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启示录(109)

妈妈没听她的话,一步步往挪威海。

不,不行,不能,妈妈你不能丢下我。

“妈妈——”

眼前一黑。

最后一缕思绪只抓住犹他颂香叫她名字的声音,犹他家长子的那声“苏深雪”前所未有的焦躁。

犹他颂香。

老师,我讨厌这个名字了。

醒来,一灯如豆。

床前坐着一个男人,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那个男人还坐在床前,窗外暮色沉沉。

男人问她要喝水吗?

摇头。

“深雪……”

“我睡了多久?”打断了男人的话。

“二十九个小时。”男人哑声回答。

那么长长的一觉才二十九个小时,她都以为醒来时已是沧海桑田,以为自己的记忆开始退化,退化到都快要想不起一个人的名字。

“深雪……”

“给我倒杯水吧。”喝水说话嗓音会好点。

犹他颂香给她倒水期间,苏深雪想从床上起身,平常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会儿做起来吃力极了,是他以半抱形式让她半靠在床上,水也是他喂她喝的。

空了的水杯轻轻放在一边,犹他颂香回到之前的座位上。

他在看着她。

她别开脸。

按照犹他家长子的处事风格,接下来应该是——质问。

“颂香,你也知道我生病了,我现在没法回答你,怎么解释上了邮轮,如果说我单纯想来戈兰夜景的话……你肯定……”艰难开口。

肯定不会相信的。

邮轮上,见到何晶晶的第一时间,苏深雪就让她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瞒住有一个人和她一起上邮轮的事实。

女王和一名年轻男子一起上邮轮,一起在一个不足十坪的房间呆了两个半小时,这样的新闻足以闹得满城风雨。

而,这个国家的首相不仅是首相,还是女王的丈夫。

算了,她真没力气再去说这些。

苏深雪闭上眼睛。

手被握住。

轻轻握着她的手,他和她说:“苏深雪说想看夜景就是想看夜景。”

倦意袭来。

再有意识时,他的脸正埋在她手掌心里,喃喃唤“深雪”,那声“深雪”带着涩意从她手掌心渗出“深雪,对不起”,一缕一缕的声线,在涩涩说着:“犹他家的孩子没办法在海瑟家的孩子生命垂危时,和苏家孩子一起玩。”

所以,密西西比州小青年的话说得多对,这世上唯情感和生命不能开玩笑。

犹他家孩子的话,她懂,她懂的,只是——

“那你应该给我打一通电话。”这是一名妻子赠予丈夫的。

这名妻子,她可以尽能力去理解你,理解你所承受的压力和煎熬,但,你得给那一直傻傻等着你出现的她打一通电话,说“亲爱的很抱歉,我不能赴约。”

无应答。

也许这个时候应该作罢,但她总是忍不住。

忍不住问:

“你想过给我打一通电话吗?”

第69章 一年又一年

“你想过给我打一通电话吗?”苏深雪问犹他颂香。

在你因海瑟薇儿吞下大量安眠药承受压力和煎熬时,你想过给苏深雪打一通电话吗?

刻意不打电话, 抗拒给她打电话这不是苏深雪最怕的, 苏深雪最怕地是那阶段,他完完全全把苏深雪这号人物给忘掉。

沉默。

算了,现在问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

那埋于她手掌心的下颚处有点蜇人, 艰难开口:“回去吧。”

犹他颂香一动也不动。

也许苏深雪应该说得更婉转一些, 你明天还得办公, 你现在胡子没刮, 衬衫又是皱巴巴的,我没事,你先回去。

想让犹他颂香回去却是发自肺腑,他要是不在她面前,她会轻松很多。

苏深雪给何晶晶打电话:“给首相先生备车。”

