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启示录(6)

接下来该轮到讲女王的母亲了吧?

还好,妈妈并没有把她的问题忘了。

“深雪的妈妈叫乔安娜,和妈妈一样是一个孤儿,但她没妈妈一样好运被王室相中,为什么会被称为‘垃圾女人’也许是因为她穿鼻钉;也许是她和男孩们总是对标垃圾话;也许她总是衣着清凉;又也许,她爬上那个叫苏文翰的床。”

“爬上苏文翰床的女人多的是,但敢于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在苏文翰婚礼前夕大大咧咧出现,说‘孩子眼睛像你鼻子像我’就只有她一个。”妈妈叹了声气。

每一个国家,不管饱受苦难或是和平富足,都有那么一些人不满现状,这些人是各政府部门眼中的“搅局者”;但和这些人理念相同的更愿意尊称他们为“斗士”。

乔安娜就是这样一名斗士,在福利院长大,身贴“不良少女”标签,穿鼻钉打群架,到超市偷窃勒索游客,出入感化院是家常便饭,这一情况一直持续到乔安娜完成初中学业。

高中时代,乔安娜对政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参加针对戈兰局势的辩论会,屡屡让对手哑口无言;组织民权运动,甚至于有一次混进新闻发布会,干起质问总理的事情。

就是这样一名贴着“不良少女”标签的女孩却成为戈兰高中生问答测试卷“未来最有希望成为戈兰总理”获票率最高的人。

乔安娜凭高中时代囤积下来的人气被戈兰名校录取,大学毕业后,乔安娜进入总理办公室,继而成为戈兰副总理苏文翰的得力助手。两年后,她的孩子成为苏文翰的第一个孩子。

她的孩子住进了苏家,苏文翰因此事辞去副总理一职,而乔安娜也被总理办公室扫地出门。

继“不良少女”“民权斗士”后乔安娜身上多了第三个标签“苏文翰的情妇”。苏家人管乔安娜叫“垃圾女人”上到苏文翰、下至苏家佣人。

到最后,我们都知道了。

乔安娜没能成为戈兰总理;但她的女儿却成为了戈兰的女王。

生完孩子,乔安娜逐渐淡出人们视线,偶尔有人说过在某某夜店见过她买醉;偶尔,她不修边幅的样子出现在八卦杂志上,每年有那么一两次她会出现在苏家聚会上,再凭着她的孩子成为戈兰女王候选人之一,她在苏家有了固定住所。

关于乔安娜,一些人评价是“她的年少时代我不做评价,但她后来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进入上流社会,她把人们对她的支持变成往上爬的筹码,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投机分子。”

另外一些人却说“乔安娜一生都在和命运抗争,但结果事与愿违。”

到底是一名投机分子,还是一个和命运抗争的斗士随着她长眠于挪威深海,无从而知。

“妈妈见过乔安娜几次,到现在我还无法了解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妈妈摇着头,喃喃自语道,“我想深雪也是,到现在,深雪也不理解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但毋庸置疑,深雪爱她,尊敬她。”

“有人说,乔安娜就像挪威海,她的一生就是一部抒写自恋的狂想曲。”妈妈以这样的话总结女王的母亲,那被自己孩子爸爸称之为“垃圾女人”的人。

喝了酒,沉浸于往事的妈妈看起来有点脆弱,爸爸又总是不在家,多娜想,这个时候她需要暂时扮演爸爸的角色。

到妈妈跟前,展开双臂,踮起脚尖,轻轻环住妈妈的肩膀,说:“妈妈,我也爱你,就像女王爱她的妈妈一样。”

妈妈笑了,笑得像要到糖的孩子。

可是呢,嘴巴是笑着的,眼角却是一片湿润。

“妈妈,你怎么了?”手指轻触妈妈眼角,妈妈哭了。

妈妈问她:“多娜,妈妈说的你听懂、听明白没有?”

