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心(50)

作者:求之不得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白苏墨看他:“你怎么知晓我没许?”

言外之意,许过了。

苏晋元“啧啧”叹道:“人家许愿祈福要不都是双手合十,闭目心语;要不就是盯着自己的花灯船,一脸诚心诚意。好表姐,你这算什么?”

白苏墨笑:“我这算心诚则灵。”

言罢起身,拂了拂先前拖地的衣袖,苏晋元也跟着起身,凑到跟前,笑眯眯道:“快让我猜猜,我们白大小姐许了什么愿望?”

“哟。”白苏墨也笑眯眯道:“看来外祖母给你找的先生委实厉害,连旁人许什么愿望都能听见了。”

苏晋元噗哈哈笑了笑,胭脂和缈言也都纷纷起身。

“可还想坐船回去?”苏晋元惯来最会讨人喜欢。

胭脂和缈言都掩袖笑了笑。

这便又是坐船回的驿馆附近。

有苏晋元的地方,多欢声笑语,这也便是外祖母最疼他这个孙子的缘故。

安河镇本也民风淳朴,这一路回驿馆,想来也是船夫心情好,随意哼了哼当地的乡曲,虽有些不在调上,但却应景得很。仿佛混着这和煦的船头夜风,清清淡淡飘如心底。

耳旁除了船夫的轻哼声,船桨轻轻划过水流的声音,便是苏晋元和胭脂,缈言的言笑声,白苏墨悠悠倚在乌篷船一侧,目光凝在那一轮月光上。

天涯共明月,也不知钱誉此时在何处?在做什么?

越是猜测,便越有些想念。

方才苏晋元问她许了何样的愿望,她但笑不语。

苏晋元竟追着她问了许久。

她的愿望再简单不过,再多的猜测和思念,都不过简单的几个字——想见某人。

无论他在何处,若是先前的花灯船灵验。

许是,等她自朝郡回京便能见到他了。

闺中女儿的心事,莫过于此。

她想他,她想他是否在想她,她想他若是在想她会想什么?

忽得,一张大饼脸又凑到跟前。

白苏墨恼火。

苏晋元却笑:“表姐,这安河镇的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你这都盯着这月亮不转眼看了小半晌了,脸上都笑得出一朵花来了……”

所幸胭脂同缈言一处在同船家说话,并未留意到这端。

白苏墨睨他:“看月亮怎么了?就不许人看月亮笑啊?我想起嫦娥了不成?”

苏晋元笑岔:“嫦娥……”

也亏她想得出来!

白苏墨无语得很,一脸嫌弃得伸手,将眼前那张大饼脸推开,须臾,大饼脸又不依不挠凑了回来:“表姐,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嫦娥,这嫦娥可生得丰神俊朗,年轻俊逸?”言罢,又故意凑得更近了些,笑嘻嘻道:“可要我给祖母说说,表姐这心中住了一只嫦娥……”

分明一幅故意的讨打像,白苏墨叹息,伸手揪住他的耳朵。

“疼疼疼!”苏晋元干嚎。

自小到大,他就怕白苏墨揪他耳朵,也仿佛就白苏墨会揪他耳朵。

那力道分明不大,可揪得真准!

耳朵都似是给他扯了去。

“再说说,这嫦娥怎么了?”白苏墨半是恐询问,半是恐吓。

苏晋元讨好笑道:“嫦娥好,嫦娥好,嫦娥可好了,我心里住了只嫦娥……好表姐,我不乱同祖母说旁的了还不成?”

白苏墨这才松手。

苏晋元只觉半张脸皮子都被她揪麻了,这才在她一侧落座,心灰意冷道:“你可是的京中贵女的典范,旁人有这么揪弟弟耳朵的吗?”

白苏墨便笑:“那,我给你揉揉?”

苏晋元吓得魂都没了般,拼命摇头。

白苏墨笑不可抑。

夜风微醺,乌篷船在安河上悠悠然划着。

家家户户的灯笼都倒影在河面上,好似揽了整整一夜空的明月与星辰。

船夫的哼曲还在耳边响起,周遭都反复轻快了起来。

偷得浮生半日闲,许得便是此意。

……

等下乌篷船,夜都深了几许。

白苏墨几人是同苏晋元在一处,于蓝便只带了三两人远远跟着。等下乌篷船,驿馆其实便在眼前了。

今夜玩得有些晚,明日一早还需启程,到了驿馆苑中则同苏晋元作别。

于蓝这才上前,拱手道:“小姐,已经让人连夜赶去梅府送信,小姐会提前一日到骄城。”

