大白猫,躺在床上自顾自嘀咕。

“鱼干,你说这是恶有恶报吗?还是说,为了子嗣,就能闹出这样了?小娘也是,大姐也是,我好怕以后遇到这样的事……”

大白猫趴在她怀里,用自己的小爪子推了推她的手臂。

傻子,你只不过是在陪龙源太子历劫,天界才是你的归宿!

第34章

自从姜晚跟张贤和离后,从下人的嘴里得知,张贤没过几日就把暖娘纳为妾。如今张家都在操办暖娘怀孕一事,这事传到姜晚耳里,当场崩溃,更是锁在屋里没出来。

不管姜夫人如何劝说,只能听到越来越大的哭泣声。

所有人觉得,姜晚这辈子,算是毁了。

因为,她已经很堕落,还关在屋子里郁郁寡欢,跟个鬼似的嚎哭。吵得其他丫鬟们心神不宁,越发地厌恶,甚至还故意在窗边说起她的悄悄话。

这些悄悄话就跟惹人厌烦的苍蝇,在姜晚的身边嗡嗡围绕,甚至能看到她们耻笑自己的模样。她恨得抓心挠肺,却又只能躲在阴暗的床角。

在这些折磨下,她把所有的怨念慢慢汇集成一个焦点,是这个焦点导致她变成这个样子。于是,她暗下决心,即便自己成鬼,也要拉她一起下地狱。

在长发遮面的容貌下,竟露出一双凶恶渗人的眼神,连扯起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倒是活生生将人变成了个恶魔。

这寒冬的夜,过得十分的漫长。

树影婆娑,大风犹如厉鬼哀嚎般猛烈撞击关紧的窗户,吵得躺在被褥内的姜茶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抬手捂住耳朵继续钻进被褥。睡在枕边的大白猫醒了,瞧她这般难受,便起了身从床上跳下。

他要上天跟风婆婆讲,让她别在这块区域太卖力了,否则他就用自己的爪子刨烂她的木屋子。

房门咿呀被推开,大白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然后摇身一变,化作一抹白烟溜向积云厚重的夜空。

姜茶还是睡不着,把遮脸的被褥弄开,就看到半开的房门,又看看睡在枕头边的大白猫不见了。心想肯定是去小解,可这风刮进来也挺冷的。

她走下床,从屏风拿起一件大衣披上,穿上绣花鞋朝房门走去,正要关的时候,忽然看到有条身影在向这里靠近。

这大半夜的,有谁会来这里?难道是贼?

如此一想,吓得姜茶把门关上,却惹得那人察觉。于是,她加快脚步,手持一把锋利的短刀将房门的锁砍断,又用蛮力将其撞开。

姜茶吓得目瞪口呆,又不知所措,只好抄起花瓶躲在角落,等待时机跑出去。

在天的那一处,一个老婆婆穿这件粗布斗篷坐在一朵乌云上,手托下巴半阖眼,一看就是在打瞌睡。但另一只手却拿着竹扇,还轻轻挥呀挥,力度不大不小。

“喂!你个风婆子!办事还偷懒,不怕我向天帝禀报吗?”

“哎呦呦,谁呀,谁呀?!”风婆子被吓得立马醒来,差点把手里拿的竹扇给弄掉了。她珍惜地拍了拍,眼睛也四处乱看,到底是谁敢对自己大呼小叫的。

“你老眼昏花了?听不出是我么?”长发如雪,白衣飘飘,长身玉立又吊儿郎当的扶桑顶着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环臂笑看。

风婆子揉了揉眼,看清是谁,便撇了撇嘴角道:“我还以为是谁,不就是姜茶上神身边的灵宠?如今修得九尾,成了个猫仙,就差个封号了。怎的,这么清闲不陪主子,来这跟老太婆唠叨啊?”

“你又不是不知我姜茶下凡历劫?”

“知道,知道,怎么不知?说起来你主子也挺痴情的,为龙源太子如此,当年轮回井那一幕,还真历历在目啊!瞧了,令人心疼。”风婆子摇头叹气。

“既然你心疼,也就莫要在此处弄风了。”

“我办事跟你有啥关系?还管到我头上了?”风婆子不满了。

“你在的这片区域,就是姜茶降生历劫的去处。因为你吵得她睡不着,我怎能不来管?好话我都说尽了,你要是继续,我可就去挠你家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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