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启示录(149)

苏深雪手在摸索着。

教堂处于林间,偶尔会有猴子松鼠跑进来,为以防万一何晶晶给她留下一支棒球棒。

终于,触到了棒球棒,咬牙,棒球棒狠狠朝他砸了过去。

吃疼,犹他颂香松开了手。

苏深雪迅速把棒球棒抵在他和她之间。

“你喝酒了?”恼怒问。

两边烛台蜡烛都点亮着,十几盏烛光和着淡淡星光映在泉水面上,两人隔着一支棒球棒。

刚刚一番挣扎,衣服湿了头发也湿了。

和方才附于她耳畔焦虑迫切语气形成鲜明对比地是他平静的表情。

怎么看,这人都不像喝多了的样子。

“苏深雪,你手里拿着的那玩意或许会成为‘女王出于某种不明原因攻击首相’的证物,”犹他颂香声腔淡淡,“又或许,它会变成‘女王家暴首相’此类滑稽趣味。”

看来,他真没喝酒。

“你没喝酒?”

这个问题显得多余。

“没喝酒还……”顿脚,接下去的话她说不下去,起码在这个房间她不敢说下去。

“没喝酒还什么?”他笑着问。

这人简直是明知故问。

“今天日出时分为四点五十五分,”苏深雪看了一眼钟表,“距离日出时间还不到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足够了。”犹他颂香接过她的话。

苏深雪一呆,喃喃问,颂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女王陛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美。”他看着她。

离婚启示录

明明灭灭的烛光下,犹他颂香一张脸清清楚楚的,写在他脸上的情绪也是清清楚楚的。

他想要的,谁都阻止不了,从来都是这样的。

摇头,说“颂香,不要。”

颂香,不要,我怕受到惩罚。

老师,爱了他之后,我也像这个世界的善男信女们一样,对世间万物充满了敬畏,遵守大自然一切法则,渴望得到长长久久的眷顾。

在那束灼灼视线下。

苏深雪连着说出好几声“颂香,不要”他都不为所动。

又急又恼,手狠狠拍在水面上“快走,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你再不走的话,我要让我侍卫官请首相先生离开了。”她故意把那个“请”咬得很重。

这番话却是让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为炙热。

目光炙热,语气也炙热:“深雪,我喜欢你现在这幅样子。”

“犹他颂香!闭嘴!”恼怒之余又似小鹿乱撞,“我要叫了!我真会叫的!”

他递上了手机。

“给我手机做什么?”

“女王陛下的手机不是被没收了吗?没手机怎么召来你的侍卫官。”

“你……”瞬间像泄气的皮球,放软声音,“颂香,等我回去,等我回去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不,就要现在。”

苏深雪没想到犹他颂香会以这样简单直白的方式回应她。

她知道,忽然出现的犹他颂香很不对劲,这不是她熟悉的犹他家长子,但也是她熟悉的犹他家长子。

“颂香,发生了什么事情?”喃喃问,“别把我当成傻子,好吗?颂香,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嗯?”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飘开,往天窗外的天际,犹他颂香喃喃说:

“深雪,不觉得有趣吗?表面上,一切充满了神圣,但神父很清楚领唱的唱诗班女孩今天穿的内裤颜色;助人为乐的社工叔叔今天在妈妈房间呆了很久;小女孩回到家里,打开老师送的糖果盒,原来让老师抱几次就可以换来糖果,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但糖果还是要吃的,只是,糖果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想象中那么甜。”

回到她脸上的目光有了一丝丝的无助,像暴雨即将压境的孩童。

“深雪宝贝,我的女王陛下,这世界坏人多地的,你的丈夫也是一个大坏蛋,犹他颂香是一个大坏蛋,和犹他颂轻一样,不,不不,犹他颂香比犹他颂轻还要糟,糟糕一百……”

她捂住他的嘴。

摇着头,她告诉他“你不是。”“我发誓,我保证,你不是。”

他没把她的保证听进去。

她让他相信她。

“相信什么?”

“你是你。”

“苏深雪,我凭什么相信你?”