犹他颂香走了。

苏深雪再次醒来已是中午时分。

目前她还需住院观察,食物病菌淋雨是她此次高烧两大罪魁祸首,首相先生一再强调不要让女王受到打扰,王室封锁了她生病住院的消息。

去年住院三天是苏深雪的噩梦, 鲜花摆满病房走廊, 一拨拨皇室成员似乎把病房当成观光景点。

何晶晶和克里斯蒂负责在医院照顾她。

趁着克里斯蒂不在,何晶晶告诉了苏深雪一些情况:七点半接不到女王陛下, 何晶晶给克里斯蒂打了一通电话;八点,克里斯蒂给李庆州打电话;八点半,整个景区处于半封锁状态;九点,首相先生收到女王不见了的消息;九点十分,王室特别行动组在通过监控找到女王的身影。

值得庆幸地是, 陆骄阳没出现在截取的监控中。

何晶晶修改了苏深雪邮轮购票记录,原本两人一起上的轮渡变成她独自一人上轮渡,何晶晶还删除了她和陆骄阳几个一起出现的监控画面。

不仅这样……何晶晶还藏起了陆骄阳的地址名片。

何晶晶把名片交到苏深雪手里。

苏深雪得承认,在庆幸的同时心里有不小的愤恨。

这一系列事情下来,弄得她好像偷偷摸摸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似的,做错事的人是犹他颂香。

以为穿着皱巴巴的衬衫,不剃须就可以扮演深情款款的丈夫形象。

得了吧。

出现在午间新闻里的犹他颂香精神抖擞,为到访戈兰的女外长开车门的动作做得可漂亮了,不过,现在最应该生气的人是海瑟薇儿,死亡门前兜里一圈,丝毫没有影响到犹他颂香。

这次,糖豆薇儿应该彻底死心了吧,犹他家长子就是这样的混球。

午后,来了一名特殊的访客。

苏珍妮是怎么知道她住院的?

“我刚好到医院来探望朋友,从两名护工口中知道女王住院的消息,我和其中一名护工说我是女王的妹妹,想给女王一个惊喜,她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苏珍妮丢给了苏深雪一本护工笔记,“这是作为她把我带到这里的代价。”

苏深雪皱起眉头。

苏珍妮装模作样给她行女王礼:“女王陛下,能在上面签下您的名字吗?”

苏珍妮不是空手来的,她顺手在花园摘了几朵花作为探病手礼。

问苏珍妮怎么想来探病?

“还能为什么,你是我姐姐。”

这回答还让苏深雪意外了几秒,想了想,让苏珍妮把护工工作笔记给她。

苏深雪签名时,苏珍妮自说自话,说她已经递交了到何塞路一号七周实习申请表格。

“这样一来,我就有机会见到首相先生了。”苏珍妮得意洋洋说。

何塞路一号每年都会对外招募十名实习生。

七月中开放报名,十月筛选,十二月确定名额,到了次年二月,这十名实习生将会获得七周到何塞路一号实习的机会。

苏深雪懒得告诉苏珍妮,要成为何塞路一号的实习生要在一千人中打败九百九十九人。

这十名实习生需满足以下条件:在校大学生,无犯罪前科,身体健康,综合能力强,至少需精通四国语言,参加过社会公益活动。

成为何塞路一号的实习生,这几乎是全戈兰年轻人的梦,符合以上条件者还得通过层层筛选,去年据说报名人数已经突破一万人。

一万人竞选十个名额,够呛。

值得一提地是,去年这一万人中有近三成为貌美的年轻女孩。

“让我递交申请表格的最大原因是首相先生,我希望能在实习期间见到他,如果能到首相秘书室实习的话,那就更美妙了。”女孩们毫不掩饰自己的言论。

苏珍妮说她应该算是这部分女孩之一。

当然,见首相只是一个要素,苏珍妮希望通过在何塞路一号实习吸取一定经验,为自己以后从政铺路。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结尾语:“你都当了女王,我起码得是这个国家的总理。”

看来,苏文瀚还要头疼一阵子。

如果苏深雪没记错的话,苏珍妮上月还在个人社交网大放厥词,要为戈兰捧回一座世界小姐奖杯。

问她世界小姐桂冠呢?

“我目前对成为戈兰首位女总理更感兴趣。”

苏珍妮还不忘警告苏深雪别插手她的事情,她要靠自己能力成为何塞路一号十名实习生之一,她还认为自己被分配到首相秘书室实习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就拭目以待。”苏深雪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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