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同窗竹马(58)

作者:云千重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方天画戟的利刃正对着闫琦,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话从他薄薄的唇瓣里吐出,“说吧,是谁诬陷本王谋逆?”

闫琦紧紧地抓着马鬃,两条腿在打颤,马儿被他的情绪带动得焦躁不安,不停地刨着蹄子。相较于赵维桢胯/下的骏骑,连响鼻都不打一个,这马儿一看就是没上过战场的孬种。

“这,这地库……地库里一万武器装备,你,你还敢说你没没谋逆?”闫琦说完,咽了口口水。

他并没有看到,这些禁军们此时对着赵维桢时眼里冒出的那一串串星星,不愧是大雍威名赫赫的战神王爷,不愧是将大臾王庭一锅端了的杀神将军,若能跟着这样的人,那也不枉男儿一生。

赵维桢斜睨闫琦,待他说完,冷笑一声,翻转方天画戟,往地上狠狠一跺,“很好,吩咐管家开门,让闫琦进去,但本王话放在这里,今日若不能从本王的庄院里搜出你所说的一万武器装备,你该当何罪?”

“是,是,是陛下下旨让我来的!”

闫琦终于翻身落马,很快从地上爬起来,单膝下跪道。

“本王问你,是谁在诬陷本王,你偏不说,你领兵前来之前,并未知会本王,本王岂会白白受人冤屈,岂有不拿你开刀的?”他说完厉喝一声,“开门,让闫统领进去!”

庄院的门哗啦一声打开,只见庄院之中,管家领着一干下人整齐地排列在门后的两侧,垂手而立,脸上安然平静,并无一丝惧色。

见此阵势,闫琦有些懵了,他第一反应便是,难道说地库里面的武器装备全部都被人挪走了?不过,那也没关系,他不相信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当即,他从地上爬起来,亲自带人朝里冲去。

今日来的禁军约有三千人,进去搜查的人约有一千。待人都进去了,管家拢着手过来,在赵维桢马前请安,“爷要不要进去喝杯热茶?”

姜嘉卉从他的怀里钻出盯着这个小老头看,原是一个颌下无须,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的老人,也不知是前随宫里的还是大雍宫里告老出来的太监。这老太监一抬头,猛地看到自家主子怀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吓了一跳。但他反应很快,忙再次行礼,“见过郡主!”

姜嘉卉对他便印象很好,扭头朝赵维桢笑了一下,赵维桢便道,“这次事了,你把这边安置一下,回王府当差吧!”

此人冯异,原是前随宫里的侍卫,向赵维桢的外祖哀帝进言,惹怒了哀帝,被行宫刑。前随宫破,又是他背着哀帝逃出宫去,被时为大雍的晋王,当今建元帝抓住时,他奋力杀敌,企图凭自己的一人之勇,扭转乾坤。

建元帝欣赏他的勇猛与忠义,留了他一条性命。冯异并未感念建元帝的不杀之恩,在京城当了一个叫花子,后来投奔到赵维桢手下来,只做了一个别庄的管家。

冯异跪下来谢恩,心知自己怕是投了令仪郡主的好,这才得以返回京城去。他一生坎坷,老了别无所求,只盼着能把赵维桢服侍好。

他已经不再像其他的那些前朝老人们一样有所奢望,以为若将来是哀帝的血脉当上这一国之君,他们这些不肯降服于新朝的旧人们能够分些好处。

前随的亡国之君不过百姓死活,可每一个朝代总有一个阶层,一些人,得到过朝廷的好处,心头怀着感恩之情,念念不忘旧岁月,想要寻找一个寄托感情的对象。也因此,随月也好,随妃也罢,也正是利用这些人的心理,来成全自己的愿望。

只是于赵维桢而言,他姓赵,他没有吃过前随一粒米,也没有喝过前随一滴水,他是大雍的皇子,他的母妃自他出生起,并没有给过他一点温暖,他是永远不可能与随妃上同一条船。

这些因看中他血脉而聚集到他身边的人,他对他们没有一丝情怀,相反,他的人生也因他们的聚集而岌岌可危。

这一次随齐国公攻打大臾,他已经埋葬了一批人,剩下的一部分被随月带走,只剩下了小部分还潜伏在他的身边,名曰是为他所用,实则是遍布在他身边的陷阱,一个不慎便尸骨无存。

冯异跟了赵维桢有些年头了,他早已经想透了这些事,前朝往事如烟,如今,只想跟在赵维桢身边平静度日,别的奢望都没有了。

反而,赵伟哲如今还点了他去他的王府中当差,顿时,冯异喜出望外,连忙跪下来,“老奴谢主子恩典!”