白苏墨倒好。

等回屋中,胭脂和缈言伺候洗漱妥当,才上了床榻入寐。

今日玩得有些晚,便不看书了。

胭脂熄灯,白苏墨盖好被子,脑海中却没由来得想起苏晋元口中那声“嫦娥”来。

嫦娥……

白苏墨顿了顿,等脑海中勾勒起钱誉模样,禁笑出声来。

遂一宿无梦。

(第二三更在等你)

翌日醒来,马车便自安河镇往骄城去。

苏晋元同于蓝一道骑马在前,白苏墨同宝澶,缈言和胭脂在马车内。

宝澶正同樱桃大眼儿瞪猫眼儿。

昨日鸡飞狗跳了一晚上,等宝澶去撵了那只樱桃回来,苏晋元已带了白苏墨和胭脂,缈言几人去放花灯船。

宝澶正是撵樱桃去了,才没去成。

这都委屈一整个晚上加早上了!

眼下,还是不准备放过樱桃。

将樱桃放在身面前,义正言辞的教训了一顿,而后便开始了这盯眼睛的过程,可瞧着樱桃那幅懒洋洋的模样,宝澶应是盯不过了。

宝澶很是气馁。

白苏墨笑道,又不是不从安河镇回来了,等从安河镇回来的时候再去坐船放花灯便是。

真的?

宝澶这才露出笑颜。

是是是,怎么能不让我们宝澶去,定是要补上的,白苏墨打趣。

宝澶这才欢呼雀跃。

胭脂和缈言笑不打一处来。

……

由得清晨便走,又要压缩一整日的路程,应是黄昏过去些时候,怕是要入夜了些许才能到梅府。

她远道是客,又有外祖母一层关系在,她若是黄昏前后道,梅家偌大一家子人定是要等他吃饭。白苏墨是初次造访,哪里好让梅家阖府上下都等?

于是于蓝让人送信前,她便已同于蓝招呼,让送口信的时候告诉那边一声,她同苏晋元会在路上用过晚饭才到骄城。如此,便不必让梅府上下跟着久侯了,苏晋元自然也无旁的意见,于蓝便应声照做。

果真,等到黄昏前后还在路上。

随意在官道上寻了处凉茶铺子,点了些凉茶和清淡吃食糊口。

于蓝和盘子饮马,胭脂也在一侧给樱桃弄猫食。

黄昏前后,落霞近得好似就在不远处。

白苏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来了来了,上好的烤番薯。”一听便是宝澶的声音,等回眸,才见是宝澶和缈言替茶铺老板娘将菜端出来的。

宝澶素来闲不住,这茶铺中本就没有多少人,只是由着她这么一闹,似是整个凉茶铺都热闹了起来。

白苏墨笑笑。

苏晋元便也落座。

宝澶和缈言又去端菜,苏晋元正好道起:“梅府中没有婚嫁定亲的公子,一共有四个。老四是梅家大房的,老五老六是梅家二房的,老七是梅家三房的,全是嫡出的公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各个都是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的嫡亲孙子,你说此番会让哪个来接我们?”

白苏墨是客,又是初次到骄城。

于公于私,梅府都是一定会让人来接的。

白苏墨睨他:“我又没有见过,哪里知晓?”

苏晋元便笑:“得,我先给你透个气,老四在梅家兄弟几人中是生得最好看的,年岁最长,便也最沉稳;老五的才华最好,也是几人中学问最好的,看眼下的模样,将来是要入仕途的;老六最温和,也最好说话,相处起来最融洽;至于老七,年岁最小些,也最是直性子,相处起来没有太多花花心思……”

白苏墨笑:“梅府是打点了你多少好处,都捡了好的说?”

苏晋元噗嗤便笑:“那不都得先说好的吗,还能上来就说不好的?”

白苏墨拿筷子敲他头。

苏晋元又抱头喊疼:“表姐,我可同你是一伙的,你可不能欺负友军啊!”

白苏墨笑:“有你这样的盟军?”

苏晋元才一本正经叹道:“这梅家老五呢,才华好,学问好,日后要入仕途,论及这心思嘛,自然比旁的兄弟几个都多;这老七年纪最小,性子最直,闯的祸自然也是最多,三房日日都跟在身后擦屁股;至于老六嘛,到真是这梅家兄弟几人中最好的一个,人是真和善,也真替人着想,是个实打实的好人,只是……十句里有九句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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