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启示录(80)

这是怎么了?

第三次无果。

“怎么了?”他唇贴在她耳边。

摇头,一些情绪似远又近。

稍微松开她,他的声线带着一丝丝涩意:“是不是?上次在健身室……吓到了你?”

是不是就像他说的那样苏深雪也不知道,她猜也许是吧,也许是他上次真把她吓坏了。

细细密密亲吻她鬓角耳廓,一再保证,这一次,不,以后都不会做那样伤害你的事情。

点头,可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紧绷,她心里也着急,眼睛看着他,这会儿,有耐心的人变成他,他低低唤她“深雪,深雪宝贝”像哄孩子似的,在她耳畔说了一大堆让她听得脸红耳赤的话,说到都可以拿去砸核桃时她都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天空去,他那番话太坏了,她听得瞠目结舌。

还有,这家伙,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颂香,你……你,”听听,犹他颂香这番话都把她听得舌头打结了,“你……你这些话是从哪里……哪里学来的?”

“类似这样的话我十几岁连续说三十分钟都没问题。”

啊?!

这么说来,犹他颂香十几岁就和女人们说这样的话?

苏深雪的声音骤然飙高:“犹他颂香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

“你疯了。”

“我是第几个听到这些话的女人?!”

“啊?”

“告诉我,我是你第几个听到这些话的女人?!”

两双紧紧胶在一起的眼睛,她在下,他在上,她的紧张,他的惬意。

“苏深雪是第几个听到犹他颂香说这些话的女人?让我想想……”他拉长着声音,“我好像没和任何女人说过这样的话,除去首相夫人。”

那就是说,他之前和别的女人说过类似的话。

愤怒达到顶点,双手握成拳头状,朝着他一阵乱打:“你去找你的首相夫人,去找她好了,马上就去。”

挥舞的双手被他强行压住,他的脸埋在她肩窝上,从肩窝处传来他阵阵笑声。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她的声音几近凄厉,这家伙凭什么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傻,是不是?!”

“嗯。”

瞬间,苏深雪像泄气皮球般。

的确,她也觉得自己傻,她现在表现得就像一个嫉妒心极强的妻子,她以前即使心里嫉妒,也不会表现出来,现在怎么就……等等,首相夫人?

后知后觉,苏深雪明白过来,让她醋坛子打翻的人是自己。

这种是蠢,蠢得无可救药,可这也是犹他颂香的错,他那样一番话下来谁的脑子都会缺氧。

他还在笑。

低声说颂香不要笑,我刚刚是和你闹着玩的。

他不理不睬。

“别笑,求你了。”

“让进就不笑”他说。

这一次明明不疼,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眼角处淌落下泪水来,以前也发生过,但都是因为疼,可这一次没有。一点都不疼,眼角却有泪水,最开始是两滴,但……泪水越来越多,伴随一晃一晃的天花板,泪水爬满她的脸。

苏深雪知道,她心里是不乐意的,身体也不乐意,她还知道,她心里恨他,身体也恨他。

不是因为健身房那次,不是,不是。

即使知道一切徒劳,她还是做出推离的动作。

时间状态停止般。

触到她眼角的泪水他停止下来,而她安静得就像没有呼吸般。

“是不是因为沥?”他的声线贴着她耳廓,身体很热,声音却很冷,“那匹名曰女王的阿拉伯马让你感动了?是不是?他不仅仅是你的初吻对象,就像你们瞒着所有人在戏水池旁边偷偷接吻,你们也曾经偷偷约会过,甚至于你们还有一段瞒着所有人的短暂恋情?你盼望这段恋情能开花结果,但,茱莉亚家的孩子给不了你美丽的玫瑰皇冠,但犹他家的孩子可以!”

