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启示录(74)

是的,就是有这样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嘴唇被堵住了,因为嘴唇被堵住,剩下想骂他的话就被遏制在喉咙处,就变成了“呜”“唔”这样的发音,我很确定,“呜”“唔”是从鼻腔出来的。

“这是为什么呢?”

老师,你真笨,不是说了吗,嘴唇被堵住了。

还有。

老师,我不知道现发生了什么,老师,我现在头很晕,老师,你知道现在都在发生什么吗?

“是的,深雪,老师知道,老师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那么,老师,你得大声告诉我,因为……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随地会晕倒。

那声叹息如昨夜长风。

“深雪,现在,犹他颂香正在吻你。”

切,老师,你干嘛把这样的话说得大惊小怪的,他吻过她,不,是亲过她嘴唇,就那样,在她嘴唇上琢一下,那和啄木鸟啄虫子没什么区别,在她嘴唇上啄一下是犹他颂香在宣告,很快就要进入下一个环节,这和他洗完澡穿的是浴袍意义相同。

“深雪,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深雪,这一次,他在吻你,像恋人那般亲吻着你的嘴唇。”

啊……啊?老师,是……是真的吗?

“是的,深雪,是真的。”

是的,老师,我感觉到了,是真的,他在吻我,像恋人般的吻。

原来……恋人间的吻是这样。

像书里描写的,先离地的是脚尖,脚尖一离开地面,身体就轻飘飘的,被一股力量往上托,一直往上托,眼看,眼看着手要触到云端。

下一秒!

不,怎么可以,她不要!

犹他颂香目前还是不可原谅。

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

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她的样子再次印他瞳孔里,也不过数分钟时间,就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之前一张脸苍白如鬼,现在是一张脸像红番茄。

痴痴看着映在他瞳孔里的自己,忘了说话,忘了生气。

直到——

“深雪。”

恍然回神,冲着犹他颂香一阵拳打脚踢,然而手和脚软绵绵的,看着像在撒娇,才没有,她才没有撒娇。

这次,苏深雪不敢开口说话,不敢让他闭嘴,不敢让他不许叫她的名字,就深怕,他和刚刚一样,堵住她的嘴的方式遏制她说话,然后……然后稀里糊涂的,她的身体就飘向云端,不再生他气,生不了他的气。

可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起码,目前,她还无法接受原谅。

好在,她学过手语,手语是和他学的,他自然也懂。

拳打脚踢无果后。

眼睛恶狠狠瞪着他,以手语比划出——你给我走,这是我的办公室!

他看着她,像看一傻子似的。

继续比划,表达愤怒——滚!给我滚!

他眉头皱起。

哼!

——滚,马上给我滚。

“苏深雪。”

——闭嘴,不许叫我名字,从你口中听到我的名字这让我恶心。

“苏深雪!”

——闭……

半空中挥舞的手被他狠狠拽住,他以身体优势狠狠把她压到门板上。

“砰——”一声,后脑勺结结实实往门板上磕。

一阵头晕眼花中,下颚被动仰起,眼睛牢牢盯着他:犹他颂香你敢,犹他颂香我们讲道理,犹他颂香不许你耍流氓。

回应她地是,捏住她下颚的手一个用力,她就变成了,撅起嘴唇。

撅起嘴唇,唇瓣微启。

厚厚的阴影俯向她,先触及地是鼻尖,鼻尖轻蹭了下她鼻尖,一个微侧,避开,这次触到地变成了嘴唇,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灼灼气息迎面而来,两片嘴唇被如数摄入。