“我的规矩你应当知道,一心一意当好你的差,我决不亏待你,若你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来,休怪我不客气!”

如今的王府于赵维桢意义大不相同了,府中即将办喜事,以后就是他与梅梅的家了,他岂容任何人胡来?再,以前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是半点都不能沾染上梅梅的。他本不肯用前朝的人,只是,这人忠义难得,又投了梅梅的缘,只这两点,比起用别的人就更好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有三更了,么么哒!

第60章

闫琦的人围在外面, 大门口,留了一条通道, 赵维桢领着人面对这大门,一字儿排开, 堵得严严实实的。姜嘉卉窝在他的怀里, 格外兴奋地看着这个场面, 也觉得有趣, 既然维桢哥哥谋逆, 怎么就不派人将他先制服?若是府里真的翻出什么来了,他跑了,又有什么用?

姜嘉卉这些想法, 幸好闫琦不知道。她真个好似涉事的人不是她未来的夫君,她窝在当事人的怀里, 就好似一个端了板凳捧着瓜子看戏的观众,半点该有的担忧都没有。

赵维桢也觉得好笑, 低头柔声问道,“怕不怕?”

姜嘉卉摇摇头,赵维桢面前的氅衣便一拱一拱的, 猎影和猎鹰随侍他的两侧,眼观鼻, 鼻观心,一副浑然没有看见的样子。

“这么信任你的夫君?就不怕我真的谋反,到时候齐国公府可是要受牵连的。”

“不怕!”姜嘉卉的手捏着他颌下的喉结,轻轻地拨弄着, 弄得男人一身都是火,偏偏这里人又多,他什么都做不了。她年少青涩,他只掌心覆在她的身上,她便能娇喘微微,这样的模样,如何能被别的人看到?

赵维桢只能忍着,两手按在她的腰间,身子尽量往后一点,有些地方不敢与她碰触。

闫琦很快领着人出来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与赵维桢对峙。赵维桢冷冷一笑,“闫大统领,本王谋逆的证据呢?”

不待闫琦说话,赵维桢又道,“当日,从太子哥哥的府上搜出那些武器装备又没守住,不翼而飞了的人也是你吧?”他抬起方天画戟,再次指着闫琦,“说吧,把我兄弟一一铲除,你究竟居心何在?”

赵维桢非常清楚自己的父皇,这个时候,宫里的暗卫们必定是在附近盯着的。

不远处黑影窜动,赵维桢只当自己没有看到。

闫琦顿时大惊,他不过是奉命行事,如果叫陛下真的怀疑他所为藏有私心,特别是为了铲除皇子,那他还有活路吗?只怕不等皇上办他,韩国公也不会让他好活的。

闫琦深吸一口气,一脸的正义凛然,“殿下何出此言?殿下与大殿下乃天之骄子,所言所行自有天裁,荣辱生死自有天定,属下等人乃奉命行事,殿下给属下等定的罪,恕属下等不敢认!”

赵维桢坐在马上,居高临下,闫琦这等废物,行军打仗不行,嘴皮子倒是利索,他冷笑一声,“我等的确是天之骄子,身为大雍的皇子,瞧着的确尊荣无比,可天下谁不知道,我等的生死系于尔等的嘴皮子。尔等说我与太子哥哥谋逆,我等便是反贼,尔等说哪位殿下堪为储君,那便是储君。天定?真是笑话,我等的罪与罚,何时等到过父皇来审定?不都是满朝文武一句话吗?”

他语气悲凉,那些守在门口的禁军们此时都拿着眼睛去看闫琦,均是想到了之前在太子的别庄里,地库旁边的新土,所有人都体会到了什么叫“欲加之罪”了。

眼前的皇子,才从战场上回来,有灭国之功,难道今天,又要被这朝廷里的阴谋毁了吗?

所有人都心生不忍。

赵维桢睥睨众人,嗤笑一声,勒转了马头,斜睨了闫琦一眼,“明日的大殿之上,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来,本王割了你的头!”

今日,因怀里有梅梅,他不愿动这样的手,免得吓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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