“出去。”苏深雪闭上眼睛,冷冷说。

“接下来,你们和那些老套让人作呕的肉麻电影一样,男主人公离开伤心之地,野心勃勃的女主人公嫁给可以帮她拿到美丽皇冠的男人,即使不在女主人公身边,可痴情的男主人公还是关注着女主人公的一举一动,他通过越洋电话,为自己心爱的人打抱起不平来,我说,你是怎么当她丈夫的,她喜欢的是绿色不是白色,她喜欢的书不是《傲慢与偏见》,是《三个□□手》。”

“苏深雪,你喜欢的颜色是绿色?你喜欢的书不叫《傲慢与偏见》叫《三个□□手》?”于耳畔的声音轻飘飘的,冷,凉。

紧紧闭着眼睛,思绪在黑暗中游走,回到幼年时,她总是一个人,影子小小的。

老师,我想你,妈妈,我也是想你的,我还想那个我已经记不清她名字的保姆,想她结束任期回老家前对我说的话“深雪宝贝,你要快乐一点。”

老师,我现在特别感激那位如兄长般的男孩。

其实,我和他交情不是很好,可老师你看,他知道我喜欢的其实是绿色不是白色;他也知道《三个□□手》里藏着苏家长女想到达的世界。

这一点,我的丈夫都没做到,他可是我的丈夫,这太可恨了。

可恨地是,他现在还在说伤我心的话。

“‘首相先生,很不巧,我看了新年《午夜连线》节目,你的表现还让人大跌眼镜,我指的是,你糟糕的表现可真让人大跌眼镜!首相先生,首相夫人喜欢的是绿色不是白色,她最喜欢的书书名叫《三个□□手》,我猜,如果你给她买了《傲慢与偏见》说不定她会把它丢进垃圾箱里。’这是沥连线时和我说的话。”

紧紧抿着嘴,手掌还在徒劳抵抗,他一个使力下压,她的抵抗就灰灰湮灭。

索性,安静着,像死人般安静着。

“看来,他说对了,你喜欢的是绿色而不是白色,颜色说对了,你喜欢的书他也说对了,深雪宝贝现在的心里一定很感动。”他如此轻而易举拿下她撑在他肩膀处的手,一个发力,她的双手被动往头顶上举。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苏深雪紧紧咬住嘴唇,不,那不是她,真正的苏深雪去了那不勒斯。

真正的苏深雪在那不勒斯,和妈妈在一起。

那年,她和妈妈在那不勒斯一家小巷餐厅,吃着番茄披萨,小巷餐厅就在农贸市场旁边。

那是一个清晨,小巷大多数居民以务农为生,一些居民还保持父辈的务农传统,骡子背上坨满一筐框农作物,骡子的脚戴着特制的蹄套,蹄套踩在数千年历史的石板路上,发出悦耳的声音“咯噔,咯噔”在骡子的“咯噔、咯噔”声中天花板再次剧烈晃动起来。

从眼角淌落的泪水从未有过的苦涩,番茄披萨太好吃了,还有,妈妈,如果那年你去挪威看朋友叫上我,那该多好啊。

有人在亲吻她眼角的泪水,力道很温柔很温柔。

有个声音在她耳畔问:“这眼泪是不是为他?”

妈妈,你寂寞吗?

妈妈别担心,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会延续你的足迹,到时,你就不会寂寞了,我也很喜欢深海,那里有我渴望获得的安静。

“你现在流眼泪的样子丑死了。”那个声音在和她说。

脸被动陷入枕头里,他以他的方式把她从那不勒斯拽离,逐渐逐渐思绪变得涣散,只屈从原始,周而复始孜孜不倦,伴随男人一声低吼双双跌落在大片湖蓝色上,与此同时,巴掌声清脆,眨眼间,男人白皙的脸颊背印上五指印,五指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苏深雪很满意地看到了犹他颂香左边脸颊印上自己的五指印。

一场肉搏战换来给首相先生一个巴掌,这个巴掌很合理,合理到连首相先生都找不出理由反驳,这个巴掌力道带着极致时的亢奋,肯定比平常时间威力要大得多,五指印留在明天应该不存在问题,苏深雪心里嘿嘿笑了起来。

明天他还得出席听证会呢,也不知道那个最爱找犹他颂香茬的议员会不会顺便让他解释脸上五指印的出处,假如有的话,他肯定不会说是首相夫人给的,首相先生和首相夫人是恩爱夫妻,首相夫人给首相先生一巴掌,势必会让婚变传闻漫天飞。

不是首相夫人给的,那会是谁呢?

这不是她目前应该担心的问题,苏深雪的眼帘已经打不开了。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