这一次,说不清是谁向推开谁的。

他气喘吁吁的,她也是气喘吁吁的。

她知道,她这是被欺负了。

心里是知道的,可就是无法以行动表达自己的愤怒,眼眶噙着泪水,不敢眨眼,就怕,一眨眼,它就从眼眶掉落。

泪水,在他吻她时就有了。

混蛋,为什么要发生在这样的时刻。

是啊,为什么要发生在这样的时刻。

如果放在花园,如果是脚踩在草坪上,在花香浓郁的夜晚,满天繁星之下,都是好的,即使不是花园草坪满天繁星下,也不该是在她生他气的情况下。

她生他气不是无理取闹。

她生他气是因为,他给别的女孩无名指戴上了戒指。

犹他颂香在那个名字叫桑柔的女孩无名指戴上了戒指。

眼睫毛一抖,眼泪从眼眶掉落,有了第一滴,第二滴来得更容易,第三滴眼泪紧随。

泪眼朦胧中。

她看到他的手在空着比划着,他也学她比起手语来。

——深雪,对不起。

——深雪,原谅我。

——深雪,我听不得“如果苏深雪是一件自由商品的话,这件自由商品一旦投入到市场,势必会引发哄抢。”这样的话。

苏深雪是一件自由商品,这是什么鬼比喻?

——深雪,我已经意识到“你瞒着我和别的男人举行一场婚礼,这场婚礼有主婚人,有祝福,交换戒指环节也有”是会让我不舒服的事情。

嗯,这好点。

他深深看着她,手在半空中缓缓比划出。

——苏深雪,刚刚,你有点可爱。

又,又来了。

呐呐看着他。

说也神奇,一直掉落个不停的眼泪自行止住了。

他灼灼气息近在咫尺。

从他口中说出的“深雪,我想吻你。”听得她一颗心心砰砰跳。

“为……为什么?”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刚刚才吻过……吻过两次。”

“女王陛下。”他的目光胶在她唇瓣上,“你就当一名刚刚上演梅开二度的球员想再来一个帽子戏法。”

流氓!你没听错,这是从一名首相口中听到的。

可是呢,眼睫毛一直抖一直抖的。

在他即将触到她唇瓣时。

手掌心慌慌张张抵在他胸腔上,她势必会软化在于他再一次的吻中,这之前——

“颂香,你……你和桑柔有没有……有没有瞒着我做别的事情?比如说,被迫亲密接触那些。”她可怜兮兮的声音在问着。

“没有。”

“真没有吗?”

“真的没有。”

“不许骗我,要真有什么的话,我不会原谅……唔……唔……”

他把她接下来的话如数堵在喉咙口。

第49章 吻之初体验

一直到四点二十分,桑柔这才完成检查。

检查结果可以说是好, 也可以说是不好。

洁西卡曾在无国界医生组织呆过几年, 对于桑柔,她说那是她见过最会保护自己的姑娘。那些围绕桑柔所在组织骇人听闻的传闻并没在桑柔身上发生过,甚至于, 至今, 这位现已年满十八的女孩还保持着处子之身, 这听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就检查结果中仅有的一项“好”。

“换成我是男人的话,我也会对那样一副身板敬而远之。”洁西卡调侃中带着赞赏。

但桑柔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也交出了健康。

严重营养不良,重度贫血光是这两项就够呛,更别提吗啡中毒。

“那女孩的身体恢复到正常水平的话起码得两年,还得需要十分科学的调理过程,目前,最重要地是把她送到戒毒中心。”这是洁西卡原话。

透过医务室明亮的玻璃窗,李庆州看到那抹站于太阳底下的小小身影。

说那是十二岁谁都不会怀疑。

怪不得犹他颂香管她叫小家伙。

最开始, 李庆州也觉得那就是小家伙一枚, 直到他打开那小家伙在逃离过程中一直紧紧护于怀里的包裹。

包裹里放着黑色罩袍和佐罗面具,一对做工粗糙的戒指藏在佐罗面具下。

李庆州知道那三样东西的来源。

在飞机噪音中, 李庆州才真正意识到,那陷入昏睡的女孩儿已经十八岁。

十八岁女孩心思该有的桑柔也有,推开另一扇机舱门,李庆州看到处于闭目养神状态的犹他颂香。

心底里有一些些明白。

一直处于黑暗的人,会刻骨铭心于第一道光芒。

行政车驶离何塞宫, 开在回何塞路一号途中。

李庆州坐在车后座左侧,桑柔坐在右侧。

思来想去,李庆州决定把桑柔暂时安顿在外宾接待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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