如果换成平常,她会说我脑子好使得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可这回儿妈妈这样,她没吹牛的心情。

妈妈的话她一字不漏听进去了,但那些话背后意义她恐怕连十分之一都无法领悟到。

老老实实回答的话,又觉得丢脸。

多娜紧合嘴巴。

“噗嗤”一声妈妈笑出声来,轻轻叱喝了一句“小丫头。”

“小丫头,我就知道你什么也不懂。”

多娜皱了皱鼻子,表达不满。

“没关系,听不懂没关系,妈妈只是想深雪了,妈妈想找个人说说深雪那孩子,”妈妈喃喃自语着,“没人知道,那个孩子最开始只是渴望得到一句赞美而已,‘好样的,深雪’,‘深雪,你很棒’但从来就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就为听到“好样的,深雪”“深雪,你很棒”那叫苏深雪的小小女孩儿到最后成为戈兰的女王。

透过窗外夜色。

依稀间,苏铃见到安安静静站在一角,穿白色礼裙的苏深雪,说是七岁但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样子。

第5章 女王的来信(05)

对世间事懂得少,不懂得多的年纪里,在诸多羡慕目光下,苏铃乘坐着一辆黑色轿车离开福利院,成为王室资助对象之一。说是王室资助对象,但她的一切开销来自于苏家。

苏家给了她姓氏,给她规划了人生轨迹。

她的存在和古代贵族养的死士意义差不多,只是身处和平年代,无需她为其抛头颅洒热血。

但有一点是一致的,苏家每给她花一分钱,假以时日她必须百倍千倍奉还。

一年又一年,苏铃成为各方各面的佼佼者。

戈兰四大家族每年都会联合举办各种各样的社交舞会,让四大家族的后代能获得社交经验是这些舞会存在目的。

而作为王室资助者之一,苏铃有时会获准出现在级别较低的舞会上,自然,她不是去喝鸡尾酒的,她是去为戈兰未来主人翁们服务的。

一次社交舞会上,苏铃见到了苏深雪。

刚过完七岁生日的苏深雪看起来比同龄人矮,即使和黄肤黑瞳的孩子站在一起,还是显矮,也许是因个头矮的关系,苏深雪看起来没什么存在感。

那天,也是苏深雪首次出现在社交舞会上。

苏氏家族到苏文翰这一代,人丁严重断层,苏文翰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是不婚主义者,妹妹是女同,找来找去,也就苏深雪一个孩子,还是情妇生的孩子,苏文翰的发妻传言是容易流产体质,三月前,又传来苏文翰要当爸爸的消息。

之前总是这样:苏家长子要当爸爸了,一段时间后,不了了之。

让苏深雪进入四大家族的社交圈纯属无奈之举,苏家就只有一个苏深雪。

舞会互动游戏环节,苏深雪给人印象是中规中矩,既无抢眼表现也没出什么差错,给人印象和个头一样没存在感。

最后一个游戏,司仪都把她给忘了。

毕竟是四大家族继承人选之一,司仪频频道歉,苏深雪也不生气,说了一句“下次记得不要把我忘了”。

舞会散场,苏深雪被管家带着,白色礼裙,齐腰长发,裙摆及到脚裸,露出公主袜和粉色皮鞋,步伐不紧不慢,别的孩子急着回车里拆礼物纷纷挣脱管家的手,她和一个个超越过她的孩子说再见。

那是有点刻板的孩子,这是苏深雪给苏铃的第一印象。

一年后,苏铃成为苏深雪的中文老师。

亚裔占据戈兰三分之一人口,华裔在亚裔群体中独领风骚,中文是戈兰的重要语种,让自己的孩子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是四大家族的标配。

苏铃被带到苏深雪面前,和她一起地还有葡语老师、法语老师。

半年后,只有苏铃般进苏深雪居住的寓所,除去教苏深雪中文外,她还负责辅导工作。

逐渐,苏铃发现,苏深雪并不像她在人前表现出来的那般刻板。

那天黄昏,花园庭院。

苏铃全程观看苏深雪以一己之力缔造出一场森林大合唱:猫头鹰在怪叫;响尾蛇发出求偶信号;青蛙跳出水面;饱足的灰熊伸了伸懒腰;夜莺在枝头高唱……

动物界各种声音在苏深雪口中惟妙惟肖,她小小的身影忙碌穿梭于花丛中,最后,她作为受到动物们邀请,来自于人类社会的摇滚巨星压轴登场。

演唱来到高潮阶段,摇滚巨星把礼帽往空中一扔,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垂直劈叉,数以万计的金色夕阳光辉穿过枝桠铺在她的发顶上,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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