“傻。”敲了一下他脑壳,“我可是女王。”

他淡淡笑。

笑着说,他宁愿相信傻姑娘的话,也不愿意相信女王陛下的话。

“那么,首相先生,此时此刻,站在你面前地就是值得你相信的傻姑娘。”一本正经的。

他冲着她瞧了一番,手指点上她额头:“这儿,真写着我是傻姑娘。”

拍开他手,捂住自己额头,叱喝他知道在心里就好,没必要说出来,太丢脸了。

“苏深雪,”他开始叹息,“你还真是傻姑娘。”

老师,颂香他肯定不知道。

不止犹他颂香不知道连同苏深雪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傻姑娘也许比他们所能想象的还要傻。

因为傻。

所以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感觉到,假装今晚他是因为太想她而来。

像回到少年时代。

今晚,犹他家长子想当一个坏孩子,那么,就让苏家长女也不会当好女孩。

他笑得放肆,她就用轻佻的笑意回应他。

“苏深雪,你敢不敢?”坏孩子眯起了双眼。

“这世界,还没什么是我不敢的。”手搭在他肩膀上。

于是呢,女王陛下成了唱诗班的女孩,穿及到脚跟的高领制服,怀抱圣经和妈妈说要到教堂去了,妈妈亲吻她额头说在她包里放了牛奶,“谢谢妈妈。”笑得可甜了。

可,唱诗班女孩没出现在教堂里,过了一条街,她给教堂负责人打了一通电话,说一位同学忽然遭遇车祸,她得送同学去医院。

真有同学出了车祸吗?没有。

教堂负责人怎么也想不到,唱诗班女孩去了圣经室。

你以为她在圣经室啃圣经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她在圣经室里和镇上名声不好的男孩鬼混呢。

男孩名声不好,但脸蛋可漂亮了。

男孩说他的灵魂需要拯救。

“我要怎么拯救你呢?”一副好女孩的语气。

“拯救我的方法是脱下你那件唱诗班制服。”男孩说。

“我脱下唱诗班制服,能拯救你吗?”

“是的。”

在摇曳的烛光下,苏深雪垂下眼眸。

看着埋首于她胸前的男孩,轻轻打了他一下,坏蛋,大坏蛋,还说脱下唱诗班制服就能拯救他的灵魂。从肩膀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她和他说颂香,疼,他回应她地是“深雪,你要看住我。”穿进他发底的手一滞,低低问“颂香,我是不是快要看不住你了。”他没回应她,烛光在一晃一晃着,要得快时就像六月的流星尾巴,“走!给我走!”她大声叱喝,满面泪痕,“不走,我不走。”“深雪,别离开我,我求你别离开我。”那一刻,他似乎变成年少时,躺在玻璃屋里的少年,脸色苍白,眼神脆弱,不知道为什么,想叱喝他走叱喝他出去的话变成喃喃的“我不离开你,我不会离开你。”

累极,脸埋于他怀里,叫了声“颂香。”

“嗯。”

似乎,唱诗班制服穿回她身上。

唱诗班女孩问被“成功拯救”的男孩:“我好吗?”

男孩懒懒“嗯”了一声。

“我被需要了吗?”

“当然。”还是懒懒的强调。

关上圣经室的门。

女孩拿出妈妈放在她兜里的牛奶。

半口牛奶,换来满面的泪水。

又不是真的,哪来的满脸泪水,苏深雪悄悄把一张脸擦拭得干干净净。

“颂香。”

“嗯。”

“你需要我吗?”

“当然。”

“颂香,你需要苏深雪吗?”

“需要。”

目光望着天际,缓缓说:“颂香,我需要听到你说‘犹他颂香需要苏深雪’。”

“犹他颂香需要苏深雪。”他亲吻着她的嘴唇。

何晶晶敲开门时,室内一切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犹他颂香半个小时前走了,说也讽刺,是大主教给的钥匙。

四点五十五分,正式洗礼仪式开始。

洗礼仪式一直延续到日当正午。

大主教在念礼文。

垂直的日光让苏深雪一阵阵眩晕,这都要怪犹他颂香,罪过罪过,心里念念有词,继而,又觉得可笑,很明显,大主教已经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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